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个季衍那样生气勃勃，可迟墨却知道，这只是具空壳。
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坐在床边，抬手抚摸过那温热的脸蛋。
嘴角却不自觉的荡开一丝笑意。
明明是这样的生死关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还能笑得出来。
“真奇怪啊……”
就听他疑惑的嗓音在屋内回荡开。
“眼下我节节败退，生死一线。我本该怨恨你，憎恶你，诅咒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看到你的脸，就觉得高兴呢？”
甚至，明知她只是个人偶。
明道她没有灵魂。
可心底就有一丝甜蜜。
“啊啊，看来我真的……很爱你。甚至，都要被这种感情所影响了……”
带了些自嘲的话语悄然回荡。
明知这个人偶不会去听，可他还是牵起季衍的手，将它落在自己胸膛。
“你听见它在跳了吗？”
可那人却不会回应他。
即便如此，他仍能想象出季衍的答案。
“就算你听到了，也只会觉得恶心吧？”
他放开了那只手。
抚摸着面颊的手也缓缓下滑，来到她的脖颈。
“这份久违的爱，真的很温暖……”
“要是现在你在这里，活生生的在这里……把你献祭了我一定会赢吧？”
他的眼神与语调在一刹那变得阴狠毒辣起来！
一双抚摸的手继而掐住了季衍的脖子不断用力。
可那个人偶却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真厉害啊，神女！”
听不出夸赞还是讥讽，迟墨只是对着那身体自说自话起来。
“我机关算尽，等待着，忍耐着，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却还能扳回一局？甚至，要赢了？”
“可这次你凭什么赢呢？先前你输给我那么多次！”
“你是不可能赢我的！我不会毁灭，也不会死亡！你和那条龙才该去死！”
任由他如何的拿捏，即便在脖颈留下一圈乌青，那人也不会给予他半分的回应。
意识到这点，施加力量的手骤然松开。
像是嘲笑自己，迟墨卸下了力道。
他很清楚，想要将季衍的魂魄抓回来，必须趁她虚弱的时候。
可偏偏季衍得到了银河宝珠。
那东西源源不断的为她提供力量。
季衍，已经注定不会再回到这具身体里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落，还是其他，仅有的那点碰触也在这一刻彻底松开了。
死寂弥漫在房间里，比其他地方更冷。
许久，迟墨的声音才在地回荡。
“不过没关系，我会物尽其用的。”
他如同是在说给最爱的女人，伏下身子，在季衍的耳旁低声说着。
像是在说他们才懂的秘密。
即便那个人没有回应。
吐露完这个秘密，迟墨才直起身来。
这会儿他已然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他不再去看那具人偶，只是离开了房间。
却没注意到，躲在暗处，那刺人的视线。
以及……
躺下的人偶，以微乎其微的动作，轻轻动了动手指……
几小时后，总攻开始了。
以厉柏哲为首的小队进攻的非常迅猛，直捣黄龙！
不消片刻便杀到了皇宫的中央！
而迟墨，也已然被逼到了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