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保得住他吗?”
白帝勾着的嘴角,弧度越挂越高,全程都没去看苏星宇半眼,只和袁天罡说道。
“保不保得住,总得试试才知道!”袁天罡眼神急凝,语气也沉了下去。
“不自量力!”白帝不屑冷笑,右脚用力在地上一跺。
咔咔,突然一阵沉闷细碎的响声漫开,一条裂纹一路连到石像脚下。
然后就看到石像层层碎裂,剥落的石皮,滚滚坠地。
苏星宇急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
“动起来,赶紧动起来!”
眼看袁天罡元神所在的那座石像就要彻底化作湮粉,他在心头和自己吼道。
银牙压碎,牙龈因为太过用力,而溢出了缕缕鲜血。
嗒,嗒……
当血迹顺着下巴淌落,石洞之中,又多了一道道咔咔脆响。
这次,这些咔咔声,是从苏星宇的关节处发出来的。
当脚踝率先恢复活动能力,他便猛地一转脚底板,提着手里的轩辕剑狠狠一下朝身后扫了出去。
此情此景,他几乎是本能地催动了轩辕剑内从南幇带回来的龙脉之力。
“找死!”白帝没闪没避,淡然把手一挥。
而后就听到铮的一声,轩辕剑居然被这
货直接抓在了手里。
因为牙龈还疼着疼,苏星宇并没有接腔,不过把另一只手也抓在了轩辕剑柄。
霎时间,从轩辕剑漫出的能量,比刚才强盛了足足一倍。
炽烈的白芒,汹汹从轩辕剑爆开,径直朝白帝罩了上去。
白帝的眼神终于变了变,手臂微缩,往后撤了半步,但马上又把缩回的胳膊推了出去。
轰隆一声炸响。
轩辕剑爆涌的能量竟被当场轰碎,连轩辕剑也被震了出去!
至于苏星宇,更直接被白帝这一掌平推轰飞,哐当一下,砸在了山洞入口。
白帝却没有马上跟上去,低头在自己手心看了一眼。
在其手掌正中,赫然多了一道口子。
“虽然只是一点小伤,但我不得不表扬你!”缓缓抬头,白帝森然瞥在苏星宇脸上,杀机四溢,“所以,本座决定好好奖励你!”
白帝依旧没有上去,不过却掐了一个手诀。
下一刻,苏星宇脚下就多了两只鬼手。
苏星宇是想避开的,可是身边却有数千只鬼手紧接着出现。
都来不及起身,他便祭出冥火抵御,立刻就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灼烧之音。
鬼手的确被冥火烧灭了一些,却有更多的在急速生成。
渐渐地,连冥火也挡不住那成堆的鬼手。
眼看这些爪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苏星宇只能抓起轩辕剑乱斩。
只可惜,对比不断生出的鬼手而言,这不过是杯水车薪。
“哼,你这是当我不存在了?”
眼看苏星宇就要招架不住,许久没有出声的袁天罡再次开口。
随着这句话落,整个石洞的结构都开始改变。
那些鬼手被突然长出的土墙阻隔,甚至地板自行开始蠕动,将苏星宇推出了石洞。
刚到洞口,他就感觉一股巨力袭身。
堵在洞口的阵幕竟然主动把他给吐了出去。
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来到河底,并且保持一个屁股朝上的姿势往水面弹去。
那一刻,他只能感觉到水压随着距离的上升,而不断变弱。
咕噜一下,再回神,自己就已经来到了半空。
用力眨了眨眼睛,甩掉满头水渍,苏星宇低头看向河面。
此时,原本浮动与水面的气运之华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正的水流旋涡。
但神奇的是,以泾渭交汇处为中心,整个河湾都化作了一只偌大的八卦图形。
一半碧蓝,一半浑黄。
哐当,摔在河岸后他才发现,原本河面并不是
在往下塌陷,而是在奔上拔高。
苏星宇不由自主地扬起了脖子。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已经长到数十米的八卦水柱骤然板结,然后轰隆一声化作冰晶洒下,就像是突然来了一场暴雪。
冰晶叮叮咚咚地砸进河里,整条河湾都像被煮沸了一般。
在不断翻涌的水波之中,浑浊却变得越来越少。
不出三分钟,河水就被彻底净化,清澈得甚至都能看到河底的水藻。
美则美矣,但这一切却是那么的不真实。
苏星宇揉着刺痛的胳膊起身,龇牙咧嘴地晃了几下。
“气运之源难道是枯了?刚才那是什么?袁前辈呢?白帝呢?现在我要怎么做?”
一连串疑问浮现心头,他却无法短时间理出个头绪。
就在他眼神闪烁,茫然无措的时候,一条白娟浮上水面,随水波荡漾,来到近前。
只稍微一个迟疑,他便快步上去把白娟捡起。
入手却不觉丝毫湿润,反而有股丝滑的感觉,显然是上品锦缎。
“此魔有我暂且牵制,但其实力强大,能留他多久吾弈无法保证,你切莫在此地多留,须尽快提升实力,不入真人,万不可与之正面对战!”
白娟上写了两段文字
,剩下的那段则透露了先天灵乳的下落。
当年担任古唐国师之时,袁天罡就已经将先天灵乳从地下转移。
并日日以之沐浴,才能得入半步真人之境。
但后来,长生族出面招揽,袁天罡恐引祸给古唐帝国,所以不得不隐遁避世。
不过从那时起,袁天罡就已经觉察到长生族的狼子野心。
那之后,袁天罡用余生来为今日布局,并且临死还把自己当成了气运之源的守护者,将元神留在了这里!
至于先天灵乳,则被他藏在了西北大漠。
白娟记录的内容到这儿就算结束。
袁天罡并没有对自己能发现气运的原因透露分毫。
苏星宇刚把内容看完,白娟便自动升起一道烈火,而被烧成了飞灰。
火焰灭了许久,连白娟烧完的灰烬也被风吹散,苏星宇都还呆呆地杵在河岸。
他这辈子,很少佩服什么人,老爸苏茂平能算一个,而现在,袁天罡必然也算一个!
风过了,他深深地吁了口气,对着那条回归平静的大河深深地把腰一弯,再没多留。
开了车,直奔昆仑山。
他离开之后,才有直升机来到河湾上空,
飞机上的人,也被下方那澄澈的河水给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