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我抬头看向了忙碌的店老板。
仔仔细细的审视,也没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小主子,你别看了,那人百分百有问题。”盘瓠提醒我。
“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我嘀咕,难道说在这里不仅道术会失效,各种感官以及火眼金睛也会受到影响?
“肯定的。”盘瓠毫不犹豫的说道,“这镇子所有的问题,说到底还是在人身上,我感觉你昨天一进镇子就中招了。”
“一进来就中招了?”我会想着,“早点的问题吗?”
“十有七八。”盘瓠应声。
“那你还让我吃?”
“都吃过一顿了,还怕再吃一顿吗?”盘瓠的歪理倒是挺多,“再说福寿这东西,多好的补品啊。”
“用你的话说,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明白这点后,我是不敢再吃了。
福寿是好东西,但有个前提条件,自己身上的,或者从天地中争来的。
主动上门的,可就是隐患了。
尤其是对于看重因果的玄门中人来说,现在吃的每一口,都是将来要偿还的债。
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受到影响了。
当然,之于盘瓠来说,这确实是上等的补品。
“李哥,我突然有
点儿不舒服,能不能打包带回去吃?”
说着,我眼神示意沈乘风,千万不要动桌子上的食物。
“啊,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卫生院看看?”李树生关心的问道。
“不用,回去喝点儿热水,躺床上休息休息就好。”
“行,那就打包。”
趁着李树生打包的时候,我看向了四周的食客,发现少了几张面孔。
那几人,正是昨晚乘坐公交车离开,最后命丧黑棺的人。
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我总觉得当中有些蹊跷的地方,可怎么都捕捉不到那个关键的点。
“老板,来份儿早餐。”
正在我百思不解的时候,旁边走来了一个老太太。
盯着她审视少许,我感觉头皮瞬间就炸了。
怎么是她?
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个老太太,就是昨晚第一个被轿子抬进山洞的女孩儿。
外表的变化再大,也掩饰不了面相下的根骨,
是她!
绝对是她!
一晚上的时间,她怎么会变得如此苍老了?
还有,她为什么会颤悠悠的来这里吃早餐?
我想不通,于是就瞅准机会问了一句。
“您贵庚,是哪里人?”
老太太微微一愣,回想着说道:“我就是这镇
子里的人,今年八十了。小伙子,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您有些眼熟,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此人就是昨晚的第一个女孩儿。
至于她为什么说自己是镇里人,又为什么说自己八十了,显然也是如李树生一般,被邪物迷了心智。
“十三,走吧。”
这时,李树生把食物打完了包。
“哦,那走吧。”
点点头,我又看了一眼那位“老太太”,满心疑问的往李树生家走去。
回到家,李树生先给沈乘风安排了房间,吃完早餐就去补觉了。
镇子里道术、符纸都不能用,我示意沈乘风在楼梯口守着,然后把盘瓠召唤了出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宝甲的残片竟然附着在了它的头上。
雪白配着金黄,倒有几分神种的灵韵。
“吃吧,全是你的。”我指了指地上的食物。
我知道盘瓠是个吃货,却没想到它的吃相这么难看。
大嘴一吸,两份早餐就全进了嘴里,没有丝毫的咀嚼,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味道不错,要是当中的福寿味再重些就好了。”
“东西吃完了,说正事儿吧。”我问着困扰多时的疑惑,
“先说那店老板,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盘瓠蹲坐在地,梳理着雪白的毛。
“屠夫。”这点我能确定,“在他身上有股子凶味,只有长时间用屠刀的人才具备。”
“你都知道,那还问我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宰杀的不是动物,而是人?”
“没错。”盘瓠点头,“我可以肯定,食物中的福寿之气就是他从人身上剥离出来的,但他应该不是那只异妖。”
“还有,更准确的说他不是在杀人,而是以某种手段在抢夺福寿,这需要小主子你亲自去查看。”
抢夺福寿,那不就是在杀人吗?
嘀咕一句,我继续问道:“你为什么确定他不是异妖所化?”
“很简单,我不怕他。”盘瓠眨着眼睛,情绪丰盈。
“这么说他只是帮凶。异妖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你能不能根据气味儿找到它?”
“找不到,因为这个镇子里到处都是异妖的味道。”盘瓠晃动狗头,“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镇子就是异妖。”
镇子就是妖?
我差点儿惊掉下巴,这么大个镇子,要是妖物所化的话,那道行得深到何种地步?
当然,盘瓠的话还能做
出另一番解读。
那就是整个镇子,都被异妖的通玄手段所笼罩了。
想到这里,我示意盘瓠可以消失了,等到傍晚的时候,去好好探一探早餐店。
不出意外,那位店老板晚上还要开车出去,正好可以利用那段时间。
“十三,是你回来了吗?”
盘瓠刚刚藏去身形,楼下就传来了陈芷玲的声音。
见面后简单介绍过沈乘风,陈芷玲面露恍然。
“我说昨晚你怎么不在家,原来是去接朋友了。对了,你不是让我打听进货渠道吗,问出来了。”
“是吗,多谢玲姐。”
“客气什么,都是应该的。”说着,陈芷玲递给我一张纸,“上面的地址就是,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行,你搞不定的话,玲姐再出马。”话落,陈芷玲看向隔壁,“那个叫任中举的呢,去哪儿了?”
“走了。”
说到任中举,我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乾坤袋,他的骨架还在里面,得抓紧时间找个地方超度一下了。
“这孩子,走也不说一声。”牢骚一句,陈芷玲下楼。
“十三,接下来怎么打算的?”沈乘风问我。
“去这里。”
我抖了抖手里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