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收回视线说,“谈不上懂,只是家里人有专门干这行的,言传身教,所以掌握了点皮毛而已。”
保安大哥就说,“既然你买房子,又住到这里面来,这就是缘分了,你敢大半夜,独自一个人上楼,而且还跟那小女孩见过面,却一点都不害怕,老哥相信,你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可以的话,难为你,多费费心,把那小女孩超度了,你看怎么样?”
我瞥了他一眼,冷笑说哪有这么简单,这小女孩虽然没害过人,可毕竟是枉死的,执念重的很,根本不肯跟我离开。
保安大叔只好叹气,说唉,作孽……
聊到这儿,天色也差不多了,我一看手机,已经过了凌晨三点,这才起身,对保安大哥提出告辞,又独自驱车返回了住的地方。
这一晚我都没说,坐在沙发上,思索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平掉这事。
一直思索到天亮,我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柳无双却主动打来电话,询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正烦心呢,于是没好气道,“还能怎么样,我一个外行人,实在不懂该怎么操作,昨晚没有成功。”
一边聊,我一边道出了事情的始末,柳无双听完,先是沉
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昨晚本来是个机会,你没有好好把握住,善加利用,现在那小女孩吃了亏,知道你厉害,恐怕以后藏得死死的,不会再轻易现身了。”
我也犯愁,要知道,一般鬼魂滞留阳世的时间都不能太久,一旦超过某种时间界限,便会受那阴风洗涤,化作索命厉鬼,现在小女孩只是初期阶段,只要操作得当,是可以帮助她步入轮回的。
可麻烦就在这里,昨晚我现身和她见面,动用了一些厉害的驭鬼手段,那小女孩被我伤到了,肯定不会再主动出现,短时间内,我很难找到她。
而一旦错过了合适的时间,往后就算再把她找到,也没什么卵用了。
听着我的叹息声,柳无双却在手机那头笑笑,说你死心眼啊,那小女孩不肯主动出现,咱们就像个办法,将她逼出来呗。
我说怎么逼啊,鬼魂要想找个地方藏好,谁能逼她现身?我特么又不是正儿八经的道士。
柳无双不理会我的抱怨,直接说,“我有个好主意,找到她父母,各自剪下一撮头发,再布置法坛,对着小女孩唤魂,她一定会出来。”
为何?
毕竟这小女孩死后,还一心惦记着父母,像
她这么大点的孩子,心思并不复杂,唯一值得让她割舍不下的,就只有长辈家人了,只要从这点着手,必然事半功倍。
我听完,顿时来了兴趣,但转念一想,又无奈道,“你不在,我一个人没法操作啊,再说我上哪儿去寻找她父母家人?”
柳无双笑笑,说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具体怎么实施还得看你自己,老哥,我也很忙的,自从投奔了这家道观,天天有女居士找我看手相、聊人生理想,我白天夜里都很忙,实在抽不开身。
我说等等,你特么白天忙着给人卜测算卦,这我能理解,大半夜的你忙个鬼啊?柳无双嘿嘿笑,说这个嘛,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晚上凭什么就不能忙了?那些女居士主动来找我解梦,我总不能拒绝别人好心……
我擦咧,想不到柳无双平时看起来这么正经,私底下居然有这么多门道,这尼x还算出家人吗?
这小道士算是给我狠狠上了一课,让我明白原来道家人,并非全都是清心寡欲的,也有流连世俗的风尘浪荡子,论起来,这小道士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骂骂咧咧挂了电话,然后找到王哥,质问他昨天晚上死哪去了?王哥一见
我就开始讪笑,摆出一副无赖嘴脸,说你托我买的东西太难找了,当时天黑了,人家市场已经关门,我到处逛来逛去,始终没能凑齐你要的东西。
我说你放弃,这事有你的一份,别想这么轻易就抽开身。
王哥立马紧张了,拍着大脑门,苦哈哈道,“小邢,我不是你,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活呢,再说我也什么都不会,跟着你,那不是专门添堵吗?”
我说你别打马虎眼,我没要你撸着袖子亲自上场抓鬼,可跑跑腿总能行吧?
王哥这才安静,说行,只要别带我去那套房子里边,什么事都好商量。
我叹气,把昨晚跟那个保安聊天的内容说了,又沉着脸道,“目前还有一个办法,能够帮助那小女孩解脱,就是找到她父母,要来生辰八字,顺便各自剪一撮头发过来。”
王哥立刻笑嘻嘻答应了,说我当什么呢,感情是帮你找人啊,行,这事包在我身上,最迟明天我就回话。
说完,他忙不迭往外走,仿佛生怕我会揪着他去爬那栋“鬼楼”似的。
当天无事,我就留在铺子里打点生意,一直守到晚上九点,见左右无人了,这才关上门,独自溜达着往家里的方向走。
不晓得因为什么,今晚这条街道莫名的空旷,原本市中心很繁华,就算过了凌晨十二点,总会有一些年轻男女出现在路边长椅上、街道拐角中,一起探讨人生理想,比较心急的,可能就近找个小旅馆,就直接把事给办了。
然而今晚,这里却莫名冷清,而起天气凉凉的,阴恻恻地刮着冷风,卷起了满地的树叶,给人一种莫名凄冷的感觉。
我独自顶着寒风,在凄冷的街道上走着,城市霓虹灯照耀,把我的影子延伸得很长。
走出步行街,马路更冷清了,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我正觉得纳闷,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还没等我琢磨过味道,余光就瞥见投影在地上的影子后面,多了一个人。
确切说,那是个女人。
身材修长,但是不高,一头长发披肩,似乎穿着裙子。
从我这个角度,没办法看清身后的来人,不过街道上有风,将她的裙角和头发吹得到处乱摆,所以我一下就能辨认出这是个女人。
起初我很纳闷,感觉这姑娘好像故意在跟着我走,心思一动,正要转过身,询问她是否有事,谁晓得不等我回头,那姑娘却主动开口说话了,“菲菲的事,你最好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