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王氏这么说,谢静宜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你比周成龙识相听话得多,竟然能看出来我对谢令姿十分不喜欢,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谢静宜高傲地抬着下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周王氏试探着问道,“静宜啊,你想怎么对付她?”
谢静宜露出个笑容,却叫人觉得阴恻恻的,“我想叫她……身败名裂。”
芙蓉极快地抬眼扫过谢静宜,而后又默默地避匿进阴影里。
“舅母啊,这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还要养胎,便静候佳音了。”
谢静宜摸了摸隆起的肚皮,笑得温柔。
“芙蓉,你去把那个翡翠镯子拿来,算我给表嫂的见面礼。”
周王氏笑开了花,“还是静宜大方!果然还得是太子殿下的人!”
芙蓉拿出那个谢静宜早就嫌它水头不好的翡翠镯子递给了周王氏,看着周王氏一幅见钱眼开的模样,谢静宜有些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好了,拿着这个回家去吧,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周王氏得了好处,美滋滋地离开了。
谢静宜捧着肚子,问芙蓉道,“那群小丫头们呢?随我去看看。”
“都在后面呢。”
谢静宜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芙蓉,忽然开口,“芙蓉,你现在的话愈发少了。”
芙蓉低眉顺眼地开口,“奴婢要学会少说多做,为您做更多的事情。”
谢静宜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芙蓉的好感度一直在六十停滞不前,导致她不能像之前那些丫鬟那样吸了她的气运,不过转念一想,女主身边不都得有个贴身的忠心丫鬟吗?芙蓉或许正是这种角色呢?
所以后来谢静宜没怎么打她的主意,毕竟她现在身份不同了,贴身婢女总是无故死了病了早晚要惹人怀疑的。
到了后面一个小院子里,一群年轻的丫鬟在院子里抱着个蹴鞠跑着玩,见了谢静宜来,都丢下了手里的东西,恭敬地行礼,“见过谢良娣。”
谢静宜神色温柔,“行了,你们玩你们的,我看着你们玩。”
小丫鬟们似乎早就习惯了谢静宜的随和宽容,便没顾忌地接着玩了起来。
谢静宜一个一个查看过好感度,满意地笑了笑,叫道,“小红,你晚上来我房间,我有事跟你说。”
叫小红的丫鬟笑嘻嘻的应了,“是,良娣。”
她以为自己终于要到主子房中伺候了,殊不知今晚就是她的死期。
谢静宜圈养着的这群小丫鬟们,就是她给自己存储的气运值。
只要定期取用,及时补货,那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给她提供气运值。
夜黑风高,周成龙又钻进了长吟阁,这次他点了红菱与水仙二女共同伺候。
周成龙手中宽裕,也想寻求一番刺激,与二女共赴云雨,一番劳累下来,早就气喘吁吁了,二女卧榻上,轻声嗔道,“周公子以后成了亲,可就不能来看我们姐妹了。”
周成龙伸手摸了一把红菱滑嫩的肌肤,有些微微喘气开口,“为何不能,我必然是不会被一个女人管住了!你放心,爷定能再来点你们两个!”
红菱与水仙对视了一眼,眼中暗暗露出嘲讽的神色。
就周成龙这样的歪瓜裂枣,技术也不行,伺候他家里妻子一个人都够呛,还有精力来找女人?得了吧!
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水仙点了点周成龙的胸膛,“哎呀,爷心里有奴家呢,可得常来看看奴家。”
红菱不甘落后,“爷来了也得先来瞧我,你排队吧,我在爷心里才是第一!”
“我才是!”
“我才是!”
“我才是!”
“我才是!”
看二人似乎马上要吵起来,周成龙觉得有些烦,又想到周王氏勒令他不让他在青楼过夜,索性起了身穿了衣服,从长吟阁离去。
周成龙一走,二女一下子偃旗息鼓下来,水仙扁了扁嘴,“姐姐,您瞧。这男人都这样,喜欢看女子为他争风吃醋,女子们一旦失了优雅,又觉得女子行为粗鲁。”
“要不怎么说……贱男人呢?”红菱笑起来,“嗐呀,也算是把他赶出去了。”
话说这周成龙刚出了长吟阁,只觉得夜里的风吹在脸上,十分刺寒,于是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只一分神,就被几个黑衣人扯去了一个小巷子里。
周成龙吓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发抖,“我没钱,我没钱给你们…别杀我,我家里有钱,我去拿给你们…”
为首的黑衣人笑了笑,“不杀你,只是借个东西用用而已。”
周成龙慢慢抬起头,眼神希冀,“借…借什么……您尽管拿,只要留我一条命……”
“别杀我就好……”
黑衣人歪了歪头。
“果真?”
随后看了一眼后面的人。
后面的黑衣人动起来。
不久,巷子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头儿,昏过去了。”
“不中用的东西,扔回周家吧。”
“是。”
周成龙贴身的小厮正在屋里着急踱步呢,公子今天翻墙出去,说要去长吟阁玩一下,让他看好了院子,他今夜必然回来。
可都这个时间了,公子不能不回来了吧?那他怎么跟夫人交代!
院子里忽然响起沉闷的落地声,小厮惴惴不安的心落到了实处。
是公子回来了吧?这下他总算不用受罚了。
听着这声音好像是摔着了,不过怎么后面没动静了?该不会是摔晕了吧?
小厮拿些个灯笼提心吊胆地前去查看,一看不要紧,直接叫了出来。
“来人!快来人!”
“公子…公子受伤了!”
周王氏本都睡着了,却被丫鬟们叫醒了,她正做着之后成为诰命夫人的美梦呢!丫鬟贸然叫她,她本想劈头盖脸地骂那不长眼的丫鬟一顿,可丫鬟哭着开口,“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公子,公子受伤了!”
于是周王氏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下床披了衣服就往周成龙院子里去,边去便问,“老爷在哪儿,去叫来。”
“老爷在花姨娘房里……”丫鬟小声回答,“花姨娘说,老爷已经睡下了……”
“这个贱人!你问她,若是我周家唯一的嫡子出了事,她有几条命可以赔!再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