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时彦如此真诚,两人虽然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个人也就告诉了他。
“活动有三天,昨天、今天和明天。
我们俩也只是从那边过听人听说起,好像有赌王家的东西拍卖,首富家的也拿出一些私藏,说是做慈善。
也有著名雕刻大师亲临现场。
外场随便进,就是内场……”
这人一开口就像打了一个话匣子,连说带问,都快把时彦的家底都翻出来了。
还好时彦不那么单纯,三分真,五分假的和他们聊了一会。
直到接到酒店司机的电话,才匆匆道了谢离开茶餐厅。
一路上时彦也不说话,一直在盘算着是现在就赶去油麻地,还是今天先带他们游玩明天再说。
一般来说,品鉴会一类的活动都是中间这一天最好。
前一天都是开幕式,什么领导讲话,收藏人介绍之类的废话,最后一天,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各种工人、老板忙得脚不着地乱转。
时彦心里发痒,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家人出来旅游,他总不能把两个老的丢下吧!
时彦叹了口气,盯着车外飞快而逝的风景发呆。
时彦所有的表情都被阿晶收进眼中。
回到酒店刚收拾好房间,阿晶就按响了他的门铃。
“时彦哥,干爸干妈说让我陪你去看品鉴会。
他们跟着酒店的司机去蜡像馆,看完以后再去维多利亚港,晚上让我们订好吃饭的地方直接过去。”
时彦有些惊讶,钱娜以前有点强势,经常会强迫他做一些他不太想做的事。
可从他们搬来魔都以后,似乎一下治好了钱娜这个顽疾。
父母的爱从来不会变,只是如今他们的心态不同了,时彦是家里赚钱的人,他们自然都以时彦为主。
钱娜和时君庆也看出来时彦非常想去这个品鉴会。
反正有私人司机跟随,他们俩就决定自己游玩,给年轻人一点自己的空间。
只要钱花到位了,自然没有难事。
难得的二人世界,他们就把阿晶留下来陪着时彦,两个人“浪漫”去了。
时彦笑了笑,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叫车和阿晶直奔油麻地。
出租车在街道开得飞快,可惜还差一个路口的时候,被完全堵在马路上了。
如今正是春季期间,不少人都选择来港澳旅游。
加上港澳的有钱人都来参加这场品鉴会。
单是进停车场的车队就排了好几十米,红灯亮了两次,出租车依旧纹丝不动。
前后左右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豪车,司机不敢硬挤。
只能和时彦一样干着急。
时彦也不担心码表上跳跃的数字,只是担心自己赶不上看好东西。
和司机商量了一下,多付了一点误工费,两个人下车,徒步走了一段路才进去玉器市场。
油麻地玉器市场和蓝沁家市场的规模差不多。
只是因为土地贵,所以每家店靠得非常近,密密麻麻显得有些拥挤。
时彦和阿晶就像两个没事遛弯的人,慢悠悠地溜达着,眼睛一直盯在每个店家展示出来的翡翠玉器上。
这些人看着两个人的打扮,只是把他当作闲来无事的游客,只有他凑近的时候,才会不冷不热地介绍两句。
挤了半天,时彦和阿晶终于挤到了品鉴会外场的范围里。
外场在三楼正中的主厅。
两边都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
只有几十个巨大的翡翠雕件被透明玻璃罩罩住。
一群穿着高定、带着高奢的男男女女像参加酒会一样,在品鉴会来回穿梭。
除了这些成品,还有不少富豪私藏的原石都在此。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私盘展销。
其实时彦不懂,这个所谓的品鉴会,只是富豪拿来交朋友的媒介。
香江不大不小,但有钱人不少。
尤其是全国首付前几名,都选择定居在此。
这里的生活条件更便捷,教育条件也比刚才内陆轻松。
这些年大家在富豪榜上起起伏伏,时不时还有些新鲜血液注入。
尤其是这几年新生代入榜的人富豪,一个赛季一个的人精,自然明白如何投其所好。
全球各地买孤品作为私藏和他们交个朋友,万一运气好,大家能更进一步地友好交流,实现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时彦原本也是碰巧而来,什么都没准备,只能到处乱看,幻想着回到魔都他也召集大家办一个类似的品鉴会。
不过想归想,此时他正直勾勾地盯着一个粉紫色春带彩的“花好月圆”雕件出神。
阿晶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也把目光停在那个半人高的雕件上,拽着时彦的衣服轻声问。
“这个东西,上面写的什么字啊?花?什么月?很值钱吗?”
阿晶勉强认出几个字来。
但她感觉眼前这个雕件不如钱娜手上那个红翡手镯好看!
她对翡翠稍微懂一点,第一次见到钱娜的手镯,她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
只是时彦很少在家里面提生意上的事,阿晶从对此闭口不谈。
对她来说,有一个安身的小窝,一天三顿饭就已经很幸福了。
“不是贵,是超值。
翡翠用料还可以,主要是价格合适。
你看旁边的那个翡翠白菜,种老但是不够细,还标价16亿。
这个春带彩,体积大,雕工精细,才刚过千万而已。”
“哦。”
阿晶点点头。
玻璃罩里灯光打得很足,阿晶对比了一下两个雕件,好像白菜确实不如花好月圆的底子细腻。
“那……你要买回家吗?”
阿晶刚开口询问,身后忽然有人哼笑一声,时彦眉头微微皱起,有一种想要捏住鼻子的冲动。
他拉着阿晶侧身避了一下,果然看见了两张倒胃口的脸。
女人换了身衣服。
从成熟的御姐风,改成了超短裙、露脐小吊带,可她腰上赘肉松弛,年龄又大,完全穿不出这身衣服的青春活力,加上她夸张的眼线和刺鼻的香味,反而像一个中年失足站街女。
时彦假装没看见他们俩,走向一个宽阔的道路,希望自己的鼻子能忘了这个可怕的味道。
可这个女人并没有放过时彦的意思,他刚走出他们的视线,女人捏着嗓子,话里话外都在嫌弃。
“亲爱的!这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啊!不是很高级的地方吗?”
男人擦擦额头上的汗。
他只是听人说香江有个珠宝品鉴会,就像想带着女人来显摆显摆,彰显一下自己的身份。
谁知道又遇见了不好说话的时彦,这会的时彦看起来更加不显眼,但还是被二人一眼认出来。
双方都是一脸厌恶,谁也不想搭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