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们这是不打算让我回去了,这是故意的啊。”
秦松瘫坐回到病床之上,张启武摆摆手:“哪里的事,你想回来就回来,不过得过记者那一关。”
秦松叹了口气:“你知道的,让我跟这些脑子里面没东西的人说话,基本上就等于要了我的命啊。”
“至于吗?”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
秦松为了放松自己的心情,打开电视,电视上刚好播出肖扬案的后续。
张启武看了一眼电视,然后看了一眼秦松,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松抬头:“你想说什么就说啊,别跟便秘似的。”
“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张启武打了秦松的脑袋一下,轻轻地,然后站起身来:“我先回局里面干活了,你好好休息。”
秦松连忙:“哎?不再陪陪我啊?”
“我看
你也不需要我陪。”
张启武走到门口,然后转身扔给秦松一个东西,秦松身手一接:“糖?”
“是薄荷糖,你这几天没刷牙,臭死我了。”
说完,张启武就离开了。
秦松在病床上摊开手,笑了笑,能和张启武这样打闹,他的心情莫名开心不少,但是……电视上接下来的新闻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许久都不能舒展开。
电视上说,肖扬父母将警察局告上了法庭,要求警察给自己儿子的死一个说法。
这他妈……不是有病吗?
秦松找手机,准备给张启武打个电话问问清楚,但是发现手机竟然不在自己身上。
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外面的护士站借个电话,他的大腿上面紧紧包裹了一圈绷带,伤口没有好利索,手上也全都是绷带,除此之外,倒是只剩下些许淤青和皮外伤。
加
上秦松身上那股子年轻人的朝气劲儿,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警察,此刻更像是一个在外面打架受伤的地痞流氓,走在医院里面,旁人都绕道走。
秦松叹了口气没说旁的,借了电话就给张启武打过去了,但是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子强烈的熟悉的恐惧感,莫名的……让他有一股子想要搞破坏的欲望。
他连忙回头。
在医院外面的走廊里,一个一身黑的女人托着下巴,在看着他,单纯是眨了眨眼的空档,只见那女人的衣服下面竟然升起来了一股子小小的蘑菇云一般,然后化身成为女人衣服的一部分。
“回头了吗?秦松,准备和我们一道了吗?你准备好跟我走了吗?”
这女人在跟秦松说话。
秦松没有回答女人的话,在看着女人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指尖伸出来钢刀,白皙的肌肤开始一片片的朝着
地上脱落,就仿佛是落叶一般,自己就在这天地之中来回漂泊游荡。
“哦?不准备听我的话?”
这女人一步步的朝着秦松走来,秦松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不受控制的跪倒了地上,他以一种朝拜的姿势冲着这女人底下自己的头颅。
“你总归会成为我的信徒的。”
随着这一句话结束,就仿佛是一阵风一般,在秦松的心上肆虐过后就转眼离开,秦松看着自己身边众人……那些患者全都用看精神病的目光在看他。
不仅如此,护士站的护士一直在拍着秦松的后背:“先生,您还好吗?先生!”
秦松抬头看过去,这哪里还有什么女人?似乎一直都是自己的幻觉……难不成,自己被肖扬给影响了?
他摇摇头,扶着墙站起来:“不好意思。”
电话也不打了,他得回到病房里面好好想想这件事情…
…
他咬了咬牙。
若是让张启武看见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大惊失色,一点儿都不会相信。
因为秦松那一贯安静的,有信心的,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底气的脸上,竟然会出现一丝丝惶恐,还带着梦醒过后的暴虐。
他能感受到,在暗中有一股子蠢蠢欲动的目光,一直在隐隐约约的盯着他,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秦松躺回到了床上,他觉得自己应该仍然是在梦里面。
一股子寒冷刺骨的感觉朝着他的身体席卷过来,他再次想起了上次那封奇怪的信件,酒吧里面的女人,还有方才的那位……肖扬口中的主人,和这些,是同一个人吗?
一种荒诞的,充满黑暗的场景停留在秦松的脑海之中。
信件,尸体,黑暗之中的呢喃。
还有那一股子隐藏在自己身后的不可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