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原石就跟普通石头一样随手扔在花园里。
一群人各自抱着原石各种研究,根本没人分给他一个眼神。
还是陶太郎实在看不下去,放下他手里的原石,跑过来把时彦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时彦摆摆手,从地上爬起来。
“没事。”
“这两个是什么人?”
陶太郎看了一眼人群中高傲的女子,眼中闪过不屑。
“一个鉴定师。
这两人是师兄妹,不过都不是什么好货。
女的叫左清浅,好像是家里是开古董店的,从小自诩自己是什么天才,长大后拜了师傅,本事没学多少,天天感觉自己高人一等,眼睛都快长到脑袋上去了。”
“这样啊!”
时彦轻笑一下,他可没看出来她天才在哪!
刚才她和这个师兄抱着的那块原石,在时彦眼里,根本分文不值,两人还跟得了宝贝一样欢喜得要命。
感觉到时彦的眼神越发阴冷,陶太郎踮起脚尖也看了那块原石几眼,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块石头那么不起眼,你怎么就能看出来它是翡翠?”
时彦没搭理他,拨开人群。
挤作一团的人感觉到有人在扒着肩膀,不耐烦地挥动手臂,但时彦的力气比他们要大,两下没挥开他的手,反而感觉肩膀被抓得生疼。
一回头对上他阴鸷的目光,立马自觉地让开条路。
“左小姐,你把我推开,请问这半天看出点什么来了吗?”
左清浅是真的看不起时彦。
单单从衣着上来看,他那身衣服就像在二手市场随便捡来的,上面都是褶皱,鞋面上还有一层薄灰。
左清浅轻蔑地扫了时彦一眼,话中带着明显的轻视:“我没看出来?
难道你看出什么了!
哼!”
时彦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正要回怼回去,忽然又嗤笑出声。
左清浅被他的笑容激怒了,尖利的食指指甲指着时彦的鼻子,尖酸刻薄地开始人身攻击时彦。
“你这个乡巴佬!你笑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给我指手画脚?
你认识翡翠吗?知道什么叫原石吗?
你知道这一块原石价值几何吗?”
左清浅盛气凌人,周围人为了讨好这位大师的徒弟,也跟着讪笑起来。
陶太郎本来就不是华夏人,也不怕这些一瓶子不满的傻子,果然下一秒,傻子左清浅居然直接自报家门,准备用身份强压时彦。
可惜了时彦不是香江人,压根不认识她!说出来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我可是张大师的关门弟子,在香江,谁见我都要绕道走!
而且我是陆先生请来的客人,你算什么东西!”
左清浅咄咄逼人,时彦也没有丝毫惧怕,反而笑得更加肆意。
“那左小姐,你既然那么厉害,你倒是给我们说说这块原石怎么样啊?”
左清浅咬着嘴角,原石还没切开!她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样!
除了外表能看出来是块帕敢的老料子,打灯上去也只能微微透光。
不过左清浅在外怎么称呼自己!天才鉴定师!
面对时彦这样的问题,她一掐腰,头颅一甩。
“帕敢是最出名的八大原石敞口之一,在所有矿场中开采最早。
以灰白、黄白为主,最著名的就是这样的黑乌沙皮。
而且晶体细、种好、透明度高、色足,个大,一旦有色带、白雾,必然出好了翡翠。”
左清浅如背书一样,把帕敢原石的特点说了一遍,几个卖她面子捧场的人说了几句“真厉害”、“太棒了”之类的话,只有时彦眼神睥睨,嘴角带着讥笑。
“左小姐,你说的是帕敢原石的特点。
有点脑子的人百度一下都知道。
我问的是你手中的原石怎么样,大约什么种水,做鉴定师的,总不能光背书,不描述直观事实吧!”
左清浅被他这话气得不轻,正抬起手要打人,她的师兄,也就是刚才左清浅的师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开口了。
“小师妹,来者都是客,别胡闹。”
面对左清浅,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宠溺,转眼对上时彦,声音里又充满了挑衅。
“这位先生,既然你这样说,肯定是对这块原石非常了解了。
不如你给我们说一说,你从这块原石上看见了什么。
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时彦冷笑了一下。
“我不能说啊!你们是大师弟子,万一我实话实说,到时候丢的不就是你们师傅的脸了吗?
年轻人丢人没什么,就怕人老人家的面子被你们葬送了。”
“你t……”
师兄显然被时激怒,嘴里飙着脏话就要打人。
就在师兄蓄势待发时,山顶豪宅的主人陆先生来了。
“来者都是客,不知道诸位在我的院子里吵什么,是不给我陆乾面子吗?”
陆乾的手挽着叶倾苏出现,马上点燃的火焰顷刻间得到了缓解。
所有人都低了半头,给陆乾问好。
时彦也一样给他鞠了一躬。
左清浅师兄妹两人也连忙站好,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作罢。
陆乾看上去也就不到三十岁。
但时彦大概能猜出来,陆乾能有今天的地位,绝对不是他看上去那么年轻。
他身穿一件剪裁精致的西装,西装的面料光滑如镜,笔挺优雅,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彰显出他的尊贵身份。
手腕上佩戴着一只精致的手表,手表的表盘镶嵌着几颗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的手指纤细修长,手上没有任何薄茧,连指甲都修成完美的弧度。
这会叶倾苏吃了药,脸色有些红润,半靠在陆乾的身上,看见时彦,抬手给他打了个招呼。
“老公,这就是时彦,刚才在天台和我聊了一会,人很老实,他说他也做翡翠,我就让他一起来看看了。
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既然你说是老实人,肯定就是老实人。
你怎么会看错人呢?”
陆乾对叶倾苏满眼爱意,对她说话的时候就像对一个小孩。
他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左清浅身上。
“左小姐,你的话我刚才也听见了,不过我和这位时先生一样好奇,你身为鉴定师,确实不能把书本上的东西按部就班,总要说点我们外行人看不到的东西,让我们大家开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