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贵妃脸色冷若寒霜。
尉迟睿瞪着夜时舒反咬她的样子,比她更想吐血!
还是那个将夜时舒引到此处的小宫女站出来,指着夜时舒义愤填膺地道,“你蓄意勾引太子,肯定是太子看穿了你的计谋,不想被你算计,所以才出手伤你的!你这是咎由自取!”
“承王殿下到——”
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传报声。
澜贵妃更是脸色难看。
可转过身,她却是一脸关心,“凌儿,你怎么来了?太子不是说你脸伤复发不能出门吗?”
尉迟凌坐在车轮椅上被文岩和文墨推着,行到她面前,微微偏头朝门内看了一眼,别有深意地勾起唇角,“儿子很好奇,我这未过门的王妃是如何在母妃的寝宫中勾引他人的?这偌大的京城都没个私会之所,勾引人竟然勾引到澜霞宫来了。”
他这话听着是在嘲讽夜时舒,可澜贵妃的脸色却是最黑沉的。
尉迟凌仿佛没看到她的表情,扭头对左面的文岩使了个眼色。
文岩领会,立马绕过澜贵妃进到房中,将夜时舒扶起,然后搀着她走向尉迟凌。
当着澜贵妃和嬷嬷、宫女、太监的面,尉迟凌伸手勾住夜时舒的腰肢,直接将她扯到自己腿上。
“谁引你来此的?”
“她!”夜时舒没有犹豫,抬手便指向那名小宫女。
“文墨,杀了!”
尉迟凌盯着夜时舒的眼神都没移动,直接冷声下令。
文墨也没有一丝迟疑,绕过车轮椅便走向那名小宫女,抓着她的脖子就将他提了起来。
“唔唔……”
小宫女如同一只鸡仔被提到半空中,双手双脚不断地扑腾,但面对文墨的死劲儿,她却是一个正常的音调都发不出来,只满眼的恐惧。
“住手!”澜贵妃忍不住怒喝。
尉迟凌抬眸,依旧勾唇笑着,“母妃是想让她入大狱接受刑讯审问吗?像这种年纪的,您确定她对您有十成忠心?”
威胁!
澜贵妃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他把事情闹大,她不能保证这小宫女能誓死守口。就算小宫女宁死不招,她身为澜霞宫的主子,也难辞其咎!
尉迟凌低垂眉眼看着怀中难掩痛色的人儿,再抬头时,他依旧勾唇着,只是这笑在他疤痕脸上格外的瘆人,“三小姐曾当众宣誓非本王不嫁,父皇也知我们情投意合才给我们赐婚。若她对旁人有情,以她的身份,大可名正言顺择他人为婿。一个小宫女竟敢搬弄是非污她清誉、辱她名节,母妃还觉得她不该死吗?”
澜贵妃知道,他这是在给他们台阶下!
而一旁,文墨已经扭断了那小宫女的脖子。
其他嬷嬷、宫女、太监纷纷低下头,没一个敢喘大气。
尉迟睿从屋里走出来,瞪着被文墨扔在地上的小宫女尸体,愤恨道,“的确该死!本宫就是听闻贵妃娘娘在这边赏花,想着过来陪贵妃娘娘说说话,没想到先遇上了夜三小姐,更没想到这贱婢不明真相便造谣污蔑夜三小姐!”
尉迟凌斜睨了他一眼,没接任何话。
只是转头又看着澜贵妃,“母妃,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儿子便带人离开了。希望母妃能管理好身边之人,不然就今日这样的场面,儿子与舒儿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再踏入澜霞宫半步。”
窝在他怀里的夜时舒听着他对澜贵妃所说的话,心中很是诧异,没想到他为了她竟然在自己母妃面前有如此强硬之态。
同时她也忍不住腹诽,他们母子哪里是不亲近,简直就是势如水火!
今日这场局,太子是主谋。
澜贵妃呢?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从一开始太子的出现,到她带着宫人来‘捉奸’,她在这场局中可不是什么边角料!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体会,她很难相信,世上还有如此母亲,能明目张胆地给亲儿子戴绿帽……
在她思绪混乱当头,尉迟凌已经带着她出了澜霞宫。
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她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着男人脸上丑陋的疤痕,非但不觉得丑,甚至还觉得看顺眼了也挺别致的。
药丸入口即化,缓解了她心口的痛意。
“你怎么来了?”
“你希望本王不来?”男人眼神冷飕飕的,莫名带着怒气。
“我……我只是没想到……”
“少说话!”
“……”夜时舒垂下眸子。
许是吃了那粒药丸的缘故,她脑袋开始晕晕沉沉的,渐渐的没了知觉。
等她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掌了灯,且还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醒了?”
她看着床头边的男人,脱口问道,“这是哪?”
“在你房中借住了一宿,本王把自己的卧房还你住。”
“……”夜时舒一脸黑。
“夜将军已来看过你,但你险些伤到心肺,他也不敢冒然将你带回府,便托付本王照顾你。”
“哦,那我爹没说什么吧?”
“没有。”
夜时舒试着动了动,虽然心口还隐隐作痛,但也不妨碍她行动,于是她撑着身坐了起来。
尉迟凌也没阻拦,只是眸光冷冷冽冽的,像是心事满腹,又像是在为什么置气。
夜时舒望着他,问得很直接,“你母妃这般做,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