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李树生,面色黄中透黑,皮肤也显得很粗糙,那是常年劳作造成的,典型的社会底层众生相。
可在此时,他皮肤的颜色变了,表面成了紫色,里面透着赤红。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鲜血淋淋的身体上,盖了一条紫色的纱被一般。
诡异而惊悚!
他变成这副样子,我丝毫都不觉得意外。
不变才不正常。
李树生显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露出真实面目以后,对着陈芷玲轻轻吹了口气。
后者嘤咛醒转,双眼中顿时绽放出了异样的光泽。
惊诧、欣喜,以及激动。
“树生,我们这是在哪里?”
“在省城的酒店。”说着,李树生抬手指向荒芜的河滩,“芷玲,你看那高楼大厦,看那繁华的闹市,再看那车水马龙以及闪烁的霓虹,这在镇子里可没有。怎么样,是不是你梦里的场景?”
“是的,是的……”陈芷玲兴奋的点头,向前奔走两步说道,“我太喜欢这里了,已经等不及要去逛一逛了。”
“芷玲,今天太晚了,明天去好不好?”
过去拉住陈芷玲的手,李树生指向了旁边的棺材。
“你看看这床,是不是很豪华?”
嗯!
陈芷玲深深点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快躺上去感
受一下。”李树生推了一把陈芷玲,“今晚咱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一定陪你逛满一天。”
“行,我听你的。”
陈芷玲乖乖的点头,一步步走向了棺材。
看到这里,我依旧没有阻止。
因为相较于诓骗陈芷玲入棺,我更想看看李树生会如何对待旁边的女孩儿。
她的容貌看起来已经苍老无比,可实际上刚刚年满两纪。
李树生对这个年龄的女孩儿下手,所图为何不言自明。
他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唤醒女孩儿后,把耳环当礼物送出去。
不,准确的说是还回去。
我敢肯定,那副耳环就是这个女孩儿的,被李树生暗中扒了下来。
果不其然,陈芷玲刚刚躺倒棺材里,李树生就有了动作。
“芷玲,睡吧,睡吧……”
随着李树生呓语般的安抚,棺材里的陈芷玲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睡着了。
啪……
在这刹那,李树生抬手拍向了陈芷玲的胸口。
后者嘴巴张开,一个百色交杂的珠子,吐出后悬浮而起。
当珠子落入李树生手中后,陈芷玲的容貌也发生了急速的变化。
简单的说,就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
很快,就赶上了旁边的女孩儿。
福寿珠?
在镇子外面,我的
各种感官都恢复了之前的敏锐,即便不用火眼金睛去审视,我也能嗅的出珠子里浓郁的福寿气。
浓郁而驳杂!
前者无需多说,后者显然采自于多个人,使用秘法糅炼而成的。
接着,李树生走向了旁边的那个女孩儿。
掰开她的嘴巴把福寿珠塞进去,眼前便呈现出了返老还童的一幕。
女孩儿在变得年轻,最终定格在了三十出头的阶段,而非二十四岁。
这不难解释。
一来,福寿珠当中虽然蕴含着丰饶的福寿之气,但毕竟是外来之物,并非从女孩儿身上剥夺的那些。
他人的福寿,即便是用秘法操弄,也终归是存在些排斥性的,不可能完美的融于女孩儿体内。
二来,事关福寿,说到底都是天地不容的孽事,自然不会轻易圆满。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儿很漂亮。
无论五官还是身段,都属于百里挑一的那种。
当然,若非如此出众,也不会被李树生盯上。
上下打量女孩儿,李树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抬手在女孩儿的后脑拍了一下。
随着一股异气入体,后者也幽幽醒转过来。
“我在哪儿,你是谁?”
“我是树生啊,你的丈夫。”李树生开口。
来了!
我始终在等的东西,总算
是出现了。
随着李树生开口,我看到他身上的紫气绽放出了淡淡的光芒,直接将女孩儿笼罩在了其中。
而体内的赤红,则向着头部汇聚。
准确的说,是李树生的舌头。
变成刺目的血色后,也跟着他的话而急速的颤动,一道道微不可查的纹印随着字节吐露出了出去。
以至于让他说的话,多了几分惑人的味道。
一个恍惚间,我差点儿都相信了李树生跟女孩儿是夫妻。
我尚且如此,更别说毫无道行的普通人了。
女孩儿盯着李树生看过两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瞧我这记性,怎么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认识了?”
“以前忘记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否则我会生气的。”李树生说着,取出了那对耳环,“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喜欢。”女孩儿欣喜无比。
真他妈孙子!
我心里咒骂着李树生,这东西本就是属于女孩儿的,能戴在身上自然是喜欢的,此时倒成了他作恶的手段。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那条妖言之舌太能蛊惑人心。
“那你怎么谢我?”李树生露出了邪笑。
“今晚,我好好服侍你行不行?”女孩儿媚眼含春。
“走,咱们回家。”
李树生说着,拉起女孩儿
的手就走。
急不可耐之下,连陈芷玲和棺材都不打算管了。
他不管,那就只能我来管了。
不得不说,李树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刚刚散去遁形术,他就警惕的问了出来。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李哥,才这么会儿功夫没见,您这脾气可长了不少啊?”缩地而行,一步之下我就到了他面前。
看到是我,李树生的脸色大变,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藏去本相恢复之前的样子,开始装傻充楞。
“十三,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我笑着反问,“您不是跟玲姐去省城了吗,大半夜的怎么会在这荒河野地?”
“这个……”李树生语塞。
我没给他编借口的机会,看了看女孩儿,又看了看棺材。
“李哥,你身边不会是只女鬼吧,所以被迷惑心智来了这里?还有棺材里里的人,难道是芷玲姐,被害了?”
“十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一时半刻解释不清。”李树生还在狡辩。
“那就听我说吧,我能解释的清。”
“你,你能说什么?”
“说一只妖,一只依水而生的妖,一只作孽为祸的妖,一只……稍后将死于我这把剑下的妖。”
话落,我祭出了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