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内容:记者的名字,宋方旭。
那之后,又简单的向女人了解了一番情况,随后才离开。
一路上,龟子总是抱怨,说那女人肯定有问题。
“这还用你说?”苏婴凝摇了摇头,“要是没问题,谁还来医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龟子指了指脑袋,后又觉得不对,摸了摸心口,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一肯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点了点头,龟子有时候不善言语表达,绕来绕去,总找不到需要表述的词汇。
“刚才用龟息术祛除她身体内的邪祟,有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
龟子摸着下巴想了半天,重重的点头。
“有!那似乎是一团模糊的黑气,像巨大的棉花糖,我尝试着用道家清旋之流注入进去,想要将其从内部瓦解。”
“可是……”话说到一半,龟子突然又顿住,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知道他在想措辞,也就没催促,不过,苏婴凝是个急性子,有些耐不住了。
“话说一半儿听着真气人,有什么赶紧说呀,吞吞吐吐的,不像个男人!”
龟子白了她一眼,适才缓缓道:“这团黑色能量相当驳杂,里面有许多细线团团包
裹,一点光亮也瞧不见……说到这里,你们知道蚕蛹吧!”
“给我的感觉和它差不多,将黑色剥开后,剩下的灵魂就是那女人。”
“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苏婴凝说道:“对了,这个学姐,她先前作画的时候,也画过跟蛹有关题材的画作。”
“今天太晚了,还是不要再折回去打扰人家了,等到哪天有机会,她病好回家,再去看吧。”
我和龟子表示同意,当晚回去后,我抓紧时间联系了宋记者。
随着鬼节的一天天临近,我发现,自己越发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李麻子每天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是按时的把钱打在我和龟子的手机中,倒是也有好处,就是不缺钱花。
反正也是,江家家大业大,他们又住了这么大一个别墅,不是缺钱的人,越有钱的人越珍视命。
比方说体检,几乎每周一次。
是听李麻子说的,譬如江老爷子,他去的医院也很固定,离滨海医院很近的民生医院。
说到这点,我有些奇怪,龟子也嘟囔道:“他这么有钱不应该请私人医生吗,居然还去那种私人医院,真是搞不明白。”
司机小陈是个万事通,自从上次的事情帮他保密后,三个人的关系越
来越好,大概知道我们口风紧,几乎什么话都跟我和龟子说。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江老爷子先前喜欢过一个女学生,他就是民生医院的,本来江老爷子花了大价钱雇她去做私人医生,可是那个女学生不肯。”
“一来二去,软磨硬泡,实在没办法,江老爷子只好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美名其曰做体检,实际上是过去泡妞的。”
司机小陈越说越兴奋,龟子诶来了几声,示意他打住话题。
“在背后这么议论老板的老丈人,就不怕被撤职?”
小陈抬头看了一眼前视镜,笑道,“不会,咱们关系那么好,我知道你们不会告密的,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要不是江老爷子家大业大,乱说话,怕被割舌头,大家也不会私底下悄悄的议论。”
“那个女学生不会是董晴吧?”龟子的想象力,可真是够天马行空的。
“说起董晴,她不是李麻子的女朋友吗?怎么还和江老爷子扯上关系了?你这梳理的家庭关系挺乱呀!”
龟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就开个玩笑,别跟我一般计较。”
“嘘,这种话可不要乱说,董家和江家的关系可差了,自从董家一把火被烧干净后,江
家自然逃不开嫌疑,就是没有证据,所以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司机小陈提醒一番后,就不再讲话了。
而此刻坐在车上,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约见昨天晚上与我通话的宋记者。
车子停在大厦门前,门口来来往往,皆是穿戴整齐的上班族,他们行色匆匆,根本不会注意这里。
我和龟子下了车,向小陈挥了挥手,最后往大厦的另一端走去。
那里是一栋简陋的报社,说白了,就是刚租赁不久的毛坯房。
里面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个破损的椅子,门口七零八落的扔着数十个一米多高的大箱子。
屋子里面满是尘土,呛的人鼻子直痒痒。
宋记者灰头土脸的从各种箱子里钻出来,轰隆一声,那大箱子倒下,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真是不好意思,阿嚏!”
猛地打了个喷嚏,随意的往衣服上蹭了蹭,伸出右手。
“你们好,我是宋方旭。”
是个短发的女孩子,大大咧咧的性格,看着挺讨喜。
“你要不稍微擦一下,脸上全是粉笔灰。”龟子友好的提醒。
宋记者有些不好意思,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稍等一下,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在她离开的途
中,龟子小声的嘟囔道。
“这女孩一看就不怎么太靠谱的样子,风风火火的。”
我适时地打断他,“这样评价一个女孩子,太不礼貌了。”
“我知道。”
龟子连连点头,说道:“我就跟你吐槽一下,又不跟她说。”
随后,便探头探脑地去看屋子里的情景。
过了一会儿,没见宋记者回来,龟子拽了拽我的胳膊,指着大箱子里掉出来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咽了几口唾沫,重新组织一下语言道。
“天一,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颗人头吧。”
“哪里?”
我丝毫没有慌张,顺着龟子指着的方向看去,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屋子之中。
虽说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进去不太好,但我们实在太过于好奇。
确实是一团糊乱的头发。
“说不定是假发套。”
我拍了拍龟子的肩膀,安慰道。
然而下一刻,听到身后传来宋记者的尖叫声。
“你们在做什么?”
龟子一个没站稳,脚下打滑,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轰隆一声响,面前的箱子应声倒下,里面的东西全数扣到我的脑袋上。
在被砸的意识快模糊的一刻,我伸手去遮挡,忽然胳膊被拉开。
迎面坠下的,是一颗眼珠透亮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