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东西多,但美可还是努力维持着这个地方的干净整洁。
她睡在自己一米二的小床上。
想着未来,美可无助的掉下眼泪。
她拽着肚子前的衣服暗暗想,孩子还是打掉好了,她不想小孩子跟她一样受苦。
美可小声呢喃。
“宝宝对不起,你不该选择我的,应该选择其他厉害又优秀的妈妈。”
第二天早上六点,美可被妈妈的砸门声吵醒。
她才洗一把冷水脸,妈妈不耐烦的催促声在背后传来,“天天只知道睡觉,小小年纪好吃懒做,我不是跟你说了,你二哥那边六点半就需要人过去帮忙吗?”
美可犹豫片刻转过身,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妈,我是真的不舒服,可不可以等我缓两天,我绝对会去帮忙。”
妈妈自动忽略美可红肿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
一听她不想去,立马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手上的锅铲不断向美可身上挥舞。
“懒货!让你帮个忙一会这里不舒服一会儿那里不舒服,休息几天可以,那从今往后你就留在你二哥店里,别去读书了。”
美可鼻头酸涩得很,可哭了一晚上,现在连多余的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心口那处委屈的情绪在蔓延。
“我去就是了。”
如今是最热的三伏天,早上还好,一到中午美可只感觉热得面前的空气都在扭曲。
汗水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
她双手无力又麻木的搬运着一箱箱货物。
店里开着凉快的空调,二嫂在里面吃着西瓜,二哥估计是在楼上的房间里打游戏。
她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摇摇晃晃进了店里。
美可小脸苍白得像是一张纸片似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二嫂,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已经搬了三个小时,可以去楼上洗个澡休息会儿吗?”
“休息?”二嫂顿时拔高声调,尖锐的声音像是要把美可耳膜刺破,“你妈是叫你来帮忙的,不是叫你来享福的。”
“别以为我没注意你,实际上一个早上我都在关注你,你每搬一箱货就要休息十分钟,这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奸耍滑,长大之后我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或许是觉得骂得不够解气,二嫂站起身来戳着美可的肩膀。
尖锐的指甲戳得她生疼。
忍了好久委屈的美可总算是有些忍不住,她憋着嘴,带着哭腔控诉。
“可我也帮忙了啊,但是你和二哥什么事都没做,这明明是你们的店,和我有什么关系……”
“死丫头!”二嫂暴走,抓着美可手臂掐了好几下。
“闹什么闹啊,我想安安静静打会游戏都不可以吗?”二哥骂骂咧咧从楼上下来。
二嫂连忙告状,说美可偷懒什么事也不干,现在还想休息。
二哥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美可一下,只是不耐的威胁。
“美可,妈跟我说了,你今天干不好就别想回去吃饭休息,明天接着干,有本事一直偷懒。”
美可差点没忍住泪水。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就算是当牛做马,他们也不会感激她的辛苦。
只会埋怨她不够努力。
身体的难受和心里的委屈让美可突然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勇气。
她一把推开二嫂的手,接着转身就往外跑。
美可头也不回,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趁着这个时候家中没人,美可连忙洗了澡,换下黏腻的衣服,躲进杂物间。
做完这些她心里突突跳着,知道等爸妈回来自己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打。
想到这里美可下意识想把门锁上,下一秒却反应过来,门上根本没安装锁。
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这个家里最没有隐私的人。
谁都可以进她的房间。
美可靠在门上,把头埋进膝盖里,还是忍不住哭出声。
一边哭一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必须要离开这个家里,走得远远的。
可现在肚子里面的孩子,却成了拦在她前路上最大的一个难题。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居然是大哥发来的消息。
“美可,我把钱还给你,我去赌的事,你不许跟家里人说。”
看到这个消息,美可简直欣喜若狂,连忙打字,让大哥一分不少的把钱转回来。
那边却不肯,“我现在手机里没那么多钱,身上有现金,你来这里找我。”
接着发来一个地址。
大哥还不忘叮嘱,“记得我们的约定,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美可心里升起一股希望,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换了身衣服出门。
到地方之后,美可焦急地在后门等着大哥。
等了二十多分钟,依旧不见大哥的身影。
美可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大哥打电话,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美可连忙回过头,“大哥……”
话还没说完,迎头罩来一个麻袋,接着美可的双手双脚便被人迅速控制住。
她就这样被人连拖带拽拉进了昏暗的包间里。
迷乱的灯光和音乐氛围下,一群身姿曼妙,穿着清凉的女人媚笑着展露身姿。
她们使出浑身解数,只想得到主位上那位清冷男人的一抹余光。
男人西装革履淡漠的靠着沙发背,修长的双腿自然地交叠,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晃动着酒杯。
硬朗的轮廓上染上些许清冷,眸光疏离淡漠。
这个严谨冷情到极致的男人,他的床榻,却是许多女人想方设法也要爬上去的地方。
毕竟他是京城顶尖豪门江家的内定继承人之一,江封宴。
胆子大的女人扭捏着身子向江封宴靠近。
只是距离还没缩短到一米,江封宴手上的玻璃杯就重重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声音凛冽,透着浓烈的不耐,“难道不觉得她们很聒噪吗?”
旁边擦着冷汗的肥胖男人连忙对着这群女人挥手,接着讨好似的看着江封宴,“江总说得对,这些都是凡物,自然是入不了您的眼。”
“江总您喜欢什么类型的?我都能给您找来。”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
两个粗狂男人驾着一个头上罩着麻布袋,身躯娇小的女人进来,动作粗鲁地丢在沙发上。
女人似乎怕极了,身躯不断颤抖,喉咙里发出隐忍的哭声。
似猫叫般,惹的江封宴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