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擒拿!”
我大呵一声,只见五团光芒汇聚在左手周围,将触碰到黑影的时候,他微笑的面孔消散,转而变得相当惊恐!
就像变换的京剧脸谱,猛地向后闪躲,化成一滩黑色的浓水,却并非实体,想要偷偷溜走。
下一刻,龟子一拥而上,将外套脱下,符文印在背后,猛地扑了过去。
将那一大团黑漆漆的不明灵体罩在最底下。
他疯狂的挣扎,像条从海里蹦出来的鱼,震的龟子一跳一跳的,差点就捂不住这大家伙。
我将鬼手放至外套上,大概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威压,底下的家伙才终于停止挣扎,不敢放肆。
点了点头,示意龟子可以放开了,他却不太放心。
“天一,这东西鬼的很,不怕他真的溜走?”
我示意五鬼环绕在四周,刻意大声说道:“若是想要逃跑,你知道下场!这鬼手吸阴气,向来狠辣,魂飞魄散是常事,到时候我收不住手,遭罪的可是你自己!”
鬼魂呜呜叫了几声,似乎是听明白了,龟子叹口气,适才将外套拿开。
那团黑影哆哆嗦嗦,过了半天才终于凝聚成人类的形态。
是个女人,穿着高跟鞋,一身职业装,身形凹凸有致,竖着齐耳短发,
乍看上去,还算性感。
“宋中介!”
李麻子突然大声道!
“你,你不是死了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等女人回答,李麻子像是想到什么,疯狂点头。
“我知道了,你是被那两个老夫妇弄死了,过来触我霉头的对不对?枉老子平时对你不错,知道你家境不好,升职加薪什么的从来没忘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不是的!不是的!”宋中介一听,一个劲的摇头,委屈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知道老板你为人正直,对我不错,所以是特地过来提醒你,千万别上了那两个阴阳人的道!”
宋中介正色道:“据我所知,他们是冲你来的!”
“我?”李麻子的脸色更加苍白,几乎站不住脚:“呵呵,开什么玩笑?除了那天看宅子,我们见过一面之外,就没有过别的交集。”
他突然指着宋中介道:“如果不是你拉拢过来这么两个人,也不会发生这种邪门事!”
那一刻,我忽然有点瞧不起李麻子。
欺软怕硬,只知道拿女鬼撒气,刚才宋中介蹲在桌子下面的时候,他可是吓得屁滚尿流,差点没昏死过去。
宋中介忽然僵住,而后脸色大变,冷笑几声。
“呵呵,是么?
他们是张家夫妇,他们来讨债来了……江家做的那些事,会遭报应的,一个都逃不掉。”
“和他们家有关系的,都要死……都得死!”
她大叫一声,头发根根竖起,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怨气。
“不好!”龟子被这股气波震的飞起,“天一,这女人要变厉鬼!必须快点阻止!”
我一看大事不妙,只得出手,五鬼团团将其围攻,青色鬼手置于宋中介的脑门处。
她狰狞着狂笑,面部早已扭曲变形,在被抽取大量阴气的时候,神志终于恢复一丝清明,嘶哑着声线,断断续续的说道。
“去城西公墓……将我的尸首拖回来,好好安葬。”
“放心吧。”毕竟是第一次完全吸收整个鬼魂,心下还有些不忍。
“谢谢。”
说完之后,女鬼安心的闭上了双眼,顺着鬼手的方向环绕,变成一股黑烟,过不多时,消失不见。
而五鬼各个肥了一圈,心情瞧着不错。
龟子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翻身起来,跑到颓废的李麻子跟前,揪着领子,一把将其拽起来,上来就是一拳头,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说,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我这么相信你,还过来帮忙擦屁股,你丫的,就这么不坦诚?还
算兄弟?”
“呸!”龟子啐了一口,这回算是真生气了,“再不老实交待,看着你喂鬼,我们两个都不管了!亏我还叫你爹一声叔!”
“我说,我都说!”李麻子急得快哭了,“不过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都是江家做的孽,要是知道,娶个大小姐还要撞邪,我肯定,肯定……”
李麻子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我感慨道: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明显的,这货就是见着江家的财产了。
我比较在意的是,如果真是江老爷江成犯下的错事,那些鬼魂为什么不找他讨债,反倒要迂回对这些小辈下手呢?
李麻子缓和一会后,才娓娓道来。
原来,江家世代供奉天菩萨,特别到了江成这一辈,更是将其做为了招财进宝,驱邪避秽的门神。
李麻子觉得这些是根本,我却不这么认为。
就算供奉,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总有分开的时候。
“江家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阴阳人又是怎么回事?”
所谓阴阳人,是处于阴界和阳界的夹层人。
说白了,这种人地府不收,在阳间徘徊,也怕阳光,很多人将其形容为孤魂野鬼,但其实有较大的差距。
譬如
变异的僵尸,就算地府不收,也不可以称之为阴阳人。
因为他们没有自主思维,说白了,阴阳人是可以在某种媒介的支撑下沟通的。
达成阴阳人的条件相当苛刻,如果那一对老妇人当真是,他们必定忍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刑罚。
“下油锅和滚刀山?”龟子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
我摇了摇头:“这个不清楚,也有例外或是别的可能,不过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和宋中介他们见面的时候,包裹的严严实实了。”
龟子摸着下巴想了想,“在桌子上摆放两个空白相框,是为了祭奠什么人吗?他们自己?”
这肯定不是。
一切的秘密都在江家!
李麻子只是摇头:“我真的不清楚,关于阴阳人的事,今天是第一次听说,但江老爷曾经是提及过,曾经害死过人。”
“他家大业大,谁能比得过?我就是个上门女婿,没什么地位,你们就算问,我也是一问三不知啊!”
“真是窝囊!”
气的龟子将其甩在地上,嫌弃的拍了拍手。
“下一步,怎么办?”他回头问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宋中介,好好安葬她的遗体,就不能坐视不理,走吧,去城西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