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眼里越来越旺,烧焦的气味持续扩散。
路声声看着那大火,面色彷徨。
“墨郁,大锤。”
手下递上工具。
傅曾谙抡着锤子砸向大门后,火舌却覆盖了舱门。
看着躺在地面的安宝,路声声紧张的手足无措。
刺鼻的气味,让路声声头疼欲裂。
“安宝——”
看她准备从窗子里爬进去,贺云端拉住她的手。
“别动!”
“你进去也是死路一条!”
“路声声,你别没救到儿子,还把自己的命搭上。”
看到贺云端阻止,路声声气愤不已的推开他,“谁让你开枪的,你不知道激怒了那些人,我儿子死得更快么,贺云端!”
“与其被威胁,给他老板拖延的时间,不如先下手为强!”贺云端的思维是逆向的。
他会琢磨,t先生这样计划,能得到什么,于是从他的角度来辩证的看待问题。
至于路声声,则是站在孩子的角度。
她害怕孩子出事。
这是一个母亲无法忍受的!
“不要拦我,贺云端,那也是你的儿子!”
她翻窗时,被傅曾谙拽着。还没反应,对方先一步冲进去。
“el,你在外面,我去!”
墨郁看得胆寒:“老板,后面,危险!”
结果傅曾谙刚刚抱起里面的安宝,就因为安宝脚上的铁链,被东西砸到了脚。
一瞬间火舌咬住他。
“曾谙——”
路声声几乎可以看到傅曾谙那烧焦的皮鞋。
“你做什么?”
“我救我老公和孩子,你放开!”
“你进不去!”贺云端生气,“火太大了,你明不明白!”
路声声挣脱他的手,“你要害怕,可以站在这儿,亲眼看着你的儿子被大火烧死!”
贺云端气急败坏的给了她一巴掌,随后自己跑进了火场。
安宝一只脚的铁链砸不开,救不了。可他望见前妻眼底的担忧,只能选择先将有些缺氧的傅曾谙送出去。
傅曾谙认清眼前的男人是谁时,已经昏迷了。
贺云端救出傅曾谙,又拿着铁锤,跑过去,用力地砸向用链子锁住的椅子。
一次,两次,三次。
哐当,铁链终于碎成两半。
当他惊喜万分地抱着安宝出来时,却被头顶大火缠住。
此刻,一个人逃出去都难,更别说带个孩子了。
“太太,有管子。”
路声声喜出望外,命令:“快,把管子放到水里,引水灭火!”
“是。”
可时间不等人,墨郁和杨助理还没有行动的时候,路声声已经朝着脑袋上,灌了一桶水,跑了进去。
贺云端护着安宝的时候,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前妻,抓着他的胳膊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云端,你别睡,我们马上出去——”
火光映照在墙壁上,贺云端的衣摆上沾了火,吓地路声声抡着东西用力的拍打。
时间越来越晚,路声声在火海里精疲力竭。
直到耳边响起嗡嗡的汽笛声……
等一觉醒来,路声声就看到了天花板。
身上穿着条纹的病号服。
“这是哪儿啊?”
护士说:“病房。”
她来了医院?
“护士,我孩子怎么样?”路声声哭着询问。
“孩子救下来了,没事。”护士说完,回过头,“不过你先生受伤了。”
“哪一位?”
护士听了好笑,盯着她的眼睛回:“一个伤得重,一个伤得轻!”
“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们!”她坐起身,嚷嚷着去看望傅曾谙和贺云端。
护士按住她肩膀:“你伤还没好呢,还是好好待着吧。”
“可是——”
“哎呀,你这病人怎么不听话呢。”护士抱着文件,苦口婆心的说,“你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看到他们。”
“为什么?”
“两个一醒,就都出院了。”
“出院?”路声声吓坏了,“那孩子呢?”
“孩子在医院,索性都是擦伤。”护士交代,“哦,对了。孩子好像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
路声声惊讶的站起来,“护士小姐,我儿子在哪个病房?”
“356病房。”护士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病患拔掉了输液针,就不见人影了。
“说好了,不出去的。啥记性啊。”
356病房。
路声声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
有两个护工在照顾安宝,安宝虽然没说话,但吃饭是看她们的。
安宝真醒了?
路声声整理了下头发,推开门。
“阿姨,没事。我是孩子的妈妈。”
“哦,是安宝的妈妈啊。”两个阿姨让路声声过去坐,“安宝刚醒,只能喝点儿米粥。”
“谢谢你们啊。”路声声打听,“阿姨,你们是谁雇的?”
阿姨同时回答:“你先生啊。”
“我先生?”
“姑娘,你先生可真有趣啊,让我买了东西送过来,又让李姐送了东西送过来。”
路声声怀疑,她们两人口中的先生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阿姨,那我儿子麻烦你们照顾了。”
“放心放心,这是我们的工作嘛。”两个阿姨戳戳手,有些不好意思。
“安宝,听阿姨的话,妈妈晚上再来看你啊。”
路声声凑上前,挠了挠安宝的头发,满心欢喜的走了。
……
贺云端因为t先生对自己儿子出手大发雷霆,身上有伤,都没想那么多。
杨助理着急:“老板,咱们把路小姐放医院,真的好吗?”
“她在医院呆着,反而更安全。何况只要遇到孩子的事,她就冷静不下来!”贺云端靠着座椅说,“t先生就是抓住了她的软肋,所以才能掌控她。”
“但是贺董,当时情况紧急,人家路小姐都知道引水灭火的方式呢。”
贺云端平易近人:“这方式谁都能想到。”他说完这句,忽然想起一件事。
明明靠近水,为什么要放火,放了火,为什么又准备了引水的管子?
难道……贺云端手指按着太阳穴,目光望向杨助理,“你说拿儿子威胁我,是不是傅曾谙的意思?”
杨助理否决了:“不可能吧,贺董。傅曾谙不至于拿命玩吧。”
贺云端反笑:“为什么不可能?”
杨助理停下车,扭头问:“没证据,就推断怀疑啊。”
贺云端从兜里拿出手机,准备发什么时,又将手机放进了兜里。
她是傅曾谙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信任自己?
另一边。
傅宅。
“万扬,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客厅里,一片狼藉。
傅曾谙生气地坐在沙发上,脚受了伤。
万扬没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儿,只是敷衍:“老板,你误会我了,没有的事!”
“万扬,你还打算骗我多久?”
t先生那边有他的人。
傅曾谙把所有的证据全部扔到了万扬的面前,不留余地:“所以这些事,都是凭空出现的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