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以为自己的行为是由着自己掌控的,但实际上,我们人类的行为总是在无意当中,随着环境开始产生发生转变。’
记得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女生。
女生的家境不好,青黄不接,脸上带着一块儿铁青的胎记,有事钟无艳,她就是那个钟无艳。
每个人都欺负她,仿佛欺负她是加入这个班集体,甚至说加入这个人类社会的基本似的。
她的同类——其他女生们,在上学的途中叫她丑八怪也就罢了,男生们则总喜欢在她上学或者是放学的路上蹲点儿等她。
那个时候没有电视机游戏机,折腾他是男生们唯一的课后活动。
把她的书包丢到校门口的臭水沟里,把她逼到院子里养着藏獒的的门口,或者捡起路边的转头,朝着她的脸上扔过去。
毁容的话更好,就等于免费帮她整容了。
女生从来不反抗,而这更加助长了男生们的淫威。
什么时候能让
她憋不住反抗呢?没有人知道。
她总是任由人们欺负自己。
从天亮,被打到天黑,被打到男生们没有了力气,纷纷回家吃饭,那时候,她的痛苦才结束。
她会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然后灰溜溜的走回家。
有时候她会趁着月色,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
我观察她很久了。
终于,有一天我接近了她。
那时候她浑身都是下水道里面的污泥,混杂着些许蛆虫,蛆虫在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腐烂的果核,她却浑然不知。
她有点儿臭。
她的额头上面被人用转头砸起来了一个大包。
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边只剩下最后一丝丝红色,红色将她的身影划到地上,影子似乎也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的红色。
我接近了她。
“你没事吧。”
我强行让自己表现的得体一点儿,为的是别让她感到受伤。
我告诉自己她并不臭,或
者,我告诉自己,别表现出来她很臭的样子。
我的声音很轻,我知道,在这红色的光晕下,我看上去一定是充满光明的。
女生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搭话。
她已经被欺负的木讷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伸出了手,示意她将手搭上来。
很明显,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关爱,或者说,施舍。
她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来,我并没有嫌弃她手上的泥污,兴许还沾着屎,但是我不在意。
她很犹豫,但是我还是将她拉了起来。
就在这双手接触的一刹那。
我走进了她的世界。
仔细看的话,实际上她还挺好看的。
我们一起走的时候,我会给她讲笑话,会给她讲学校里面发生的故事,当然,讲的是那些有意思的事情。
从最开始,她害羞的低头,到后来她也会在我的面前露出笑容了。
她的笑更好看。
她的眼睛里面,是有一幅银河的。
闪闪发光。
她真的很好看,如果没有脸上的那块儿胎记的话。
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美女。
如果没有那块儿胎记的话。
美好的日子过的太快了。
就和她脸上的笑容一样,转瞬即逝。
尽管放学的时候都有我陪着她,可是到了被欺负的时候,她还是要被欺负的。
我们两个人被那群男生堵住了。
带头的人叫林北,林北的爸爸进过监狱,但是后来又出来了。
是个狠人。
进监狱的原因,好像是因为他爸爸杀人了。
所谓爱屋及乌,按道理,我们都应该害怕他。
因为他也可能会杀人。
他看到我们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就阴阳怪气的,一边叼着烟,一边抖搂着腿。
“哟,几天没见,找了野男人了?不是我说,
哥们,一个丑八怪,你图她什么啊?”
他盯着我的眼神里面,那不是这个年纪的人能够有的狠劲儿。
他后面的那些管他叫大哥的人听见林北的话,全都大声的笑着。
真的好笑吗?
他们一边笑,一边将我们团团围住。
“你们,想要做什么?”
尽管我有点儿害怕,但还是给她护在了身后。
“哟,想要英雄救美,可是英雄害怕了?”
林北眼睛里面的红光,我相信是杀人犯才有的红光。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让你做个选择,怎么样?”
“什么游戏?”
“你是准备跟我们在一起玩儿呢?还是准备跟这个丑女人在一起?”
见我犹豫,林北又补充了一句:“若是选择跟她在一起的话,那你可就要被我们一起欺负哦……”
“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给女生推进了水沟里面。
秦松猛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