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氏高兴成那样,宋不晚也很高兴。
“二婶,自然是愿意的。”宋不晚真诚地点了点头,又迟疑道,“不过,费用或许有点儿高。”
“多少银子你说。”王氏忙道。
女儿都这样了,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二婶,也不是我要,只是这药非同一般,原本就贵。”
“另一个呢,李大夫已经离开京都了,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寻得着的,这寻人的车马费以及一应开销,也是需要银子的。”
“二婶啊,您还是得好好琢磨琢磨。”
宋不晚握着王氏的手,轻言细语道,对待客户,她一向很有耐心的。
“你说多少,二婶这就去给你拿。”王氏咬牙道。
“最少……”宋不晚叹了口气, 伸出一根手指,“怕是得一千两。”
“一千两?明明……”宋瑞君脱口而出,只是话说一半,又咽回去了。
当初宋瑞君拐着弯儿将解药卖给宋不晚的时候,只要了四百两,她居然就敢要一千两。
可这事儿,宋瑞君没法儿说出来。
而且这毒和解药也是宋瑞君无意中得到的,想要再寻解药,那是难上加难。
王氏也没想到居然会要一千两,一千两啊!
二房不是拿不出来,可一千两再怎么也不是小数目,给了之后,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吗。
“二婶,三妹妹,要不还是找大夫看吧,这太贵了。”宋不晚不赞成地摇了摇头。
“不晚啊,你们那时也花了一千两?”王氏有些不信。
“那倒没有,只用了四百两。”宋不晚如实说了出来。
“那为何现在要这么多?”王氏声音高亢了起来。
“当时李大夫便说了,这个解药极为难得,每次卖出都是要翻倍的,我上一位买这解药的才两百两呢。”宋不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宋瑞君听了牙痒痒,可却无能为力。
“那也应该只要八百两啊,如何要一千两?”王氏沮丧得不行。
虽然如此,但八百两也很贵啊。
“可这会儿那大夫不在京都呢,还得请人去找,找了之后还得额外付银子作为他回京的费用,一千两不一定能打得住呢。”宋不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觉得贵。”
宋瑞君瞧了别过脸去,她方才想过对王氏实话实说,可却又知道并没有什么用。
王氏对付不了宋不晚,而且只要她说出来,宋不晚搞不好会借着这个事情把他们二房赶出侯府。
又回到安阳?宋瑞君不愿。
王氏一时之间,为难得不行。
京城居大不易,虽住在伯府不需要银子,可其他的花用也高,便是人情往来的都不少银子,老爷又是个不管事的。
宋瑞君看了王氏的脸色,知道她舍不得了,虽明知这是宋不晚的手段,可心里的怒气依旧上涌。
但宋瑞君还保存着一丝理智,知道这事儿的根源在宋不晚这儿。
“娘,您出去吧,我和二姐还没说完……”宋瑞君声如蚊蚋,面无表情,比将死之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表情的,只是在宋瑞君现在的脸上,看不大出来。
王氏叹了口气,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宋瑞君冲着她喊了一句:“不要偷听。”
王氏脚步一顿,一咬牙,干脆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不晚暗自摇头,王氏对宋瑞君算是顶好的了,但宋瑞君却不懂得珍惜。
或许,这就是恃宠而娇吧。
但当娘的会永远疼爱自己的儿女吗?有,却也肯定不全都是。
说到底,拼的也是自己的运气。
但在宋不晚看来,宋瑞君没有这样的运气。
自己前世也没有这个运气,但这一世还不错,宋不晚唇角微微勾起。
这一抹笑落到宋瑞君的眼睛里,就成了嘲讽。
“二姐姐,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讹我娘的银子。”宋瑞君说到这里,气得有些发抖,倒比之前鲜活些了。
“故意讹你娘的银子?怎么能叫讹呢?为什么定这个价,我可是细细地跟二婶说明白了的。”
“三妹妹,你当初卖给我的时候,可没实话实说。
宋不晚的这句话,直接叫宋瑞君的脸都白了,宋不晚果然知道。
“所以,你根本没中毒,我身上的毒也是你下的,你再用我的解药来卖给我?”
宋瑞君的声音尖利起来,然后朝宋不晚扑了过去,“你这个毒妇!”
就宋瑞君这力气,宋不晚轻轻一挡就能拦住,可她却趁机重重地把她推到了床上。
宋瑞君原本就没宋不晚长得高,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吃饭,整个人倒在床上想爬起来都难。
“毒妇?这些手段不都是你用在我身上的吗?我只不过还给你罢了。”
宋不晚慢慢地站起身来,“宋瑞君,你真的还是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记恩也记仇,你怎么对我,我也怎么对你,仅此而已!”
“可,可我没在你身上下这么重的药。”宋瑞君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着宋瑞君全身上下,或许只有眼睛最厉害,宋不晚笑得很是开心。
“哦,忘了告诉你,我一般都是加倍的。”
“对我好的,我会加倍,害我的,我一样会加倍。”
“你得庆幸你是我堂妹,要不然的话,你何止只是脸烂了。”
宋不晚伏下身子对宋瑞君说,“你要不要改变策略,对我好一点呢?”
宋瑞君瞪着宋不晚,身子微微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算了,你就算是对我好,我也未必还能对你好,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不过这解药的事,你还得催催二婶,药效倒是不会过期,但你这张脸会过期,若是保不住可别怨我。”
宋不晚说完这些,只觉得神清气爽。
其实人生有那么几个敌人也不是坏事,可以疏肝解气,有益身心健康。
但就在宋不晚转身的时候,宋瑞君突然道:“凭什么?就凭当初大伯父怀疑我爹觊觎大伯母,就把我们一家子送到老家,都是宋家嫡出,就凭大伯父承爵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原来还有这一出?宋不晚倒觉得颇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