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季衍从包里拿出皮尺。
像是惊讶于季衍还要继续，厉柏哲抬起头来。
“我说过了，不用了。”
即便做出来也不会有人穿，何必浪费功夫？
可季衍盯着他有些疲惫的眼眸，正襟危坐。
“这是我自己的坚持，我做事不喜欢没头没尾。再说你们既然要付钱，我就一定要做完。否则没有付出劳动就拿钱，我内心会不安的。”
房间里死一样的沉寂。
双方都没有说话。
只有时钟的摆针发出抵达声。
许久，只听得“噗哧”一声。
沉闷的房间里传来厉柏哲的苦笑。
他抬手掩嘴，轻笑道。
“……看来是我有欠考虑了。如果今天不让你量完数据，你是不会走了？对吗？”
他向后仰在沙发上，打趣的望着眼前之人。
季衍坚定的点点头。
看着她倔强的面庞，厉柏哲难抑嘴角的笑容。
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能笑出来。
男人站起身来，展开双臂，一副任由她摆布的样子。
“请吧。”
得到应允，季衍才欢喜的拿着皮尺走向他。
“失礼了。”
她站在男人身后，用皮尺缠绕，勾勒在他健硕的体形上。
优越的肩宽给人强烈的安全感。
特别是仅次于肩宽，那饱满的胸膛，勾勒出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季衍一一记录下那些傲人的数据。
皮尺划过白衫，发出轻柔的摩挲声。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二人一时无语，却不会显得尴尬。
相反，伴随着皮尺划过衬衣的声音，一切都是那样静好……
抚平了厉柏哲的神经。
臂长测量结束，趁着记录的功夫，季衍握紧了笔，缓缓开口。
“感情这种事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插嘴，只是……您和倪小姐……经历了许多，想必感情也是旁人不能比的。既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想必一切自是有天意。还希望厉先生好好考虑。倪小姐她……真的很喜欢你。”
不待哭腔的语调脱口，她眸底闪烁着破碎的光泽。
而没有来的话语让厉柏哲的心忽的沉下去。
季衍的话将好心情一扫而光，烦闷再度袭来。
甚至……
她的声音像是一柄刀，比任何人都冰冷的划过心脏。
让他感到压抑和窒息。
“……我会慎重的。”
听他略带不悦的低沉嗓音，季衍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
而这样如同含着刀片，字字泣血的话，恐怕她也没勇气说第二次了。
眼下只能专心将注意力落在测量上。
可到皮尺划过腰间，看着上面勾勒出的数字，季衍却微微蹙眉。
“你瘦了……”
忽的话语，让厉柏哲计上心来。
“……你知道？”
意识到自己失言，季衍仓皇改口。
“几个月前，我不是为您测量过一次吗？只是那次我高烧，没能继续下去……但当时的腰围，确实比现在多了两公分。”
季衍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言。
听她是有以前的数据，厉柏哲才苦笑了一下。
“……或许吧。”
很快，身后的数据就测量完了。
终于要迎来正面。
季衍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控好，只能迎着头皮来到他面前……
“失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