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张飞这句话，秦松微微一笑，他抬着头看着天，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座城市，确实很漂亮，但是今天有点儿阴天，要是明天的话，一个大晴天，这座城市会更加的漂亮。
而且，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没有怎么出过家啊？
离开家吧，来外面看看。
这做城市并不是仅仅这么漂亮的。
明天，后天。
以后。
这座城市只会越来越漂亮，懂吗？
你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你们家的那个酒店了，不如就明天，我陪着你在这周围转转吧？”
“我实际上离开过我们家的那个酒店，离开过，很多次。”
“嗯？什么时候？”
“我——会——趁着晚上——的时候，出来，有时候——有时候我是——三天左右，出来一次，有时候——是两天一次，我，我——我觉得——我这样
的——的人，不能，我觉得我这样的人只能在晚上走。
我会在这——种。这种时候把——把我们酒店——里面，里面需要洗的那些——那些东西拉走，然后去洗漱，一般我们——都是，都是晚上出去，然后在——凌晨的时候才——回来，这样我们就能赶到——赶到第二天来临之际——给这房间里面的洗漱用品还有床单被褥全都换好。”
秦松问了一句：“你白天的时候不能做这个事情吗？”
“白天——白天的时候不行，
因为会有很多人来检查的，我们，我们家的这个面包车不过关，我们家的面包车，我们家的面包车实在是太老了，有点儿——太老了，因为是我爷爷的，我爷爷的车。
所以，所以，实际上除了这个车——车的框架还有什么——发动机，都上了年龄了，所以，还有很多的毛病——
我妈不想要花钱换车，她
不会开车，她说这个车只要是能开就能用，不需要，不需要换车。
可是我们若是想要白天开出去的话……就要，就要……给这个车大修一次。
若是……给它修了的话，那实在是……要花太多的钱了……所以，不划算。
我就……我就没……
对了，我也没有驾照。
考驾照也要花钱，我妈不想要花这些冤枉钱——嗯——所以——我每次只能到晚上——到晚上的时候才开车出去，偷偷摸摸的。
然后我等到白天——白天的时候，我再开车回来——”
秦松一边跟张飞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分析他的心里。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张飞似乎说话越来越利索了。
这是一个好的方向吗？还是……
他也弄不明白。
秦松问了一句：“那些女孩儿的尸体，还有那些让你给下
药了的人，也是这么让你给扔掉的吗？”
张飞说话的时候有点儿缓缓地慢慢的。
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沉默了半晌。
张飞的头发已经很油了，他现在驮着自己的后背，肥胖的身体让他现在看上去特别像是一个油炸的肉丸子一样。
还是那种已经烧焦了的肉丸子。
火太大了。
良久，张飞那边才说话。
在秦松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张飞才说话：“我妈，我妈告诉我，这个尸体要是一整个的话，就不是很，不是很好扔，所以要我给这个尸体全都，全都分成，分成乱七八糟的，一块一块的，这样才行。
分成一块一块的以后，她说让我，让我扔到江里面才行，这样，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让你们都找不到了。
而且，还说，让我以后晚上出去送床单的时候，都注意，都注意这路
上的这些监控，监控，不能让你们，让你们警察叔叔们发现。
而且，还说，还说我如果再看上谁的话，一定，一定要找罗春峰，罗春峰带来的人……
她说，这样到时候若是，若是你们来调查的话，我们就就可以就可以把这些事情全都，全都推到你们身上，这样，这样就好了。
因为人都是罗春峰，罗春峰给我们带过来的，人都是他带来的——
然后，我们只要给他一个人离开，离开这个酒店的视频全都偷摸摸的，偷摸摸的剪没了，从那个监控里面，里面删除掉，这样的话，你们就找不到对他有利的证据证据了，罗春峰也百口莫辩，百口莫辩了。”
秦松点点头，然后多问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动手做的，对吧？”
“嗯。”
秦松心里面一阵发冷。
张飞的情绪倒是很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