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见到牛头马面这一副恭敬的模样,苏星宇直接变身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顺利进入鬼门关,他才讶异道:“特使又是什么?”
“因为特殊理由,而被陛下特别任命的协力者。”苏茂平淡然道。
“可当初大帝也没和我说这事儿啊!”苏星宇用力挠挠脑袋。
“或许是他老人家觉得没必要吧!总之,既然得了冥精,你也算半个冥府的官员。”
“怎么就官员了?”苏星宇完全回不过神来。
老爹也就罢了,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以活人身份在冥府任职!
“具体的,等见了陛下,他应该会告诉你吧!”苏茂平的脸色却有些复杂。
哗哗,突然的流水声将他们的对话打断,一条大江骤然横亘于眼前。
江上大雾弥漫,几乎看不了十米远,隐隐地只能留意到雾气之中闪现的绿光。
嘎吱嘎吱,等候并不多时便有一叶扁舟穿透浓雾停靠江岸。
“上船吧,咱们先去酆都!”苏茂平倒没犹豫,一晃跃上甲板。
苏星宇则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跟着跳上,贴着船舷坐定,眯眼看向那位船家。
船家并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摇着船桨,脸色冷漠却平静,看不出半点表
情。
“大哥,你在这儿渡了多少人了?”
苏星宇并不是一个健谈之人,不过在阳间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搭了句腔。
可等了半晌,也始终没能等来回应。
“难道是个哑巴?”蹙着眉头,苏星宇不禁怀疑道。
“说对了,被流放三途的摆渡人,都是一些连被审判的资格都没有的迷途游魂,为了积攒功德才会被特意安排这么个职务!”
“什么叫被审判的资格都没有?”苏星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
“这些人,都是自杀的!”
“什么?”苏星宇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别紧张,他们的自杀和叶丫头的可不一样!”苏茂平马上宽慰道。
也没等儿子多问,他便自顾自地进行了解释。
这里所谓的自杀和单纯的跳楼自杀,服毒自杀相当不同。
如上述所言,因为承受不住阳间的各种压力而有意识结束自己生命的自杀行为,无论具体理由如何,在冥府都属于大罪。
可除了有意识的自杀之外,还存在一种无意识的自杀行为。
就比如偶尔会从新闻里听说,某某富二代纵欲过度,于某酒店猝死;又比如,某某家里蹲,连续肝了十天半月突然就咽了气。
这
种荒废生命,以极端的生活方式完成无意识慢性自杀的人,才会被放逐三途。
因为他们活着之时就是一些迷途的羔羊,死了依旧完全找不到目标,所以大帝才让他们在这三途川上和各种各样的亡魂接触,并事先封锁了他们的五感。
只有体会到生命的真谛,找到曾经未完成或者来世想完成的目标,真心实意为上辈子的无所作为真心忏悔,才会被允许进入审判流程。
那之后到底是去投胎,还是去地狱受罚,也才会有个定论。
“啧啧……”苏星宇听得不禁咂舌。
不得不说,冥府折腾人,哦不,是折腾鬼的花样可真多!
感慨完毕,他并没有松一口气,紧张道:“那按你的经验,霖儿会……”
“陛下既然允许我如此招摇地把你带进来,那就说明至少不会轻易把野丫头扔进地狱!”
“那就好,那就好啊!”
“好什么?”苏茂平没好气道,“那些个当神仙的可没你想的那么良善,总之,他不管和你说什么,你都得多留个心眼儿!”
说话间,小船靠岸,停靠的并不是寻常接引鬼魂的渡口。
而苏星宇被带去的也不是酆都主城,而是城郊的某处别苑。
单看
建筑风格,整个冥府和阳间其实差别不大,就是稍微落后了两三百年而已。
院子里的花开得正艳,不过大多都是苏星宇从来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的品种。
苏茂平并没有跟随进入院门,把人送到门口就独自告了辞。
没了老爹作陪,苏星宇竟然稍微有些不安。
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深吸了口气,便顺着那条白玉小径往里。
后院,一条熟悉的身影坐在石桌旁边,桌上有茶,有棋,那人却独自下得认真。
哪怕苏星宇走近,此人也没有被惊动。
“小子见过大帝!”迟疑半晌,苏星宇方弯腰见礼。
可酆都大帝依旧没有回头的意思,自顾自思索着什么。
没得到回应,苏星宇却不敢乱动,就只能杵在一旁等待。
滴答,滴答,时间推移。
完全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等那盘棋终于有了个胜负,酆都大帝才遗憾叹了口气。
苏星宇则抓住机会,再次开口道:“小子见过大帝!”
“哦,来了?”酆都大帝这次悠悠把头一转,“先等会儿,人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呢,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隔空汇报。
“禀陛下,人已安全
带到。”
“让她进来吧!”酆都大帝淡然说道。
而后,院外那道男声消失,不过停滞的脚步声再起。
噔,噔,未多时便有一条清丽的人影出现在院子门口,呆滞地杵在花坛边。
看到这条身影,苏星宇却浑身一震,哪儿还管是不是在大帝面前,直接扑了上去。
二话没说,他直接揽手将人抱进怀里,搂得紧紧的。
是的,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叶霖,准确的说应该是叶霖的灵魂。
看到苏星宇的一瞬间,她就直接傻掉了,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言语。
是过了好久,她才想起这里是大帝别府,激灵灵地回过神来,并用力地挣扎了两下。
“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苏星宇并没有松手,语气却异常坚决。
但这话却把叶霖吓得脸色大变,目光匆匆掠过他的肩头,朝大帝所在的方向看去。
可此时,院子里却哪儿还有酆都大帝的身影,甚至就连那张棋盘,和那只茶壶也一起消失了,有的只有满院花团锦簇,以及微风徐徐。
感觉到腰上越来越重的力道,最终叶霖放弃了抵抗,就那么任由这男人抱着。
然后,她放松了身体,也抬手攀上了这男人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