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晶没说话,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就一直扯着时彦的衣摆,眼神比入党还要坚定。
吴温卡看见时彦身后的阿晶,明知故问道。
“时先生,这是……”
时彦答道。
“我想买走她。”
“一个女人而已,小事。”
吴温卡哈哈一笑,拍拍时彦。
在他们眼里,北缅的一个女人就像路边的小玩意,今天高兴了买回家,明天玩腻了转手卖掉。
吴温卡对着两个北缅男人招招手,两个人立刻低着头跑来,三个人说了一会子话,吴温卡才挥手让他们离开。
转头对时彦笑着。
“时先生,我在这帮你看着阿晶,你去车上取钱吧,老板这就把阿晶的证件准备好,一会就能把人带走了。”
“嗯。”
时彦答应着,阿晶手背上捏了一下,跟着林溯去取钱。
再次从小巷穿过,这里的人比刚才多了很多。
形形色色的人站在街上,男男女女都有,本来看见时彦有人准备上来搭讪,可林溯一瞪,那些人马上又逃也似的离开了。
拿上钱,时彦直接回到小房子里,放下几十卷钱卷。
老鸨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这里消费虽然比站街要贵,但养这些姑娘要花钱,每个月吃喝、计生用品都是不小的开销。
还有她们生病、不能接客的日子,这2000万缅币折合华夏元差不多有7万了,她买阿晶的时候才几千块,这完完全全就是不赔本的买卖!
收下钱,老鸨放人前,还不忘了恐吓阿晶:“好好跟着老板!不然再被卖了,就不知道卖到什么地方了!”
阿晶点头,木讷地跟着时彦身后,直到走出这条小巷,坐上汽车,才终于流出了眼泪。
时彦和姜海、吴温卡坐同一辆车,林溯充当司机。
阿晶和其他的保镖坐在后面,车上的人也知道阿晶是老板买来的女人,个个都绷直身体,视她为洪水猛兽。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姜老板不差钱,看见时彦带了个女人,立刻把他的房间升级为豪华大床房,走的时候还给他塞了一张小名片。
一进房间,阿晶拘谨得连脚都不知道放在何处。
她从小见过最大的地方,就是她哥哥结婚时的那家饭店,当时她羡慕地看着她嫂子坐在床上等着她哥接亲。
可却不知道原来嫂子进门的代价,是把她卖了!
正想着,时彦聪卫生间出来,扔给她一条洁白的浴巾。
“你去洗个澡,把那个小楼里的味道洗干净。”
她们都是老鸨赚钱的工具,小楼里不会给他们买好的东西,劣质的护肤品味道熏得时彦有些头疼。
阿晶点点头,默默关上洗手间门。
小楼里没有高级酒店的自来水,就是在后院打了个水井,有客人的时候洗洗自己就去接客。
阿晶第一次将自己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连看不见的地方都搓得通红。
确定了身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才敢走出浴室。
可这个时候,时彦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看着时彦旁边大块的空地,阿晶轻轻地走到床边,小心地爬上床,尽量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躺着躺着,舒适的柔软的床垫包裹着她,竟然也进入了梦乡。
北缅的太阳升起很早。
时彦在酒店的健身房锻炼回来,碰巧遇见要敲响他房门的姜海。
“时先生,昨天睡那么晚,今天还能起那么早锻炼,身体真好啊!”
“姜老板,你时刻跟着我,不会又在我身上放了定位系统吧!”
姜海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他没想到时彦居然会把这事公然提出来。
时彦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得逞的笑意渐浓。
“我回去换衣服了,帮我叫杯特色咖啡,昨天喝完以后,我晚上睡得特别好。”
……
阿晶睡醒的时候,豪华大床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没有手机,也不知道如何联系时彦,连时彦叫什么她都不清楚。
身为北缅人,她自然知道外面酒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
她不敢乱跑,只能乖乖坐在房间里等着时彦晚上回来。
今天哥隆涂一大早就在公盘门口等着时彦,看见他一下车,马上又跟了上去,时彦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进了公盘一个多小时后,公盘的前后门忽然紧闭,内场的警察立刻呈防卫状。
吓得公盘里的北缅摊主们马上紧张了起来。
“什么情况?”
时彦忽然间就被林溯拉到身后,哥隆涂也趁机躲在了时彦身后,整个人已经蹲下,双手死死抱住时彦的小腿不肯撒开。
林没有直接说话,而是尽可能地后退,用余光找到安全的地方隐蔽。
姜海和吴温卡的保镖也同样将二人护在身后,两拨人慢慢朝着一个方向汇合。
板房的隔音效果不好,这会褪去了公盘里的喧闹的声音,时彦听见外面刺耳的刹车声。
还有履带式坦克压过路面的沉闷声响。
吴温卡和姜海的面色都有些苍白,像是即将经历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时彦有一次茫然的开口。
“姜老板,吴先生,到底什么情况?”
时彦能听见外面人喊话的声音,可惜他听不懂缅语,只能猜到从大喇叭里传出低沉声音的应该是密支那警局的警察。
对方是谁,他还真猜不准。
北缅很乱,地貌、政治局势都很复杂。
他们国家民族众多,民族之间有着各自独特的文化和传统,几百年来,一直存在矛盾和冲突。
从自独立以来,北缅经历了多次政治变革和社会动荡。
目前,北缅正处于政治转型期,政府正在努力推行民主化改革和经济发展。
但这一举动牵扯了多方利益的交织。
北缅人也知道乱世出英雄这个道理,每个势力都想独立,连外国的一些黑势力都想趁乱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此各种势力明争暗斗混战已久,甚至还有些小型民族武装直接被团灭,从此找不到这个族群。
吴温卡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低声道。
“打仗了!你不和许小姐很熟吗?能让她来救命吗?”
时彦困惑地看着吴温卡。
“外面不是那么多警察吗?还怕打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