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苏白薇身旁就堆出来一个红薯山。
看着这么多红薯,她不禁犯起了难,自己回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学校又没办法吃。
正愁眉不展,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把红薯做成红薯干,不仅能消耗,还能延长保质期。
她先是在灵泉里将外表上的泥土洗干净,把它们切成均匀的块状,空间里没有下雨一说,一年到头,四季如春,阳光正好。
将红薯块摆放在竹匾上,拿到外面晾晒,阳光的照耀下,逐渐失去表面的水分。
苏白薇时不时翻动面前泛黄的纸张,埋头苦写。
……
清晨,阳光带著晚点朦胧洒在海大的小道。
苏白薇洗完漱,如同往常一般走下楼梯,刚到楼下,就看见盛琰靠在自行车上,手里还端着一个饭盒。
“快吃吧,还热乎着。”
他递过还冒着热气的饭盒,苏白薇伸手接过,手不经意间触碰在一起,咬下一口,肉香四溢。
这融洽的氛围很快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张金德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见两人挨得近,故意提高了嗓子大肆宣扬道:“你们看看,医学院院花居然和一个黑五类搅和在一起!”
周围路过的学生窃窃私语,看向盛琰的目光都充满了恶意。
在这个年代,他们一直都对“黑五类”这种人存在偏见,认定他们就是坏的,甚至没有丝毫怀疑。
张金德得逞的笑了笑,看着这场面,得意极了。
苏白薇直接挡在盛琰面前,当众和对方杠起来:“张金德,你来大学就只学会了落井下石?”
她早该想到的,对方肯定没有那么安分,私底下偷偷翻阅了盛家的档案。
“我说的可是事实,大家可都知道黑五类是什么成分,我劝你一句,跟我在一起,比他好上千倍万倍。”
苏白薇斩钉截铁:“这绝对不可能!”
说罢,她无视周围异样的眼光,拉着盛琰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两人都没有早八,也不用着急赶去教室,晃晃悠悠来到海大的花园,苏白薇看着对方,做了一番内心斗争后,才坦白:“盛琰,实话实说,我拿了你们家的档案……”
她低着头,有些愧疚。
面前的男人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其实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白薇。”
这些日子,他也在着手准备材料,想找到当年的证人,足以能证明自己一家是被误判。
苏白薇惊讶地抬起头:“你不怪我?”
自从自己重生下乡这三年,从来没听过对方提起平反这件事,她也不好当面说出触及伤心事。
盛琰摇了摇头,觉得她真是傻的可爱,明明在帮自己家找回公道。
一时间,苏白薇所有的压力全都烟消云散,这下再也不止自己一人为了这件事而奔波。
“光有档案还不够,咱们还得找到证人,不然证据不够充分。”
两人把自己所知道的线索拿出来梳理,从仅有的条件中拼拼凑凑,将可能知道当年事情真相的人都列举出来。
才刚做好这些,下课铃就响了,两人只好先暂停,上课要紧。
苏白薇来到课室,这节课是两个班级一起上,人数比平时多了不少,整个课室座无虚席。
她环视一圈,林悦眼尖看见她,连忙招手:“白薇,这!”
她思量了几秒,还是只能认命的走了过去,在对方右侧坐下。
照例点完名后,苏白薇便拿出课本和笔记本,认真听讲,很快一节课就过去了。
林悦起身说要去上厕所,她就给对方让了个通道出去,可谁料,还冒出了一句:“要是我上课没回来,你就帮我喊一声到。”
她想了想,教学楼的女厕在课间总是大排长龙,十分钟内没轮到林悦也是正常的,便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十分钟后,出去透透气和上厕所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到教室,台上的任课老师一见少了人,便扶起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拿起花名册就开始念名字。
“林悦。”
苏白薇皱着眉,眼睛看向教室唯一的门,迟迟没有出现她的身影,只能硬着头皮喊了声“到”。
本以为对方只是被耽误了,很快就会回来,可直至半个小时后,林悦也没有踏进教室。
恰好这时,老师正在提问有关人体心脏的主要结构及其功能,要随机提问一位同学。
苏白薇心中默念,千万不要提问到林悦的名字,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老师果真叫到了林悦的名字,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站起来,全场面面相觑,老师的脸色好不到哪去。
刚刚明明没有缺勤,现在却又没人回答问题。
“下课后,1班班长来一下!”
此话一出,苏白薇只想重返课间,早知道她就不该答应对方的要求,没想到是故意拉她下水。
这位老师在医学院可是出了名的严格,自己作为班长,不仅要每天统计班里的出勤,还要在课后上报给辅导员。
下课的铃声响起,苏白薇乖乖走上讲台,那老师一眼就看出来猫腻,语气严肃地质问:“一个班长,还乐意帮同学打掩护,这可是违反纪律的行为。”
她低着头,不敢吭声,默默接受对方的批评。
等老师说完,她才把原委一一告知,老师便知晓了全是林悦心术不正,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很是生气。
“这次必须给她个教训!”
说着,他便打算上报学院,刚好教室里还有几个人,其中就包括和林悦玩得好的舍友,听见这个消息,赶忙告诉了对方。
林悦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苏白薇,怎么不能帮人帮到底,站起来给自己回答个问题呢?!
“你怎么这么死板,连变通都不会!就不能机灵点,现在好了,我平白无故要被老师扣平时分了!”
苏白薇刚回到宿舍就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要不是对方招呼自己去那个位置,自己念着她的情才愿意帮忙。
现在倒好,林悦不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
“以后我再也不会宽容,你爱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