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米,六米,五米,脚步声越来越近。
正当陆禹川想伸手拉住白逸时,摸到的的却是自己的枪夹。
“五点钟方向,双叉树边。陆哥,开枪!”
白逸后头喊道。
说时迟那时快,身为特种兵的陆禹川三下五除二拿出手枪。
填弹,上膛,一气呵成。
转身单跪,屏息凝神,开枪!
嘭!
突兀的枪声响彻树林,回荡在幽暗的深山中。
“吱呀呀呀呀!”
一阵刺耳的尖叫传来。
“老宋,咬它!”
白逸话音刚落,离得较近宋晓就像一支利箭疾冲出去。
一前一后的白逸和陆禹川追上宋晓,以防这姑娘应付不过来。
可等两人赶到时,林间空地里只剩了蹲在地上的大姑娘。
刚刚被枪打中的东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那个,我不熟悉路,把那玩意跟丢了。”
见两人跑来,宋姑娘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
“那东西有场域加成,追不上很正常。倒是你,没事吧?”
盯着宋晓左看右看的白逸关心道。
“我没事,就是地上这滩血……”
宋晓给两人指了指地上红褐色的不明液体。
陆禹川俯下身,想采集一些怪物的血液样本回去研究。
谁知他刚拿出采血管,地上的污血却开始逐渐挥发,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陆大哥别白费力气了,走吧。太阳快落山了,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再说。”
白逸提议。
两人点头,收拾好东西准备返程。
回去路上,陆禹川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兔子,你说那玩意儿还会不会找回来?”
男人显然心有余悸。
“嘘!噤声,回去再说。”
白逸摇摇头,让他不要说话。
眼看落日最后一丝余晖已经没入山峦,三人却没有走出森林。
“等等,你们先停一下。”
白逸拦住两人。
宋晓:“怎么了?”
“我左手边的歪脖子树上有一窝红耳鹎,我们走了那么久,隔三差五这鸟窝就出现。”
“树多,有几棵像也是有的。可鸟窝总不可能都在同一个位置吧,这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
“现在看来,我们一直在打转。这里还是山外围,可以排除我们迷路。所以,是有东西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白逸说道。
“不可能吧,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咱们就是迷路了而已,怪力乱神的东西子虚乌有不可信。”
“就算是刚刚的怪物,还不照样能被枪打到?兔子你多想了,看老哥哥给你表演一段!”
陆禹川拿出指南针开始辨别方向。
这男人走走停停,一边看指南针,一边辨别方向。
几分钟后,他黑着脸把指南针塞给白逸。
“邪门!这指南针坏了,走一步换一个方向指。靠这个,咱们永远也走不出去。”
陆禹川叹了口气。
“指南针失灵很正常。哀牢山矿脉裸露,所以磁场十分混乱。再者是有东西不想让我们离开,指南针自然没用。”
“既然这些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白逸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
随后,各种脏话从他嘴里骂出。
其内容之脏,让一旁的两人都听得面红耳赤。
几分钟后,某人终于骂累了,打开水壶喝水润润嗓。
“可以了陆哥,往天上再开三枪吧。”
白逸说着。
得到吩咐的男人往灰蒙蒙的天空连放三枪。
“嘭嘭嘭!”
嘹亮的枪声回荡,四周的炁场骤然发生改变。
“走吧,现在能出去了。敢拦我路,这些贱皮子就是讨骂!”
白逸往前方撒了一把米,领着两人往前走去。
半小时后,三人终于回到了临时驻地。
他们到时,灯火通明的驻地内众人已经在热火朝天吃饭了。
这时白逸发现站在不远处背对驻地的小战士,还有自己脚边散落的两支香。
“陆哥,你的人好像被罚了。”
白逸拍拍身边的男子。
“泥麻!”
本来就有些窝火的男人直接一声令下让自己的兵集合。
也顾不得帐篷里几位领导不善的脸色,陆禹川直接让小战士归队。
“你说,他们为什么罚你!”
男人疾言厉色。
“报告!在你们走后,回来的人想来拔香,我不让。所以朱局就以不听命令为由罚我面壁思过。”
小战士语气间着委屈。
听完他的话,陆禹川恶狠狠看向帐篷内觥筹交错的几个人。
“谁想拔的香,来,你给老子指出来!”
他带着小战士来到了帐篷内,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两人也跟着进去。
顺着小战士的手,白逸知道了拔香的正是吃得满嘴流油的朱局。
而给他出主意的,是旁边那个唐装打扮的耄耋老头。
许是感受到不善的目光,朱局抬头便对上了陆禹川几近喷火的眼神。
“陆中校你们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快来快来!”
乐呵呵的朱局对陆禹川做出邀请。
“不了,我们吃过了。介于朱局的所作所为,我不认为你能带好我的人。既如此,部门和局里的行动还是分开比较好。”
男人看着一桌的残羹剩饭,脸黑得能滴出水。
之后他瞪了一眼正在啃猪脚的老头,询问起他叫什么名字。
“小老儿人称赛半仙,见过陆中校。”
老头和蔼笑道。
正当男人要质问老头为什么拔香时,白逸拦在他面前。
“敢问大师,为何要拔地上的两支香?”
白逸眼神冰冷。
“那香是你小子插的吧?三香敬神两香敬鬼,更别说是倒插香了。你小子怕不是要招来邪灵啊?如此邪术,小老儿自当破之。”
老头捋捋胡须,正义凛然。
“诶小白啊,人家老神仙是长辈,和他说话要客气点。”
一直默默无闻的张老瞧着白逸笑里藏刀,开口劝道。
“哼!”
目光阴沉的青年瞪了一眼众人,如何拉着宋晓几人走了。
下山路上,三人脸色十分难看。
“他们把自己当什么!颐指气使的事情做多了,敢对我的手下呼来喝去?艹!”
气愤至极的陆禹川狠狠捶了两下方向盘。
副驾上的白逸让他消消气,没必要为了垃圾发火。
“在你让小春守香的时候我就知道那玩意儿的重要性,咱们迷路应该就是香被拔的缘故吧?”
陆禹川看向因为晕车脸色惨白的某人。
“看来陆大哥脑子里也不全是肌肉疙瘩嘛。相比于香被拔,我在思考那老头的意图。”
“你说他懂吧,能知道那香确实是给鬼的。你要说他不懂吧,身为风水先生却连引路香不能先烧都看不出来。”
白逸揉揉胀痛的太阳穴。
“或许,他是故意的呢?”
后座的宋晓突然说道。
“你们想想,那老头未必不知道香的用途。哪怕香是招鬼的,他一个风水先生也不能随意把脏东西惹回去吧?”
“想来那老头绝对知道那是引路香的,他拔香无非是有人授意让咱们迷路。具体那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宋晓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