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一道颤抖,歇斯底里的女人喊叫,从二人面前这扇大门里传出。
门内,大厅灯光明亮。
看得出来,那是一位年轻女性,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
眼眶泛红,几滴清泪,沾在她那精致的妆容上。
此刻她正在朝大门跑来,准确来说是朝着她的父亲,也就是从楼上摔下来的男人。
但是,她的父亲,已经无法再回应她了。
“快跑啊!姐!”
“快跑!!!”
在女人的身后,那扇大门,再度走出一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看起来跟万夫雄一般大小,十八岁。
“爸,已经帮我们阻拦了,那鬼东西,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男子同样面色悲愤,但还是咬着牙道。
顾真并没有理会,只是在当男子看到,自己家的车被人给破坏放油后。
肺都要气炸了。
“你这个浑蛋!”
“你他妈的,到底在做什么!谁叫你动我车的!”
“你”
男子几乎是气坏了,跳起来骂。
将顾真祖上三代,骂得干干净净。
“你是在骂我?”
“抱歉啊,我还以为车主死了,所以想着废物利用。”
想骂就骂吧,骂了又能怎样?
顾真又不是心胸浅薄之人,骂了自己又不会掉肉。
“你!这个浑蛋!”男子暴怒,扬起拳头就要朝顾真打去。
可是在他刚要靠近时,立马被万夫雄冲了上去,一把就将男子的拳头抓在手上。
男子的拳头,在万夫雄的手心里,骨头咯吱作响。
万夫雄已经很克制自己的力气了,只是微微用力一甩,男子直接朝后摔了出去。
男子倒地之后,他想撑起来。
却发现自己的那只手,已经痛到失去了知觉。
“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还有他的眼睛简直跟楼上的鬼东西一模一样。”
那是发散,泛白的死人眼。
只有中间一点点,如同被中性笔点了一下,那是整个瞳孔,唯一的黑色素。
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瞬间在男子心里升腾起来。
眼前这家伙是鬼!
“姐!快跑,他是鬼!”男子依旧朝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喊叫。
可是女人早已经,双腿无力地侧跪在地上。
哪还有力气,站起来逃跑!
“鬼?我们可不是鬼。”顾真淡淡道。
“看来你们遇上了麻烦,那好吧,作为偿还你们车子的代价,我来帮你解决,你口中的这只鬼!”
顾真继续道。
他已经猜到了,男子口中的鬼,应该就是鬼奴。
如果要真是鬼的话,就凭他们不可能逃脱。
“什么!”
男子有些震惊道。
以为自己听错了,出现了幻听。
可是不等他过多思索,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
他身后,已经传来了异响,那是鬼奴。
鬼奴并没有像是恐怖电影,丧尸情节一样,发出凄厉哀嚎般,低沉的呜咽,一路狂奔。
而是不快不慢的僵硬步子,一步一步安静的靠近,可是僵硬的寂静,往往带来的是更深瘆人!
男子口中的鬼来了,但不是他之前所指的那只!
“就这种?”万夫雄是人也是鬼,他能够感受到鬼奴,那微乎其微的灵异力量,“看起来要比那些老骨头,好对付得多,顾老大,这种小意思就交给我吧!”
顾真却把他拦下,并掏出手术刀道:“小雄,退后,这种还是我来处理!”
鬼奴不会像鬼那般会恢复,会重启。
但由于本就是死尸所化,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所以依靠常见手段是解决不了的。
要么借助灵异力量,将其腐蚀等方式,进行湮灭。
或者用大火烧成骨灰,这种类似的办法,让他们无法行动。
可即便有这些,可以用普通手段解决。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依旧是噩梦级别的困难。
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朝鬼奴逼近的顾真。
仅仅是一刀,那只在他们看来,无法解决的麻烦。
被轻松解决了,连渣子都不剩!
男子十分恐惧害怕,然而这害怕的对象。
从鬼奴,变成了,这个沐浴在光辉下,抬手便可湮灭鬼的恐怖家伙!
自己之前,竟然还想揍他。
此刻他无比的庆幸,那个粉毛将自己拦下。
否则也就没有了,现在这里想否则了。
但是入侵到男子家的那只鬼奴,并不是这一只,那只害死他父亲之后,现在应该还在楼上。
顾真将手术刀,用刀套给套上,重新塞回怀里。
这里的鬼奴竟然还是以个,来计算。
而自己那荒僻的郊区,已经用一波来计算鬼潮,那更加偏僻的郊外福世园,更是直接迎来的鬼的袭击。
这个问题顾真没有过多思索,毕竟灵异事件中巧合是常发生现象。
就在他转过身,迈下楼梯,准备上车离开的那一刻。
他的衣角传来一股拉力。
顾真转过身一看,那是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而手的主人,就是之前那个女人。
此刻,她一只手似乎无力的撑在地上,那漂亮的脸蛋已是惨白,眼角中残含泪水,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悯。
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害死我爸的,不是这只鬼,你还不能走。”
顾真眉头微皱,一把就将衣服扯了回来。
语气平静道:“你爸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要了你们点油,已经出手救了你们一次,算是你们赚到。”
“别太过分,还想要我充当你们打手?”
“讲道理来说,天底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女人还在低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惊吓,抽咽的很是厉害,声音断断续续:“可是你不把我们车给弄坏。”
“不用你救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
顾真:“你说得也不错,要什么那要补偿说说吧。”
“我这个人,还是很讲道理的,说出来我会酌情考虑。”
女人几乎是咬着牙道:“我要你杀了我家里的那只鬼”
“慢着,姐!”
忽地。
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话。
“爸到底是为什么什么,才留下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现在不把握机会,那咱爸的牺牲,将毫无意义!”
男子在极端苦楚中,挤压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性。
刚才摔地上那一下,把他摔得不轻。他一瘸一拐的,跑到顾真的面前,恳求道:“我叫江涛,这是我姐江淑萍。”
“我只希望,顾老大离开的时候带上我们就行,我们绝不会惹任何麻烦,要是可以的话,我做顾老大小弟也行啊!”
他是这样听那个粉毛称呼,自己面前这个人为顾老大,于是也就跟着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