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钱就别先走!”
男人使了个眼色,在两人的背后,一个身材敦实的汉子也站了起来,看样子和男人是一伙的!
几人僵持不下,谁都不愿意退一步。
就在这时,盛琰眼尖地通过车厢连接处的门,看见隔壁车厢身穿蓝色制度的乘警。
他急中生智,大喊道:“乘警同志!”
对方本想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听见他的呼喊,急忙赶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
他一来,就看见嚣张跋涉的几人,氛围十分诡异。
苏白薇率先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陈述出来,乘警听后皱起眉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男人的伤势,又询问了周围的乘客。
但其他的人要么摇头说不知道,要么含糊其辞不想惹麻烦,像是串通好了似的。
就在他不想再处理这件事时,两排座位开外的一位学生妹站了起来,她身穿天蓝色的褂子,充满文艺气息。
同样作为女同胞且受过教育的她,容忍不了这种行为,于是,她大着胆子站出来替苏白薇作证。
“我亲眼所见,这个大叔主动骚扰这位小姐!”
证据确凿,乘警立即警告道:“这是严重地错误行为,你再犯,就等着监狱见!”
男人一听,酒也醒了,顿时慌了神,不敢再纠缠,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这事,要是被投诉到上面,自己难免会被罚款。
乘警使用了自己的特权,给苏白薇换到了盛琰身边的位置,接下来的路途安然无恙。
……
火车缓缓驶入海城站,三人随着人流下了车。
站台上,苏家父母早已翘首以盼,看到他们的身影,高兴的迎了上来。
“薇薇,你可算回来了!”
苏母喜极而泣,把苏白薇紧紧拥入怀中,苏父也礼貌地跟盛家母子打起了招呼。
简单地叙旧过后,苏父开来一辆钢铁厂的小汽车,让几人赶紧把行李放了上去。
人多东西也多,小小的汽车被塞得满满当当。
车内,盛母看着陌生的街景,心中感慨万千。
上次接触到海城的土地,盛家还并未没落,自己的丈夫也没有逝去,可如今,造化弄人……
母子二人心有灵犀,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盛琰的思绪飘远。
自家条件和苏白薇家相差这么远,经历过这么多风波,算得上是一穷二白。
他悄悄抬起头,苏白薇此时和父母聊的正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来到苏家,盛家母子盛情难却,被邀请在这里安定下来。
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很久,这天,盛琰路过家中的厨房,听见里面有声响,他误认为是什么东西倒了,在门外仔细分辨后才发现,是苏家的佣人暗自讨论自己。
他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寄人篱下,在所难免。
将此事尽力忽略掉,迈着大步伐离开了。
没过多级,苏白薇偶然经过,也同样听见了那佣人的声音。
“小姐的未婚夫看着就穷酸,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老爷收留他们,真是掉了身价!”
“难不成是农村单身汉少,小姐饥渴才看上了他……”
仅是听了几句,她脸色就不悦起来,没想到自己和盛琰的事情居然会成为佣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猛地推开门,冷冷地看着那两人。
两个佣人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苏家收留你们是让你们干活的,不是让你们在背后嚼舌根的。”
原来两人先前是路边的流浪儿,苏母见她们可怜,便擅自做主把她们带回来当佣人。
说是佣人,待遇可一点也不差,平日里只需要打扫卫生和做饭就足够,每个月还有一定的工作,可比别人家的多的多。
两个佣人惊慌失措,连忙求饶。
但她心意已决,今天是被她撞见了,背地里还不知道议论了多少关于苏家父母的事。
这件事很快在苏家传开了,苏父苏母得知后,也支持她的决定。
这天清晨,邮差身上背着一个厚重的斜挎包,急匆匆地往苏家门外的信箱塞了两封信,随后扬长而去。
中午时分,苏白薇刚从外面回来,发现信箱的缝隙露出个棕色的角。
她连忙叫来佣人拿来钥匙,亲自打开了信箱。
里面躺着两封信,信封上还有海大的印章。
回到家中,苏白薇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盛琰。
两人小心翼翼撕开信封,出现的赫然是两份录取通知书。
上面包含了两人的个人信息和被录取的专业,并且开学日期就在十天之后。
海大距离苏家只有十公里,两人若是走读,也不会太麻烦。
但他们执意要住校体验大学生活,三位长辈也只好尊重小辈的意愿,随他们去了。
……
在海城这样的大城市置办开学用品可谓是轻而易举。
两人骑上自行车,直奔百货大楼。
一顿扫荡下来,不光是日常用品,只要有用处的,苏白薇有备无患,都准备了一份。
不仅如此,他们还特地扯了几块布料,让盛母量好身体的各项数值,一人又做了好几件衣裳。
开学的日子来临,两人把所有所需物品打包好,确保没有任何遗漏才出门。
苏父抽空把他们送到海大的大门,再三询问是否需要帮忙,都被苏白薇拒绝了。
盛琰主动上前承诺道:“叔叔,您放心吧,有我在。”
苏父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驱车离开。
海大门外热闹无比,全国各地的学生通过高考集聚于此,成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
“走吧。”
盛琰弯腰拎起一床厚被子,率先走在前面。
苏白薇见状也跟了上去,两人一路上看校园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苏白薇的宿舍楼。
将东西搬到三楼后,苏白薇轻轻推开门,发现这间宿舍面积较小,墙壁粗糙,胜在书桌是新添置的。
她选了一个照的到阳光的下铺,把卫生打扫干净,被褥铺上,便感到些许疲惫。
苏白薇坐在床上歇息,上下铺“嘎吱嘎吱”地响,她伸手摇晃了两下,没使出多少力气,上铺的灰尘就扬了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