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这就算解决了一半。
管家的事给了范晟太大的冲击,导致一直到现在都沉默不语。
我再次进房间里拿出我的背包。
因为这幅画非常邪性,所以我提出带走它,范晟倒没什么异议,甚至有点躲闪的意味让我快点拿走。
仔细想想倒也是,谁家挂这么个东西还能留着的。
“神医,这是五百万,”范晟从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
“五百万?范先生,你可想好了!”江瑶不善的看了眼我提醒道。
“是这样,两百万是您的酬金,三百万是买我儿子的命,今天的场面您也看到了,远远……还没醒来。”
范先生擦了擦眼泪,恳求地低下头看着我,作为一个父亲恳求我救救他的儿子。
“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如果你想替他赎罪,须按我刚刚说的,将曾经被施暴的动物供奉起来,再请大师超度。”
范晟连忙点头称是。
“还有,范致远醒来后,让他亲自三步一叩,到曲安寺佛祖面前忏悔,以后遇到流浪动物必须持善心救助,不然有什么后果,恐怕我也无法预知。”
“好好好,一定,一定
!”
我不想多说,只希望这种方式能杯水车薪的聊慰惨死的生灵。
“卓先生,我还有些关于盒子的事情想请教您,今天也晚了,不如先去我家住下吧!”
江元德突然出声,范先生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也邀请我在他家住下,美其名曰方便,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想把我放眼皮底下,以防范致远有什么问题。
可经过刚刚那些事我对这个范致远的印象极差,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我来救他。
于是我应下了江元德,盯着江瑶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情绪从容走过,甚至还对她挑衅似的扬了扬眉。
临走前我问管家,是怎么想出这样阴毒的法子。
他只是说,在某个网站上看到的,一个名叫“捕神客”的人告诉的他,他们都是网上交流,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捕神客。
够狂。
回江宅的路上,江元德为了避免江瑶又乱叫,将她赶去了另一辆车。
车里只有他跟我还有司机的时候,跟我说起那个“命定人”的事。
具体的他也不清楚,只年轻时听到家里老人提起过,未来会有那么一位能改变玄学
界的人,就是命定人。
接下来听到的事情,却颠覆了我十九年来的认知。
“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有个不被众人所熟知的领域,就是玄学界。”
这个世界不止有人有鬼,还有神。
而至今从没人见过真正的神,也从没有人成为过神。
但是很久以前,神曾有过预言,三百年后天地将生大变,只有一位命定人能够改变这种局面。
玄学界中,我的师父胡渊所在的佘山派是以符箓之术扬名,而江家擅长摸骨,凭一双巧手无论人鬼,听到都得惧怕三分。
其他还有专修风水的扬州林家,以针灸闻名的穆城乔氏,通灵世家陆族人等等。
我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也都知道这个预言吗?”
“当然。”
“那……他们都相信吗 ?”
“一开始大家都是不相信的,只是最近几年都能明显感到阴阳两界交乱频繁,江家这种怪事放眼全国已经层出不穷,而一些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因为这些怪事开始人心惶惶,可玄学界并不想这样暴露在大众的视野,所以只能到处解决这些怪事。”
我略一思索,就想
通他说的这点,就今天经历的这些,放在一个礼拜前,我是信都不信,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听到后,也只会觉得故事编的不错。当个饭后闲谈了。
更别提这背后有那么多怪事。
所以,之前刚上佘山时青诃说的“找我很久”就是指这个吗。
那为什么是师父找到我,换言之——他明明早就知道我在哪里生活了呀,不然怎么在梦里未卜先知,让奶奶去井里捞我呢?
越想越乱。
可从江元德的态度看来,他一把年纪对我这么……额,恭敬的样子太怪了,我想让把我当普通年轻人一样叫小卓就行,倒把他吓得连连摆手。
“‘命定人’有这么重要?你看我像吗?”
不是我自卑啊,我一个本本分分在小村子长大的小年轻,因为撞邪拜进佘山,误打误撞看了几天书才接触到这个世界,突然安这么大的帽子给我,我挺不适应的。
只是经过这次事情,好像我还挺厉害的……
“卓先生,您是整个玄学界的希望!!”
江元德浑浊的眼球此刻却炯炯有神,像是闪着光芒一样定定地看着我。
我没再接
话。
或许我的肩上有不小的担子呢。
到了江宅,是栋现代化的四合院,要是几天前我还会惊讶于这里的富丽辉煌,可惜看过佘山派和范家后,也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我的房间被安排在北边,江元德让我先安心休息,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房间。
我将背包放在椅子上,整个人放松地躺上床,柔软的被褥包裹着我一整天的疲惫心情。
目光一转,我的视线停留在背包突出的卷轴——那副画上。
那副画,还有盒子里的石头,跟范致远缠斗时脑子里的声音,还有读书时梦里的人。
每个都是围绕着我的疑问。
之前没有细想以为是巧合,现在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却让我不得不细想。
感觉!
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是一种冲动!
和看画时对于画面的冲动不同,这阵冲动告诉我,打开这幅画,和盒子里的石头。
我这个人一向凭感觉走。
随后我拿出了这块其貌不扬的石头,和画卷展开放在一起,画里老虎眉间的血印淡了些,那双眼睛却灵动地盯着画外人。
它好像……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