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凌跃过她身体躺在床里侧。
夜时舒没看到他黑眸中的黠光,紧张不已的她只想着把他藏好,拿自己的被褥往他身上盖不说,还把床幔拉得严严实实,然后绷着神经听着外面动静。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听见夜庚新的声音,“舒儿!”
她已经做好准备,于是假装被吵醒,用着惺忪地嗓音朝外面问道,“爹,发生何事了?怎如此吵闹?”
“侍卫发现两个刺客,你这里没什么问题吧?”
夜时舒下意识地转头看被褥中的男人,两名刺客?
他没被发现?
还是另有其人闯了将军府?
她随即朝门外道,“爹,我睡得香呢,没事!”
夜庚新说道,“也不知还有没有别的刺客,我让侍卫留在你院中守着,你睡你的,没什么大事不要出来。”
“……哦。”
听着院中的脚步声,夜时舒脸上忍不住掉黑线。
侍卫守在她院子里,那承王如何离开?
她若是把侍卫支走,肯定会引起父亲怀疑。可不把侍卫支走,难不成留承王在她房里过夜?
正为难着,突然一条手臂横过她腰肢,紧接着把她往下一拉,下一瞬她便落入一具温热又宽厚的怀抱中。
“干什么?!”她忍不住挣扎。
“别动!”男人沙哑地抵着她额头,搂着她腰肢的手收得更紧实。
夜时舒双眸大睁,脸颊如同火烤般发烫。
虽然他们都穿着衣服,可如此毫无空隙的相拥下,他身体的反应几乎跟穿不穿衣服都没关系了!
也是她还有一丝理智,强忍着没喊出声来。毕竟她也清楚,若是让人发现他在她房中,名声不好听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他没有身残的秘密会泄露!
比起她的羞愤,尉迟凌觉得自己才是最苦熬的!
娇躯在怀,虽不如梦中场景旖旎,可她身上香甜的气息真实撩人,他都快分不清到底哪些是真、那些是梦了……
直到听到她抽泣的声音,他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
“哭什么?本王又没把你怎样!再说了,是你把本王拉上来的,本王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使起性子了!”他别开脸没好气地道。
“把手拿开!”夜时舒咬着牙抓着他的手腕,让他把大手从她亵裤中拿出来。
“咳!”尉迟凌不自然地轻咳。理智回归后,也是真怕她激动把外面的人引进来,故而也放开了她身子。
夜时舒立马坐起身,冷冷地把他瞪着。
她都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竟招惹些变态!
上一世魏永淮到她死都没碰过她,这一世换了个男人,结果还没成亲就跑她房里耍流氓……
难道这是老天对她变相的补偿?
“白日里那丫鬟是怎么回事?明知她有问题,为何还要留下她?”尉迟凌侧卧着,单手撑着侧脸,别看姿势慵懒闲适,可语气充满了质问。
夜时舒越看他越欠揍,明明他不要脸在先,这会儿还把她当犯人审!
于是她也带着几分报复心理,直言说道,“我就是对她说,以后我嫁到承王府后,让她帮着我固宠!”
闻言,尉迟凌身躯一僵,眸底刹那间溢出一股寒气,“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可不等夜时舒再开口,他又一把将她捞回怀里,这一次翻身压着她,咬着牙怒道,“夜时舒,谁给你的胆子敢算计本王?”
“你别胡说,我哪有算计你,我就是骗她而已!”夜时舒双手撑着他胸膛,突然觉得他这样子才是真的吓人。
“你骗人就非得拿本王做幌子?对付魏家是如此,对付一个丫鬟也是如此,夜时舒,本王何时给你脸了?”尉迟凌捏着她下巴,这次他是真生气了,胸口不受控制地起伏着,眸光凌厉地瞪着她。
下一刻,他头微微一偏,恶狠狠地覆上了她的唇——
没有梦中的旖旎缠绵,但真实的气息却比梦中还刺激!他蛮狠又急切地撬开她的贝齿,本能的在她唇齿中攻城略地,恨不能重温一遍梦中的景象!
夜时舒做梦都没想到他会疯狂到这样的程度,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不假,可是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最重要的是,她完全搞不懂这男人到底在发什么疯,他们之间都没有感情可言,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亲她?
随着唇齿间的纠缠,她感觉脑袋都有些浑浑噩噩了,特别是他的双手越发放肆,让她隐隐吃痛。可她想喊又不能够,想打他又怕自己更吃亏,眼瞅着他粗暴地把她肚兜撤掉,她实在忍无可忍,假装迎合他勾住他的脖子,然后手指头猛地用足了劲儿点在他后背的穴位上——
“你!”尉迟凌惊愕地瞪着她,虽然周身漆黑,可那双黑眸中明显布满了怒火。
夜时舒看着心口处他的爪子,羞愤地将他僵硬的身躯推开,然后坐起身快速把肚兜重新系上,接着把被他褪到腰间的里衣重新拢合好。
确定没有肌肤外露后,她才转过身,怒瞪着他,“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现在就是打了你你也只能给我忍着,不信你试试看!”
此时,尉迟凌也清醒了。
想起方才自己的冲动,他眸底的怒火也变成了懊恼。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邪,竟不管不顾地想要了她……
面对夜时舒的威胁,自知理亏的他什么话也没说,只闭上了眼,一是平复自己情绪,二是要降下身上那一股邪火。
夜时舒愤怒地威胁完他之后,下床去到门口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父亲给她院里安排了好几个侍卫,院外也有侍卫不停巡逻,这严密的阵仗,刺客进不进得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承王现在是出不去了。
咋办啊?
……
大门内。
“将军,府中各处已搜查完毕,没有再发现刺客的身影,应该就只有逃走的那两个。”侍卫禀道。
夜庚新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敢潜入他府中。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谁派来的?
眼看着快到卯时,他严厉地交代,“以防再有刺客前来,这几日务必严加把守府中各处,若发现可疑之人,一律杀无赦!”
“是!”
……
太子府。
尉迟睿正更衣准备上朝,突然收到密报。
“殿下,派人盯着承王府的探子说,发现承王府夜半三更有人出府,那人还去了将军府。探子担心有承王与夜庚新有密谋,于是便尾随去了将军府。可惜的是被将军府察觉到了,没能拿到他们密谋的证据。好在人逃得快,并没有暴露身份。”
“半夜三更密谋?”尉迟睿眸光阴鸷地瞪着来报信的手下。
“殿下,看来承王的野心并没有死,皇上刚为他和夜家三小姐赐婚,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出风头了。殿下,您可得多提防着啊!”
“哼!”尉迟睿冷哼,“看来本宫还得亲自去一趟承王府!”
而此时的承王府。
文岩和文墨带着侍卫满院跑,急得都快跳脚了。
一夜醒来,王爷居然不见了!
听小厮说起昨夜的事,文岩、文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爷大半夜的洗什么澡?”
“莫不是他要出门见什么人?可他就算要出门也该把我们带上啊!”
车轮椅还在床边搁着,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王爷这一出去,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办?
眼瞧着天都快亮了,可王爷还没回来,二人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出去寻人,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
从鸡鸣等到天亮,从天亮等到日头高照,他们没把人等回来,却看到门房匆忙来报——
“文护卫,太子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