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决动作很快,在朱元璋同意之后便着手建立军械司,不过宋决很懒,主办人自然还是李善长。
这天,宋决身着一袭素雅的儒衫,腰间悬着一把古朴的长剑,步履稳健地穿过繁华的市井,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身旁的亲信紧随其后,个个神色肃穆,步伐整齐。
“善长,事情办好了?”
宋决走进大堂,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然后见到了正在案前忙碌的李善长问道。李善长面容清癯,眼神中透露出睿智而坚定的光芒。他见宋决到来,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迎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
“宋兄,您怎么亲自来了?”李善长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都办妥当了。”
宋决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李善长,说道:“善长啊,我此次前来,是想了解一下军械司情况。”
李善长闻言,神色变得庄重起来,他微微颔首。
“我们选定了一片位于军营附近、地势险要的废弃工坊作为军械司的驻地。这里四周有山峦环绕,易守难攻,”李善长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我也联系了汤和、徐达他们,派人在周围布置了陷阱和防御工事,加强了巡逻和警戒。”
宋决听着李善长的介绍,目光闪烁着赞赏的光芒:“那军械司的人员配置和防卫措施又如何呢?”
李善长继续回答:“我们已经招募了五十名技艺精湛的工匠,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同时,还有一支一百人的护卫队,他们个个身强体壮,分成两班,日夜巡逻。”
宋决闻言,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不错,善长辛苦了——”
“王二——”
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李善长身后,李善长看到了宋决的示意,拱手退下。
“我记得刘二七还在巢湖水师那儿吧?”宋决疑惑问道。
刘二七的功劳是这地府建立以来最大的,自从上次巢湖水师立功之后宋决一直没有动他,不是宋决忘了他,而是又要弄典型了。
一个人的才华,如同璀璨的烟火,虽能照亮一时,但唯有内心的坚韧与品德的纯粹,才能如恒星般永恒。
于是这段时间宋决安排了几波人去试探他的想法,但他既没有因一时的荣耀而骄傲自满,也没有因暂时的挫折而气馁。
“回大人,确实还在那儿。”王二低着头说道。
“把他调回来,升总旗,负责护卫军械司——”
说罢,宋决便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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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宋决带着几名亲信,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往军械司的驻地,他知道刘二七已经连夜调来了。
当宋决等人来到军械司的驻地时,只见工坊周围已经修建了一圈高高的围墙,墙上布满了尖锐的铁刺。围墙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名身着铠甲的护卫队员,他们手持长枪,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把刘二七给我喊来——”宋决吩咐周围的士兵道。
不一会儿,一个面容坚毅的年轻人穿着制式的盔甲走了过来。
宋决抬起眼眸瞅了瞅他,挥手示意:“跟我过来——”
两人进了军械司。
“刘二七,”宋决顿了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我此次来军械司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你。”
刘二七闻言,心中一震。
不等刘二七开口,宋决便继续说道:“自从你加入地府,我便一直关注着你,你先后多次立下大功,为人处世又懂得分寸,在我看来,你比王二更适合。”
“大人……我……”刘二七不知道说什么,他加入红巾军,是立志为百姓做事,结果阴差阳错成为了地府人员。而在这个队伍里面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刘二七也觉得这里就是他实现理想的地方。
他单膝跪地,庄重地说道:“多谢大人栽培!”
宋决见此缓缓把他扶了起来:“任用王二此人是我刚来定远的时候的无奈之举,如今这么长时间了,王二颇有些不按规矩办事的意思。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但也要你好好表现。”
王二这么长时间把持地府,宋决撤掉王二难免会闹出事。
“给你个任务,暗中杀了王二,他的位置就是你的——”
说罢宋决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宋决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王二怎么样了?”
“禀大人,王二身边已经安插人手,随时能杀掉他!”、
“嗯——,记住,如果刘二七过去找王二告密,就直接连他一起杀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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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这天如常地办完工回家,夕阳的余晖斜洒在青石铺就的门楣上,给这座府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却也难以掩盖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冷意。
进了家门,家里的仆人们都如往常一般低头哈腰地向王二打着招呼,但王二的眼神却比平时更加锐利,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这是他每天必备的戒心。
见一切如常,他疲惫地坐在了厅堂的雕花椅子上。
一身官服沉重地压在他的肩头,他忙碌了一天,此时只想赶紧用膳,然后好好休息。
“来人,传膳!”
他吩咐下人准备膳食,自己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那双眼睛却像鹰隼一般,紧盯着仆人们的一举一动。
仆人们忙碌的身影在眼前穿梭,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井然有序。但王二的心却猛地一紧,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茶水的苦涩仿佛也预示着他即将面临的困境。
王二毕竟已经担任这地府首领多年,深知这个位置的凶险。他常常害怕有人暗中加害于他,而可能不知不觉中招的时候,就是在这看似平静的吃喝之间。于是,王二在家里厨房找了个绝对信得过的人看守,这个人平时什么也不做,就只负责传菜的顺序。并且,王二家里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是干啥的,都当他是个做菜的小工。但实际上,这个人每天传菜的顺序都是按王二精心设定的规律变化的,一旦这个顺序被打乱,那就意味着有人动了手脚,王二便以此来判断这个人有没有遇到问题。
今天,这传菜的顺序乱了!
他起身去书房拿了个文书,吩咐仆人备马,然后以一种看似轻松步伐离开了家门。
夜风拂过他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他心中的些许烦躁。王二离开家后,没有往府衙的方向去,而是径直向地府在滁州城的驻地走去,他要调人来查他家里的异常。
然而,当他赶到滁州城驻地的时候,却意外地碰见了刘二七。
刘二七带着几十个人团团将王二围住,那张曾经恭敬的脸庞此刻却带着一丝狰狞的笑容。
“王首领,别来无恙啊!”刘二七沉沉地说道。
王二心中一沉,他明白了。他冷冷地看着刘二七,那双曾经锐利的眼睛此刻却显得疲惫而无力。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刘二七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王二的命运。他朝着王二猛扑过来,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王二躲闪不及,被刘二七一把抓住胸口,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王二惨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悔恨。
王二只觉得一股剧痛传遍全身,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看到了周围人冰冷的表情,看到了自己鲜血染红的衣襟。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但声音却已经被淹没在鲜血和风声之中。
他的身体缓缓地倒在地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盖上了一层金色的被褥。然而,这金色的光辉却无法掩盖他生命的消逝。
而在这场风波平息之后,宋决单独召见了刘二七。
一个夜晚,就在宋决的家中,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院子,一片宁静与祥和。宋决望着刘二七,眼中充满了赏识与赞许。
“二七,你这次的表现,让我深感欣慰。你智谋过人,是栋梁之才啊——”宋决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涌入刘二七的心田。
刘二七闻言,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多谢大人赏识,二七定当继续努力,不负大人厚望。”
宋决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二七,你这个名字并配不上你。我想给你改名为刘钟毅。钟,代表着忠诚与坚定;毅,则代表着勇敢与毅力。我希望你能够像这个名字一样,勇敢无畏地面对一切挑战,如何?”
刘二七闻言,心中一震。他深知,这是宋决对他的最高赞誉与期望。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宋决,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多谢大人赐名,刘钟毅定当铭记在心,不负大人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