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曾想到,被困在这鬼地方,我们要靠什么手段才能顺利逃生。
“你觉得,我们还能活着走出去吗?”王冰悦似乎很了解现状。
我没有正面回答王冰悦,对于当下的情况,自己也有些拿捏不定。
根据前人所留下的经验说明,最大的难点,不在于如何走出云连山脉,而在于很多人都会在走出去的过程中迷失方向,从而导致他们向山脉内部越走越深。
“就算是要死,我也不想死在这里。”
“而且这种死法,也有些太可笑了,还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受罪。”王冰悦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你不想这么受罪的话,我倒是有很多好主意,就看你想不想用了。”我也懒得理她。
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我也能感觉得出来,王冰悦这个女人,其实就是典型的高冷范,而且往往是刀子嘴豆腐心,面对很多事的时候,都要强装镇定,实际上心里却慌得很。
“放心吧,我也不想死在这里,不过在走出去之前,我们的食物可能就要用尽了。”我仔细统计了一下我和王冰悦的背包。
在我们背包里装着的食物和水,
哪怕是最低限度的使用,充其量也只够我们使用天。
但天时间就想走出云连山脉,完全属于痴人说梦。
我仔细想过,我们想走出去的话,就只能想办法先确定好方位,然后一直朝着那个方位走,这样的话,说不定就有机会能够脱身。
但这只是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目前我们掌握不到任何的方位情况,想要闯出去的话,更是有些不切实际。
“找到其中一个位置,我们才有走出去的可能,你抬头看看天,现在我就连太阳都看不到。”我忍不住跺脚。
“你找太阳干什么?”王冰悦却露出疑惑之色。
“当然是要确定方位,找不到方位的话,我们就更没有走出去的可能。”我冲王冰悦耸了耸肩。
“你想知道方位的话,我现在就能告诉你。”
王冰悦却露出不屑之色,主动走到一颗小树旁边,然后抬起旁边石头,直接把树苗拦腰砸断。
“你都不懂得利用树的年轮来辨别方位吗?年轮稀疏的一面往南,密集的一面朝北,我还以为这是生活常识。”王冰悦嘲弄道。
我顿时尴尬的挠了挠鼻尖,在我以前的印象中,好
像的确从某本书上看到过这种求生方法,但我那时候并不太注意,也就没把这种方法给记下来。
不过没想到的是,现在竟然还能用得上这种奇怪的偏门办法。
“现在就能确定大概方位了,那跟着你又打算怎么办?”王冰悦紧盯着我。
既然能够确定方位,那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我们就该朝着某个方向一直走,如果运气好点的话,说不定过上两三天,我们就能顺利走出云连山脉。
王冰悦并没有反驳我,而是一直都跟在我身后,和我一块行动。
我们顶着这浓重的雾气连走了两天时间。
饿了就吃,累了就停下来休息,因为强磁场的缘故,手机和手表都相继失灵,导致我们连时间都算不准,只能依靠身边的光线,来确定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就这么走了一段时间后,我和王冰悦再度停下来检查补给,可这次打开背包,能倒出来的,竟然只剩下两瓶水和几袋压缩饼干。
“只剩下这点东西了。”王冰悦神色凝重。
靠着这些食物,顶多能让我们再撑两天时间,根本不可能维持太久的消耗。
这也就意味着,剩下的两天内,如
果我们无法走出去的话,就很可能会在这里丧命。
王冰悦轻叹口气,也只能挨着我坐下。
在这两天时间里,我们就连睡袋都给弄丢了,现在就只能盖着外套,靠在一起取暖休息。
只是,在这种环境下,我对王冰悦倒没什么特殊的想法。
毕竟身边布满寒意,随时都可能会丧命于此,我并不觉得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还能有谁在心中生出男女之情。
“我们真的……还能活着走出去吗?”王冰悦忍不住发问。
我无法回答王冰悦这个问题,能否活着回去,这话我说了也不算数,事到如今,我们能依仗的,也就只有天意了。
“我运气一向不错。”我出言安慰王冰悦。
事实上我自己的运气倒的确还过得去,只要不遇到刘玥那个笨女人,就基本上都能平安无事。
我们找来一部分树枝,用身上仅剩的打火机点着,聚成了小火堆,眼看着面前木柴噼里啪啦的爆裂、燃烧,困意也逐渐涌上心头。
我眯起眼睛,准备先睡上一觉,其实按道理来讲,我和王冰悦应该轮流休息才是,留下一个人守夜照看火堆,才能保证不会被山
里的猛兽袭击。
但事到如今,我们俩需要一起行动,身体也早就是疲惫不堪,唯独求生的本能还在支持着自己,也根本就顾不上去做更多事。
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王冰悦却忽然抬起手,指向了我们的正对面。
“那个是……什么?”王冰悦不断吞咽着口水。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赫然注意到,在我们的正对面,竟然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墓碑。
之前的时候,我们虽然走了两天时间,身边却只有各种各样的灌木,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为的痕迹。
这座墓碑的出现,很有可能为我们带来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抬手掐了掐自己的小腿,让自己清醒过来,披上外套,拿起根燃着的木柴就往火堆的方向走。
当我来到墓碑前,只见这墓碑的正前方,竟然还平放着一小瓶酒,以及三个小碟,里边装着烧鸡和蒸鱼,还有些金元宝被挂在一边,并没有被烧干净,只在外侧留下小片灰烬。
我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确信这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觉。
王冰悦也靠近过来,稍微愣神后,试探着伸出手,把碟子里的烧鸡撕下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