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输轩给夏雨配命,并非我多事,或者想要拉一段姻缘积攒善德。
也与我担心自身与夏雨牵扯过多,决心挥剑斩桃花无关。
我真正想的是,公输轩是天命残缺之人,连佩戴功德轮的资格都没有,还有什么灾劫是他承受不住的。
配命这种事情,对别人来说有祸象,之于公输轩而言,却是在行善积德,很有可能就会再收获一道功德纹。
想到这里,我侧目看向了夏雨。
不得不说,如果刨除她大小姐的脾气,还真是个上佳的配偶。
长得漂亮,身材出众,家世又令人艳羡,完全就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
当然,前提是解决掉夏家的麻烦,否则别说婚事,性命都难以保全。
而公输轩除了天生戴罪之身外,其他的条件也都属于上佳。
匠祖之后,造物之术出神入化。
不说别的,就单说刚才那条黄泉道,放眼整个玄门江湖的同龄人,能弄出来的绝对凤毛麟角。
加上他长得儒雅,有颗向善之心,不看那条残腿的话,绝对称得上是待嫁闺中之人的梦中情郎。
最关键的是,同样是修习鲁班书,换做别人百分百绝后,而他却有一条逆天之路。
等到残腿长全之日,他头顶的功德轮就会凝现出来,到那时鲁班书的诅咒也就会失效,使之成为正常身。
合缘!
越看我越觉得两人有夫妻相,越琢磨越觉得两人配得上一段姻缘。
尤其是三阴之体和戴罪之身,简直就是绝配。
除此之外,我确实也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
砸烂韩烈的如意算盘,扔给墨龙老道一个烂摊子。
诚心而言,我对那俩人没有任何的好印象。
一个狂妄,初次见面就拿冥币羞辱我;一个黑心,算计着拉我入局配命。
来而不往非君子,是时候给他们上上眼药了。
“姬十三,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脸上长花了吗?”感受到我的目光,夏雨面露不解。
“有花。”我点头,
反正公输轩还需要些时间,我打算试探下夏雨的口风。
“什么花?”夏雨问着,看向了通廊处的尽头,“不是那彼岸花吧?”
“不是,是桃花。”
“桃花,什么意思?”
“夏雨,你相不相信我?”我不答反问,开始诱导。
“怎么说呢,信与不信都有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额……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不由的想到了之前演戏时,她说我吃软饭的事情,于是就顺嘴问了一句。
切……
听到这个,夏雨把嘴一撇:“我当什么,这难道不是事实?实话说吧,当初你拒绝我的态度很嚣张,所以我就派人查了查你的底细。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
跳,原来你是京州陆家的女婿,不是吃软饭是什么?”
行吧,爱怎么说怎么说吧,谁让陆青禾家里有钱呢,只要夏雨没打别的主意就行。
“夏雨,你觉得公输轩这个人怎么样?”我开始扯正题。
“姬十三,你是不是有病?”夏雨反问道,“刚打个照面,你就开始对人家品头论足了?”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女人的第六感都准,所以问问。”
“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他挺好的。”夏雨斟酌着说道,“长得儒雅丰俊,气质也是女孩子们所钟爱的阳光干净。最关键的是本事很厉害,跟你比谁高谁低我不清楚,但肯定比韩烈强的多。”
“嗯,我也这样觉得。”说着,我故作惋惜,“那条腿要是没问题就好了。”
“姬十三,你刚才不是说,他那腿能长好吗?”夏雨反问,“再说人无完人,谁又没个缺点呢?”
“也对。”我点头,继续问道,“这么说的话,你对公输轩的印象倒是不错啊。”
“还可以,至少不反感。”说到这个,夏雨发出了感慨,“其实交朋友也好,谈恋爱也罢,说到根儿上不就是感觉吗?不反感是底线,然后慢慢地接触了解,凭后续的感觉来决定最终的关系。”
“有道理。”我点头附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
话。”
“没文化,那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夏雨一本正经的纠正。
“那什么,说半天口渴了吧,我去倒茶。”说完,我走向旁边的偏厅。
摆放好茶具,看到夏雨的注意力放到了店内的各种物件上,我抬手摸出了一张符纸。
刚才夏雨说的很清楚,不反感是底线,那我就在这底线之上,给他们加点作料,看看能不能烧出一顿大餐。
屏气凝神,画合姻缘咒。
太极分两仪,阴阳本为一;
和合仙宫坐,掌管婚姻籍。
天喜祥光至,合卺做夫妻;
月老牵红线,夫妇长相依。
咒纹生成之际,我在心中祷念着月老神名,左手尾指连连点动,将符纸上的合姻缘咒融入到了茶水当中。
姻缘线牵的是两头,只给夏雨可不行,还得弄一杯给公输轩。
因为性别不同,所需的咒语也不同。
趁着夏雨还没回头,趁着公输轩还没过来,我又赶紧施了一咒。
人生于世万般难,修福修寿修姻缘;
婚姻本是前世定,但需今生把线牵。
凡有夫妻不悦事,稽首诚诵月老仙;
仙师率众来拥护,鸾凤和鸣代代传。
搞定!
长出口气,我端着两杯水来到了近前,将特定的那杯递给了夏雨。
她抿了一口,眉头微蹙:“十三,这什么茶,味道怪怪的?
”
“是吗?”我一下就紧张了。
“不信你尝尝?”夏雨把杯递给我。
“这是你喝过的,我去从倒一杯。”说着我就要去偏厅。
“怎么,嫌我脏?”夏雨一把扯住了我,“就因为是我的杯子,所以你必须喝一口,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没在里面动手脚。”
“我为什么要动手脚?”我强作镇定。
“还能因为什么,报复呗,报复我说你吃软饭。”夏雨振振有词。
“你……”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关键茶水我真的不能喝。
“谁吃软饭?”
这时,公输轩走了出来。
从他的走路姿势来看,完全没有残疾之象,显然又是辅以了秘术。
我不在意这个,只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挣脱后端着另一杯水到了近前。
“夏雨说你家的茶味道不对,你尝尝?”
咕咚……
公输轩喝完,咂咂嘴说道:“好像是有些杂味儿,估计是放的时间长了些,再说这里是白事店,也难免被别的味道浸染。”
“听见了吧,没问题。”我看向夏雨,拿话激她,“我看你就是胆子小,白事店的东西不敢碰。”
“我不敢?”夏雨秀眉一挑,冷哼一声,“我连黄泉道都敢走,还怕一杯茶?”
话落,夏雨一饮而尽。
成了!
我拍拍手,四仰八叉的躺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