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我手中的纸人后,女人明显有些惧意,主动后退了几步。
“我不会伤害你们,只是想要一点血,我们可以做交换,互相坦白也是好事。”女人郑重点头。
“我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手段,都是纸扎手记里的记载,对吧?不过这种纸人能对付的,只有鬼怪,对人是无效的,所以你们没法威胁我。”女人紧咬牙关。
“但你还是很害怕,不是吗?或者说……”我仔细看着女人的脸色,倒是很快明白了女人露出惧意的原因。
她在意的,并不是我能否伤害到她,而是我伤害在这店面里的那些“人们”。
那些明天不是活人,应该是傀儡之类的东西,并且有着奇怪的灵魂附着其上。
想要做到这种效果,估计要付出不少代价,而我在这里使用纸人的话,肯定会损坏那些傀儡。
我以前的时候,倒是也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譬如说在临国,就曾有养小鬼的人,经常会使用这种傀儡,或者是其他的东西作为代替,用来让小鬼附身,并且进行培养。
但这种东西本体很是脆弱,本身就很容易受创。
“那我们就坐下来,心平气和的
谈一谈吧。”女人回身去重新倒了几杯茶水,放到了我们面前,并且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知道纸扎手记?”我当即问出我最感兴趣的问题。
纸扎手记的存在也是个秘密,除了我和师父之外,就连平常和我走得很近的王冰悦她们,也根本不清楚纸扎手记的存在。
可是,这女人不仅能认出我的身份,竟然还能喊出纸扎手记,显然并非简单之辈。
“我来自于别的地区,在那里存在一个古老的大家族,那个家族里的人都掌握着相当多的禁术,常年行走于阴阳之间。”
“也正因为如此,那个家族里的所有人从出生以来,就会背负诅咒,毕竟他们已经做到了正常人做不到的事,自然也会为此而付出沉重的代价,几乎所有的家族成员,都无法活过三十岁。”
“又或者,是能够长寿,却注定一生没有妻子或后代,又或者是亲人早亡,又或者是身体出现缺陷,这就是所谓的三弊五缺。”女人缓缓开口。
“而我也是那个大家族的一员,只不过我在还年幼时,父母亲人就都相继去世,之后因为发生了些意外,我就被他们踢出了
族门,重新变成孤身一人。”
“而在那个家族里,最出名的东西,也就是纸扎手记,纸扎手记记载着家族中最厉害的阴阳之术,却在我小时候被人带走,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我能找到纸扎手记和那个男人的话,也就能重新得到回归家族的机会,我花费了很多年时间,一路找到了这里,并且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的坟墓,可是,那个男人身边的纸扎手记却已经消失。”女人紧咬牙关。
“再后来,我做出了巨大牺牲,进行了许多次推演,才终于明白,纸扎手记已经被人带走,而且那男人的灵魂也已经分裂,其中一缕残魂附身在纸人之上,随着不断吸取天地精华,最终变成了一个活着的人。”女人在说到这里后,眼神也直勾勾的盯住了我。
听女人说起这些往事,我自己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按照这女人的说法,她所说的这一切,倒是和师父当年所说的话都联系了起来。
而且,如果她的确出自于那个大家族的话,说不定对于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个本体的事情,她也能知道的更多,在和她交流后,能
对我有更多的帮助。
“还有一件事,这里放着的,全都是傀儡吗?”我继续向女人发问。
女人喝了口茶,而后微微点头。
“对于那个大家族而言,傀儡是最常使用,也最好利用的手段,正如同你使用的纸人一样,这些傀儡全部都是用泥土烧制出来的陶俑人,利用这些傀儡,我就能施展自己的手段。”
“不过,毕竟和纸人不同,这种陶人的制造成本实在太大,也很容易有所损坏,所以还是要尽量节省才行。”女人解释道。
我倒是能想到,我平常使用纸人的时候,都觉得有些麻烦,如果说这女人使用的是陶人,那她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比我更沉重的多。
“还有一件事。”我正想继续开口,女人却忽然伸出手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不让我继续多言。
“在你们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吧?不能总是一昧的索取,如果自己想要得到东西的话,也得做好付出的准备才行,我也有自己想要的。”女人看着我轻笑。
“要我们的血吗?你要这个有什么用?”我不由得眉头紧皱。
虽然我愿意和这女人互相交
流,可我也依然不能轻易的去相信她。
毕竟,她曾经出自于那个神秘家族,身上更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秘术,很可能会找机会伤害我们。
而且据我所知,很多时候需要别人的血液,都是用于禁术手段的必要性前提。
比如所,在古代就曾有人做过替身,只要能取到目标的血液或者毛发,就能用这些东西来制作替身假人,以此来随心所欲的伤害自己的目标。
“你们的血对我来说,有着巨大的作用,毕竟我做的这些陶人太过脆弱,也很容易被毁坏,如果在烧制的时候加入了你们的血,就能让陶人更容易容纳灵魂,也就可以把陶人做的更小,更方便保存和制作。”女人随之开口。
“况且,我也不需要太多,比起医院里的献血来说,我只需要一小部分就足够了,甚至都不会威胁到你们的健康,这也算是我们能互相帮助,如何?”
“在那之前,你还要先告诉我,之前从你这里离开的那个钢琴家,他身上出现了莫名其妙的黑线,那也是出自于你的手笔吗?”我继续向着女人发问。
女人听到这里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屑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