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你个天尊,阿弥他个陀佛?
听到这话,我跟墨当归都是一愣。
什么情况?
又是道家,又是佛家的,而且言语轻浮,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在我们疑惑之际,庙门打开了。
随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出,我也看清楚了此人的种种。
奇怪!
无尽的奇怪!
打眼观瞧,此人是个道人。
无论穿着还是打扮,都是正经八百的道门中人,而且自身的气息极为纯正。
从他手掐的法诀来看,还是传承的天师道。
最可怕的是,在他身后还有一道虚影存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正是天师张道陵的法相虚影。
“此人,竟然得到了如此道统?”
我心中吃惊,所谓的法相虚影,只代表一个意思。
真传!
既然是真传,那就说明他随时可以借助天师之力。
真要如此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张道陵是谁?
道门千年难出的奇才,天师派第一代天师,在道教中被尊为祖天师的存在。
在道门当中,有关张道陵的种种可就太多了。
据说,此人是受太上老君传道修成的道果。
东汉顺帝年间某夜,太上老君降临在张道陵住的地方,授给他雌雄剑和许多符箓,要他诛灭横行川蜀的六
大魔王、八大鬼帅。
而这,就是张道陵入蜀的典故由来。
张道陵精修千日,练成了种种降魔的法术。不久八部鬼帅各领鬼兵共亿万数危害人间,他们带来各种瘟疫疾病、残害众生。
张道陵在青城山上设下道坛,鸣钟扣磬,呼风唤雨,指挥神兵和这些恶鬼大战,最终护下了太平人间。
当然,以上的神话色彩太过浓郁。
其实张道陵真正入蜀的原因,只有两点。
一是蜀人多纯厚,易于教化,且多名山,对创教有利。
二是巴蜀疹气危害人体,百姓为病疫灾厄所困,他想用符、丹为人治病。
奉其道者,须纳五斗米,于是就有了五斗米道,后来演变成了天师道。
除了治病救人以外,张道陵还授民取盐之法,后人称“陵井”。
使有疾病者,书记生身以来所犯之罪,手书投水中,与神明共盟,不得复犯罪,以生死为约。
所以道门中人都清楚,真正继承张道陵的道统之人,必有一口井傍身。
而此刻的庙里,就有着一口井。
在井边,更是围坐着三个人。
更准确的说,是化形为人的精怪。
凝现火眼金睛去看,这三位都可以称得上是旷世大妖。
老的,体内自成乾坤,一呼一
吸,似乎在吞吐日月。
实力之恐怖,可以说触目惊心。
男的,一手牵阳,一手拿阴。
双手相合时,阴阳流转不歇。
女的,一眼如白昼,一眼似黑夜。
双眸闪烁着之间,仿佛在演化昼夜。
恐怖!
这三人,个顶个的恐怖。
毫不夸张的说,随便站出来一人,都能把我跟墨当归给一锅烩了。
更恐怖的是,如此绝世的三人,竟然正在向陵井忏悔自身罪恶。
换句话说,这三位,都已经是道人的囚徒了。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道门中的人,只要能说上名号的,我都有印象,然而仔细回忆了半天,却怎么找不到能对应眼前之人的。
“娃娃,你问他还是问我?”
道人说话之间,轻轻挥动了袖子,随着一股浓雾乍现后,他居然活生生的变了样子。
和尚,胖和尚!
而之前的道人,则不知所踪。
这就已经够匪夷的了,更吓人的是,此人胸前悬着一盏灯。
灯火摇曳之间,隐隐能窥见一尊佛影。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尊佛更加了不得。
较之坐守陆青禾天门的大势至菩萨,身份还要尊崇。
燃灯古佛!
我对佛门事知道的不多,却也清楚燃灯古佛的种种
。
燃灯佛,为过去庄严劫中所出世的千佛之一。
因出生时身边一切光明如灯,故名燃灯佛。
他是纵三世佛之一的过去佛,与现在佛释迦牟尼,未来佛弥勒并称。
此佛初生之日,四方皆明,日月火珠复不为用。
因有此奇特,故又名为普光。
《大智度论》卷九云:“燃灯佛生时,一切身边如灯,故名燃灯,成佛后亦名燃灯。”
正是知道这些,此刻我才震撼的无以复加。
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撞上了这位?
再看墨当归,也是脸色凝重无比。
“前辈,我想……我们是来错地方了,现在就离开。”
说完,我去拉墨当归,打算赶紧走。
这里的任何一位,都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前辈恕罪。”
墨当归回神,留下一句话转身。
等等……
就在这时,胖和尚说话了:“两位施主,相见即是缘分,既然庙门已经打开,不妨去里面坐上一坐吧。”
“前辈既然说缘分,自然是强求不得的,我们心中已经生了去意,便说明今日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墨当归毫不犹豫的拒绝,示意我赶紧走。
“女施主走便走了,男施主怕是不妥。”胖和尚说道。
“有何不妥?”墨当
归问。
“男施主与你同行,身上有何不妥,女施主难道不清楚?”胖和尚说的模棱两可。
饶是如此,还是说动了墨当归。
“十三,前辈既然如此说了,那你就进去一趟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好。”
我不想进去,问题是以胖和尚的道行,我想跑是跑不了的。
与其如此,倒不如进去看看。
路过陵井,来到大殿。
庙里,供奉的果然是燃灯古佛。
前面的蒲团上,此刻也有三个人,跪在地上虔诚诵念着什么。
这三人,也都是我需要仰望的存在。
“前辈,您非要我入庙,到底为了什么?”
“你是道门中人,没错吧?”胖和尚问道。
“没错。”
“那你想不想,也入了佛门呢?”胖和尚突然转移话锋。
入佛门?
我直接听懵逼了,这是要干什么?
让我改旗易帜吗?
先不说我本身对佛门不远不近的态度,这事儿让爷爷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前辈好意心领,十三怕是没有这般缘分。”
“缘分,不是求来的,而是撞来的。”胖和尚继续引诱道,“既然今日撞上了,那就应了缘吧。”
“我不。”
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要保持住这份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