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可以放心了,在你走出折鹤镇之前,不会再有上神现身了。”
什么是霸气?
什么是背景?
什么是自信?
白蒂的一句话,将这一切都诠释了淋漓尽致。
“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苏星辰清醒了过来,起身看向我,透着迷茫和不解。
尤其是看向怀中请神牌的时候,更是瞬间脸色大变。
“值时功曹,竟然,竟然被抹去了?”
抹去,便是惩罚。
当然,并不是刘洪被上神斩杀了,而是暂时剥夺了他法相临尘的权利。
至于以后如何,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我只清楚一点,苏星辰的损失很大。
要知道对于侍神者来说,与神祇达成契约关系是很难的,那需要常年的供奉与沟通,方能借用神通或者请其临尘。
现在刘洪的名字被抹去,想要请回来可就难了。
“你做了什么?”苏星辰怒气冲冲看向我。
“你觉得呢?”
反问的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刚刚上神现身的记忆,已经被抹去了。
若非我有阴阳轮傍身,结果也会跟苏星辰一样。
或者说,镇子静止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除了我跟白蒂之外,没有人记得。
神之禁地!
这就是上神之威啊,出没之时,不仅可以隔绝一方世界,更能凭意念操控一切。
我的回答,无异于火上浇油,进一步激怒了苏星辰。
“既然你不说,那便打到你说。”
话落,苏星辰祭出请神牌,就要再次动手。
“苏兄,且慢。”
就在这时,镇子里有一道绳索冲天而起。
攀天术?
看到那根绳子后,我皱了皱眉头。
此术,乃是道门之术,又叫做神仙索。
一种利用绳子、梯子等攀爬工具,达到上天的法术。
在道门的六十四法中,位居第十三位。
这种攀天法我也会,最适合用来登高远望。
据说当道行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借用此术是真能攀登到天庭的。
传闻有位道门先祖,就曾施展此术,从九天之上偷取过几颗蟠桃,但也因此招致了上神的刑罚,落了个尸骨无存。
自那以后,此术就有了尽头。
最多攀爬千丈之高,再往上就会被九天神雷活活劈死。
也是因此,我很少使用此术。
一来,不利于辗转腾挪;二来,被打上了限高。
不如我的梯云纵,只要勤加修炼,前景不可限量。
看到攀天术,我大致也知道现身之人是谁了。
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管中闲。
阴阳师!
准确的说,是阴阳家。
春秋战国时,阴阳家可是相当有名的,曾经与道家、儒家、墨家、法家等等,并称为诸子百家的上九家。
时过境迁,阴阳家最后被道家所吸纳,发展到今天,已经很难再将其与道家做出准确的区分了。
所以管中闲会攀天法,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然,即便是阴阳家与道家混为了一起,侧重面还是有所不同的。
我家这一脉,修的是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
而管中闲,则更注重阴阳、四时、五行。
之所以这么肯定
,是因为他使用攀天法的时候,动用了阴阳两气。
一气凝绳冲天,一气灌身拔地。
苏星辰本就是跟管中闲结盟的,看到他出现后自然会先诉苦、再发难。
“管兄,你来的正好,这姓姬的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竟然抹去了我神牌上的一位神祇之名,管兄助我一起讨个公道。”
“苏兄,稍安勿躁。”管中闲解释道,“姬兄出身道门,一身正气,显然是不会使用什么邪术的。再有,我说句大话,姬兄的道行如何,我还是能看出一二的,不相信他有那般鬼神莫测的手段。”
“怎么,你觉得我在撒谎?”苏星辰不干了。
“非也。”管中闲笑着摇头,“我的意思是,刚刚一定发生过什么,所以才导致了苏兄说的情况。”
听到这话,我高看了一眼管中闲。
从他的话中能听出来,是不知道有上神现身过的。
可偏偏,他又猜测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份心思着实够细腻的。
不明所以的苏星辰,再次疑惑了。
“管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看这个。”管中闲取出了一块怀表。
“看什么?”苏星辰不解。
“时间。”
“四点三十分,怎么了?”
“你再看那个。”管中闲指向夜空。
“管兄说的可是星辰?”
“没错。”
管中闲点头,将怀表收了起来。
“我所学之术中,有四时之奥义,最能演算天历时辰。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从那星象来看,现在是四点四十分。”
“什么意思?”苏星辰显然听迷糊
了,“表上是四点半,星象是四点四十分,管兄是想说你的表坏了吗?”
额……
这话不仅把我听懵了,管中闲也是无语至极。
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做出解释。
“苏兄,我的意思是说,这座镇子里曾发生过事情。说的更准确一些,在我们没有觉察的情况下,这里丢失过十分钟时间。”
“时间,丢失了?”苏星辰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瞬间色变。
“没错,丢失了,而且整整十分钟。”管中闲严肃的点头,“我怀疑,苏兄的请神牌之所以发生了变故,就与那十分钟有关。”
“这,这可能吗?”苏星辰惊呼,“丢失过十分钟,也就意味着整座镇子曾经静止过十分钟。甚至可以这样说,脱离过天地十分钟。管兄,你确定没有开玩笑?或者说,你确定没有看错时间?”
“没有。”
就在管中闲要说话的时候,又是一道身影浮于了半空。
此人,正是禾列车。
在他的手中,托举着一个沙漏。
“苏兄,刚刚管兄说的没错,这个镇子确实丢失了十分钟。”
“你如何确定?”苏星辰反问。
“沙漏的流速。”禾列车举手说道,“就在刚刚,我注意到沙漏的流速快了很多,从泻落的沙量判断,正好是十分钟的时间。换句话说,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一刻,沙漏曾经出现了短暂的静止。”
“那禾列兄可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所料不错,曾经有上神法相临尘。”禾列车说着,抬眼看向了云层。
那里,正是曾经上神显灵的
地方。
可我实在是好奇,禾列车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是苏星辰问出来的。
禾列车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身有灵宝,其内关乎我族图腾,受其启示,得出的如此结论。”
上神法相临尘?
这回,苏星辰是彻底不淡定了。
仰望天际,不解的呢喃。
“上神来过,我为何没有丝毫印象?”
“还有我的请神牌,难道是被上神的手碰触过?”
“我更好奇,上神为何临尘于此?”管中闲看向了我。
“道兄,你可知道?”禾列车也问我,“若是知道,不妨与我等说说,到底是哪位上神来过此地?”
“……”
我本来打算说不知道,转念一想改了主意。
为甚不说?
这不正好是个放烟雾弹的机会吗?
“诸位,实不相瞒,来的具体是哪位上神我真不清楚。”
“等等……”管中闲打断问道,“道兄的意思是,确实有上神来过对吗?”
“对。”我点头。
“那上神来此,与道兄有没有直接关系?”禾列车也焦急的追问。
“有。”
我点头。
这可不是我撒谎,而是事实。
那位上神,当时可是要碎我的剑,杀我的龙来着。
“这么说,我的请神牌,确实是被上神碰过的?”
“不知道。”我摇头,故意混淆着他们的视听,“我只知道,当时不敌值时功曹,索性就呼唤了上神,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道兄手段通天,请受我一拜。”
禾列车拱手抱拳,弯腰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