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一张符咒飞过,刚好钉在了那司机的天庭之处,他纹丝不动。
女孩趁机抓住我的胳膊,从大开的车门中跳了出去。
“呼呼……”
刚从上面下来,跑了两步,来到公路边缘,她扶着膝盖大口喘息。
龟子也累的够呛,那血煞咒最费气血,尤其为了破除车门上的死穴,需要同时发动三个血煞咒,结成血煞阵。
“回去可要补补阳气了。”他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嘟囔着是多吃点酱猪蹄还是驴肉火烧。
我的视线都落在那女孩的身上。
这些年和师傅学道,大大小小的道教门派都见过不少,她一出符咒,我便能够知晓此人师承哪里。
感受到我的目光,女孩回头一笑,伸出一只手,我却并没有接过。
“车上手机的事,你是故意做的吧。”我冷冷道。
龟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听我这么说,细细琢磨,是觉得不对劲。
正常人戴着耳机,怎么可能调到最大音,岂不是把耳朵给震聋了?
女孩尴尬的收回了手,道歉道:“确实,不过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甭管有什么理由,差点把我们害死!一车的冤魂,可不是一个,亏我们两个
先前还好心提醒你,恩将仇报!”
我赶紧拦下愤怒的龟子,让她把话说完。
“边走边说吧。”
女孩名叫苏婴凝,苏家后人。
据说,和商纣王时期的苏妲己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年家里人找来个老道士算命,说她是天生妖狐命格,活不到十八岁,除非能够收纳七七四十九种阴淮之气,加以调理,方可将体内阴灵排出,恢复正常的生活。
我一听,心下隐约有所触动,这和鬼手多半有些类似。
只因每次爷爷离去前,都要强调关于收纳鬼魂怨气之事,如此可增强鬼手的能力。
难不成……
我摇了摇头,并未再多想下去,也许是巧合吧。
苏婴凝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天生八字多水,命运多舛,当然这是师傅说的,其实我原本是叫苏樱凝来着,可师傅摇头说不行,樱中带木,水能辅木,也能煞木,是早夭之相,所以就改成了婴。”
“她老人家还讲,十七岁那年我会遇见一位青湿鬼手之人,说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劫,当时我并没在意,没想到,是真的。”
她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我抽搐了两下嘴角。
“这是你编的吧。”
“嘻嘻,被你看出来了。”苏婴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
“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够了,没注意到这还站着个人吗?”龟子刻意的挺了挺胸膛,努力刷新存在感。
我继续问苏婴凝,“既然知道鬼车出行,为何还要上那趟车?”
她的意思是,自己为收集阴淮之气,必须帮助七七四十九位鬼魂成功超度,且死法不可雷同,否则依旧不能平安度过十八岁那年的生日。
龟子好奇心立刻上来了,因看着这丫头年龄不大的样子。
“你今年芳龄?”
“还有三个月,就过十八岁生日了。”苏婴凝大大方方道。
“收集多少淮阴之气了?”
她认真的掰着手指头:“还差三个。”
随后,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师傅说这次不帮忙,让我自己解决,要是到了最后一周还没完成,就是老天要绝我命缘,真是天妒红颜!”
我差点没喷出来,这丫头片子还挺有意思。
下一秒,一双纤纤玉手缠绕上我的胳膊,她狡黠一笑。
“你会帮我的对吧。”
一低头,迎上那上等美人胚子脸,三庭五眼,恰成比例,一双杏眸水灵灵的,桃花春露,娇唇盈盈,还真有点像小狐狸,一时之间,给我看呆了。
四目相对后,赶紧收回目光,岔开话题道。
“我为什么要帮
你?还有,在车上的时候,你不想让我出手,是为了收集他们身上的淮阴之气。”
“因为我们有缘……”话至一半,苏婴凝好像明白了什么,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问淮阴之气的事,不就是想要帮忙吗?”
这丫头的脑回路,真是绝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三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那位小哥,龟哥是吧,你劝劝他。”
龟子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呼我不太喜欢,有点乌龟王八蛋的意思,你要不叫我龟子哥?加个子听着好一些。”
随后,怼了怼我的肩膀。
“别忘了咱们进城是做什么的。”我严肃的提醒道,随后快步往前走。
身后听得龟子的声音,是安慰苏婴凝的。
“他这家伙有点轴,不要介意。”
很快,龟子追上我,说道。
“这苏婴凝看着算是有些来头的女孩,在城里必定有些势力,加上又是灵宝传人,和她交个朋友,咱们也不亏。”
这可不是交朋友的事。
我斜睨龟子一眼,“该不会是看人家长的漂亮,动什么歪心思了吧。”
“哪能啊!”龟子赶忙辩解道:“我只是想,咱们人生地不熟,不能只靠李麻子,他也不一定靠谱。”
我没急着回答,苏婴凝说的很明白,既是妖狐之命,又跟淮阴之气挂钩,想必是很严重的诅咒。
倒也不是不想帮忙,爷爷的横死和龟公之事还未查清楚,我们必行是为了寻骨,还是不要再招惹旁的闲事。
我并没有答应苏婴凝,她看上去有些丧气,不过并未说什么。
进了雁门区,挥手和我们告别,离开之时,顺带往我的手里塞了两张纸币。
想起来是车上帮忙投币的事,刚想说不用还了,她却坚决要给我,还说道。
“一定得收着,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多好一姑娘。”望着苏婴凝离开的方向,龟子特意大声的感慨道。
摊开手掌,发现叠了好几层的纸币里面,有用碳素笔写下的一排数字。
电话号码?
我无奈的笑笑,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和龟子一路往前,期间,他和李麻子通了电话。
城里不比乡下,大的很,一进来,根本找不到哪是哪,更何况,我和龟子是第一次来这雁门区。
李麻子穿的像模像样,西装革履,旁边停了辆黑色的轿车。
一路走过来,天还没怎么亮,李麻子没少给龟子打电话,由于在鬼车上,没什么信号,大部分都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