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警官…你”
尽管这么长时间没有和人说话了，但是这林高心说话的时候，那还是带着自己的想法的。
可见这么多年，她的父母应该是为了她付出了不少。
她不去社交，那么父母就留在家里面跟她社交。
她不想跟别人说话，那么父母就充当不说话的两个木偶，她想要说话的时候，父母又会变成一个会说话的人。
为了她，父母可以做一切事情……
秦松的心跳开始加快。
林高心的脸色仍然是很惨白的模样，声音也开始紧张了，这么多年，兴许他跟张启武是林高心第一次单独面对着的人呢。
声音紧张的有点发硬，怕她说不上话来，秦松想要转移话题，结果竟然被这个女孩儿抢走了话语的优先权。
女孩没有看他们两个人，应该是紧张，她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看着角落冉冉升起来的香烟形状。
“你们都是警察吗？”
“就快变成被停职的警察了。”
张启武和她说话就仿佛是一个多年认识了的老朋友一样。
秦松想要拦一下，因为毕竟他们跟这个姑娘还是警察以及精神病人之间的关系，若是说这种话会让姑娘感受到不舒服怎么办？
结果没想到姑娘‘哦’了一声，然后：“被停职？”她想要知道为什么。
没想到张启武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竟然还挺有一手的。
张启武没搭理秦松，听见两个人回答的速度变慢了，女孩儿也不傻。
她没有精神病不想自杀的时候，是一个头脑很清醒，很冷静的一个姑娘。
脑子转的很快。
“是因为跟我相关的这个案子吗？”
如果说是，会不会让姑娘感受到不舒服？
姑娘倒是没有在意这么多旁的事情。
她看着烟飘飘渺渺的朝
着远处蔓延，转头看着秦松:“那些女孩儿，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林高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揉搓的变形了。
秦松和张启武知道，这姑娘已经承受了太多了。
她现在紧张到了极点。
秦松叹了一口气：“林高心，你现在不需要关心她们，不需要知道她们，更不需要因为你活下来了，而那些人没有活下来而感受到自责，你的房间外面还有你的父母，你还有陪伴着你的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相信我，我一定会抓住伤害了你的人。”
林高心突然就哭了。
秦松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她。
是自己说话太直白了吗？还是……
她不敢声音太大。
要是哭的声音太大了，让，门外的自己的父母听到了的话，那不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自己的父母一定会冲进来让这两个警察滚出去的。
兴许还会酿成
袭警的残局。
林高心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
“你想要知道什么？”
秦松的手机里面突然传来了一条短息。
因为知道他开始办案之后，手机就会静音，所以现在甘蓉蓉并没有给他打电话。
这手机里面的信息也很简单。
“暗夜酒吧，新的死者，十二点半进入酒吧，两点半出去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感受到手机在裤子里面震动了一下，秦松心里面暗道不好。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但是现在不是看手机的时候。
好不容易让林高心对他们展开心扉了。
所以秦松连忙问道；“关于那天晚上，你还记得什么事情吗？”
林高心想了想，然后：“我记得那时候是我们大一国庆节的假期，我没有回家，和几个朋友在学校附近的超市里面当兼职打零工，你别说还是很赚钱
的，我四天的时间就已经转了六百多块钱，后来快开学了，大概是四号吧？对，我们是一号去的，四号离开的，想到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就说，要不要去酒吧放松一下……”
这林高心平常到底吃没吃药？
秦松在心里面默默地好奇，画了一个问号。
之前和霍尔打交道的时候，他曾经听霍尔说过。
那些精神病人吃了药以后，说出来的话往往都不能是一个句子，没有一丁点的理论上面的逻辑，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是句子。
更多的是一个两个的词汇，单一的词语相互碰撞组合折叠。
可是为什么，被称作有重度抑郁症的林高心现在却能这么认真的，甚至可以说是细致入微的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甚至比一些情绪稳定的人记得的都要多。
难道这是这个姑娘和别人的不同之处吗？还是别的原因？
莫不是她没有吃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