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那报警的拆迁户是第一嫌疑人。”
张启武说完,刚要坐下,就被秦松拉起来了:“干啥啊?”
“走啊,去看看现场。”
“我中午还没吃饭呢,去了现场肯定又吃不下去饭了!”
“不就是死人吗,你还怕看见死人?”秦松不觉明历。
张启武解释道:“听咱同事说,现场多少有点儿惨不忍睹了。”
“走啊走!”
“我说小松你是不是有点儿哪方面的疾病,我咋感觉你听我这么说,更兴奋了呢?”
“你想多了。”
但是秦松确实是跃跃欲试。
很快,两个人就赶到了现场,这是一个比较低矮的旧式楼房,结合这周围的地理环境,若是开发起来,确实日后这里能说是一片新型商业园区。
但是这里也有所有开发商的噩梦,钉子户。
这墙上虽然画着不少‘拆’字,歪歪扭扭
的红色油漆,有的不少还没有完全干涸,他能问道油漆的那种扑鼻的臭味。
走两步,看见了更多的字。
‘钉子户,滚!’
‘宋岁!害己害人!’
‘禽兽不如!宋岁!’
“好家伙,这墙上的涂鸦都开始连名带姓了?”
“这宋岁确实没什么人喜欢他,听说若不是他母亲,一年半载他都不出一趟门。”
“那他拿什么赚钱?”
“他不赚钱,就啃老,花他妈的退休金。”
听到这,秦松皱起眉头,摆摆手不再听了,他怕再听下去,自己也会主观的带入这受害者该死的情绪当中。
“这怎么就一栋楼了?”
“还不是因为准备拆迁了吗,这今年年初就开始计划盖新楼了,政府啊,申请啊全都弄好弄成了,结果这宋岁死活不走,愣是给工期往后拖了半年多。”
“断水断电还不行吗?”
“没用啊,断水断电倒是给别人都逼走了,单纯是这个宋岁,可能在家当个家里蹲当久了,全都习惯了,断水断电对他根本就没影响。”
“死癞皮狗了。”
秦松叹了口气,两个人走到了三楼,这靠着门口的一间房间大大的敞开着,同事们已经在里面工作快半天了。
“这就是那视频里面的房间?话说视频是怎么流出去的?”
“直播嘛,当时看直播的人录屏发到网上了呗,因为人很多,找不到具体是哪一个人发的。”
门上贴着欠条。
“这宋岁还欠钱呢?”
“对,欠的是供水供电公司的钱,等着让拆迁办的人给他交呢,在屋里面死磕。”
进门,正对着的,就是一个呈现如同毛毛虫破茧成蝶一般的卵,放在地上,卵的上方被人剪开了一个口儿,里面流出来的是红色的黄色的汤儿,还有一个人头。
正是宋岁。
“这是什么?”
“一个小型的水袋,囊状水袋,很多地方都能买到,那种野外用的,坚固程度很好,刚好能让宋岁在里面……”
“你们看见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吗?”
“不,听说第一个进入现场的人所描述,这水袋最开始是半吊在空中的,宋岁的头当时是冲着地上,然后脚丫子朝着天上。”
“就仿佛……是在母亲体内,在他母亲的子宫里面一样……对吧。”
不过,一个子宫通往生,一个子宫通往死。
秦松换上鞋套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间之中,这里面除了宋岁生活的痕迹以外几乎没有一丁点儿他母亲的模样,这房间之中的设备也是很简陋,而且很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了,还能不能用都是一个问题。
阳台的旁边放了很多塑料瓶子,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液体……散发着骚臭味。
秦松皱眉,伸手挥了挥,准备将这些臭味全都
挥走,那边的茶几上面放了几张外卖小票,上面留有日期,最后一张是在一天半前。
“宋岁的母亲呢?”
“被拆迁办的送进养老院了,这老太太有点儿老年痴呆的前兆,但是宋岁根本不给她治,拿着她的退休金在外面胡吃海喝,但是这老太太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饱饭,拆迁办的看不下去,就给她送养老院里面了。”
“真不是东西。”
秦松摇摇头,然后:“这死法挺是力与美啊,凶手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正义之士?”
“怎么这么说?”
“你忘了直播里面,那视频当中宋岁说过的话吗?
‘有本事就把我塞进我妈子宫里啊’
这人还真就给他塞进去了。”
秦松叹了口气:“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案子不好办啊……”
“小松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办案子哪能管好办不好办呢?”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