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三虽然进去了,但钱家还在。
不过钱记酒楼被钱家放弃了,这个铺子已经出了事,再做酒楼不大可能,做别的钱家也抽不出人来,况且也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
另一个,钱家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生意做了这么多年,这样下死手的可不多见。
钱家背后是有人,因此也琢磨着对家背后不定也有人。
而且只动了酒楼,钱家别的铺子却没有任何动作,很明显就是一个警告。
这么一想,钱家掌家之人非常利索地决定了将这个铺子给扔了,同时也看看,究竟是哪家要来接手。
可一开始并没有人来问,钱家这事儿做得有些缺德,一般人家觉得自己扛不住。
万一有那家破人亡的,要来找麻烦呢。
后来渐渐有人问了,但价格都压得极低,钱家觉得哪怕是空着,也比不卖划算。
就在钱家都快要泄气的时候,宋不晚的人上门了。
钱家经过调查,知道是靖安伯府家的二姑娘,便有些傻眼。
宋伯爷在外打仗呢,根本管不着家里的事儿。
而且就宋伯爷在家,也没听说他与别人有什么勾连。
至于宋二姑娘夫家,君家两代都是纨绔,谁不知道。
不过倒是听说宋家二姑娘喜欢做生意,钱家当家人不由得摇头一笑,真的是小姑娘闲的。
笑完,想到自家的处境又叹:“唉,难不成真的是误打误撞,天要灭我钱家?”
钱家掌事人想不明白,最后也只能算了。
既然宋家的小姑娘要这个宅子, 那就给她算了,比空在那儿要好。
“你确定要买这个铺子?那怕是得空两年。”君思九并不看好钱记这个铺子。
早知道,就让刑部的那些人偷摸着把人带走算了。
“不碍,我不做老百姓的生意。”宋不晚倒是没有半点儿担心。
不得不说钱家挺会找铺子,这钱记酒楼后窗可以直接看到明悦湖,随便推开哪一扇窗都是杨柳依依,浮光跃金。
阵阵湖风吹来,暑气尽消。
而且后面还有个极大的后院,该挖的池塘挖了,假山还是从南边运来的太湖石,红枫也长得比围墙都高,腊梅有小孩儿胳膊粗。
后院有一扇门,竟可以直通明悦湖。
宋不晚看到这里的时候,小心脏便不由自主地跳了跳,这实在是个好地方。
可惜这里没有玻璃,要不然用玻璃围墙代替石砌的围墙,想想都美得不行。
办法总比困难多,宋不晚不睡觉也要想出个法子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君思九不解地看向宋不晚。
“我要做一间女子学舍。”宋不晚目光烁烁。
“什么叫女子学舍?”君思九直接听懵了,“女子书院?”
“没有那么正规。”宋不晚笑着给君思九解释自己的设想。
“我打算请京都有名的才女来教授书文、琴、棋、书、画、绣工等等,七天为一期,姑娘们想学什么,可以自由报名。”
“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学,过来喝喝茶,看看书也行。”
“所以,我需要买很多书。”
宋不晚说到这儿,让青棠把她熬夜画的装修图纸拿过来,照着图纸告诉君思九她打算如何打理。
“这是,你画的?”君思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儿。
“画工一般,九爷见笑了。”宋不晚示意青棠把画儿收起来。
君思九听到宋不晚说见笑,但事实上却丝毫的不好意思,不由得也笑了。
“虽说画工确实一般,但却清楚明了,我好像已经看到了这里以后的样子。”君思九说到这里,扭头问宋不晚,“你为何要告诉我。”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宋不晚不会说其实自己是想炫耀,她瞟了一眼君思九,又道,“不过,确实有件小事,需要跟你说一下。”
“你说!”君思九的后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些。
“就是,你帮我找到钱老三云幻香所花销的银子,我要晚一些些还给你。”
“当然,如果你急需银子用,我这里也是可以等一等的。”
宋不晚说完,便等着君思九回复。
不想君思九却道:“确实急需用银子。”
“啊?”宋不晚以为自己听错了,“急需,用银子?”
“是,因为……”君思九突然靠近宋不晚,“我要娶亲了。”
“那我……”宋不晚本想说,那我就尽快把银子还你,可又一想,娶的不就是自己吗。
“呃,这事儿,你家里不管?”宋不晚瞟了君思九一眼。
“家里自然会管,只是家里都规规矩矩的,我想着总不能太过简单。”君思九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宋不晚觉得,林氏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会把君思九的婚礼办得太过简单。
可这话,不该由宋不晚来说。
既然君思九要银子,那自己就凑钱给他算了。
“既如此,那后日,你来和记拿银子。”宋不晚一边说,一边琢磨着有哪些地方可以周转的。
“我没说找你要。”君思九一声轻笑,“我的那些银子,你也不用还我,就算是我入了这铺子的股。”
君思九原本没想着要宋不晚给银子的,不过就是费几个人的事。
可君思九又怕宋不晚误会自己有别的意图,因此便换了一种方式。
宋不晚没想到还有这蜂回路转的时候,不过照此看来,君思九的家底还是挺厚实的。
左思右想,宋不晚将店名写为“和记女学馆”,第一个女先生,她打算请宋不予。
宋不予没出嫁之前便有京都才女之称,嫁到罗家后,便极少在宴席上吟诗作画,名声才降了些。
“大姐,你可愿意来?”宋不晚将宋不予约到外面,“往后,我们就可以在女学馆里约了。”
“七日一轮?”宋不予问道。
“是,七日才一次而已。”宋不晚抓着宋不予的胳膊晃了晃,然后自己打了个寒噤。
“那成吧。”宋不予爽快地应了。
“真的?姐夫会不会有意见?”宋不晚试探着问。
“会!”宋不予点头,“但是,我不会听他的。”
对于现在的宋不予来说,罗淞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