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完便在司珩的搀扶下起身，去了后殿。
师命难为，季衍只能送行。
二人就这么并肩走着……
殿宇悠长，来时走了很久，如今转瞬便已走完了。
站至大殿门口，门外便是悠长的下山路了。
他们站着，谁也没有开口。
外面弥漫起白白的霜气，淹没了来时的路。
许久……
“就送到这里吧？”
最终，是厉柏哲先开了口。
季衍抬眸，神色复杂的望向男人。
比起自己，他却冷静自持的多。
“只是分开一段时间。早日破咒，我便能日来见你。”
稳重磁性的声音轻快调笑，不像是要分别。
仿佛和往常般，只是离开一会儿。
季衍知道他是怕自己难过，才故作轻松。
“我知道……”
她本来也想学着男人那般稳重自持。
可才开口，却已是哭腔。
季衍只觉一阵厌恶，可眼前早已一片氤氲，水汽弥漫了整个眼眶。
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季衍极力克制才能不哭出来。
“再……等一等……”
季衍哽咽着嗓音，悲戚的哀求着他别走。
她抬起头来，眼底满是缱绻眷恋。
一只手不自觉的落在他的右臂，轻轻拽着。
察觉到她浓浓的依恋与不舍，厉柏哲本就不忍的也软了下来。
“只是再留一会儿……应该不要紧吧？”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栏杆上，留下印记。
他将季衍藏在怀里，低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有些冰凉的唇沉寂而温柔的吻着，季衍下意识的紧拥着男人的腰肢，恨不能与他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霜气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为他冷冽的气质平添了一份悲凉。
二人难舍难分。
忽的，却听一个声音响起。
“厉先生，您该下山了。”
身后传来司珩的催促。
季衍羞愧的低下头，脸上灼烧着发疼。
厉柏哲投去一个责难的眼神，像是责备他不懂看气氛。
但也明白，这是关老的意思。
他该走了。
“我该走了，晚点见。”
男人宽厚温热的大手为她拂去头顶的霜气。
落下时，眷恋的撩拨过她的发尖。
他笑了笑，转身下了山。
“我，我会努力的！”
季衍站在山门前，朝白雾里的背影喊着。
“我会早日破解诅咒，回去见你的！”
白雾越来越大，厉柏哲挺拔俊逸的身形也渐渐看不清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好。我等你。”
低沉浑厚的嗓音坚定有力。
霜气越来越重，最后，连那轮廓都不见了。
季衍望着一望无际，没有尽头的白烟，眼底一片寂寞悲凉……
“走吧，师妹。”
司珩没有感情的说着。
季衍万般不舍的看了一眼浓雾，最终抽回了视线。
“是。”
厉柏哲下了山，外面的世界热闹喧哗，与山中冷清的气息不同。
犹如两个世界。
但他并没有感觉活过来的，反倒像是被抽走了魂。
上了车，所有人都好奇的投去视线。
许久，才听一人开口。
“季小姐呢？”
大家好奇追问，两个人上山，怎么只有一个回来？
“她不来了，开车吧。”
厉柏哲单手扶着额前，看不清表情。
大家也不敢追问，只能闷头开车。
车内只有广播的声音。
蓦地，就听一条插播消息。
“本电台收到重磅消息！据闻厉氏集团董事要和季柔小姐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