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
看到方木手中拎着一只猫，我着实愣了一下。
不是虎妖吗，怎么成橘猫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方木拎着橘猫在我眼前晃晃。
因为加持了秘法咒印，橘猫早没了刚才的凶恶，里外里透着懒洋洋的憨相。
“方木，这到底是猫，还是小老虎？”
我是真有点看不懂了，说它是老虎吧，未免也太小了，而且也没有小老虎该有的那股王者之风。
可要说它是猫，貌似也不对，因为它远比一般的猫要强悍，尤其是额头的正中，很明显存在一个王字。
“它是猫，但不是普通的猫。”方木神秘的说道，“有句话叫九犬出一獒，一獒顶三狼，还有句话叫三虎出一彪，这回明白了吧？”
九犬出一獒，其实就是以养蛊的方式养出来一条最凶猛的獒犬，据说有三狼之威。
而三虎出一彪却截然相反，因为老虎的生存环境过于残酷，所以通常一胎都是生一个或者两个。
若是生了三个，母虎必然会照顾不周，甚至会抛弃最弱小的那个。
这就导致其中一个会活的很艰难，十之有九都会在幼年早夭。
当然，也有能活下来的。
靠着强烈的求生欲，靠着无所不用其极的猎杀手段存
活下来，并成长为一代王者。
这种虎，就叫做彪。
不仅战斗力强悍无比，生性也都极为狡诈残暴，所以就有了三虎出一彪的说法。
正是了解这些，我才没明白方木的话。
橘猫到底是养蛊养出来的，还是靠自身顽强生命力成长起来的，当中差别可太大了。
嘿嘿……
听完我所想，方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什么，你就当我打错比喻了。”
“那你倒是说真正的根由啊？”我翻个白眼。
“该怎么说呢，其实无论这猫头顶生出王字，还是偷偷跑出驭兽斋，都是因为一个人。”
“什么意思？”我听糊涂了。
刚刚在思索九犬一獒，三虎一彪的时候，我仔细审视过橘猫的根骨。
毫不夸张的说，就是猫中的王者，只是它没走正途罢了。
可既然方木否定了那两种成长方式，又跟人能扯上什么关系呢？
方木这次没卖关子，直接说道：“那个人多年前去过一次驭兽斋，当时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聘礼。”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越听越糊涂，这跟眼前的橘猫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别着急，马上说重点。”方木继续说道，“那人带着聘礼去驭兽斋，并不是为了她自
己，而是为了她的儿子。可惜当时驭兽斋没有刚刚出生的女娃，定不了娃娃亲，所以落下了很大的遗憾。”
“……”
我沉默着没有应声，内心却荡起了涟漪。
总觉得，方木这话似有所指。
正当我打算试探着问出时，就听方木又开了口。
“我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只听我爷爷跟父母说起过，你想不想听听他们给那个女人的评价是什么？”
“什么？”
“天人。”方木眼带深意的说道。
“天人？”我不解。
“没错，不仅有天人容貌气质，还有天人的胸怀气度。只可惜……没有天人的机缘造化，以及福德功果。”
“方木，你的意思是，那女子是个苦命人？”
“苦，很苦，非常苦。”方木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有什么话直说吧。”我实在受够方木打哑谜了。
“说完了。”方木摊手。
“姓方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恨不得拔剑相向，把胃口吊足了，然后又不说了，谁受得了？
嘿嘿……
方木贱兮兮的一笑：“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权当是报答刚才你那些飞针了。”
“你这心胸，可真够狭窄的。”我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快。
“算了，看
在你帮我剥离神祇之气的份儿上，我就把橘猫的事情说完吧。”方木抚摸着橘猫，露出了回忆之色，“我听爷爷说，那个女人不近人间烟火，所以就把橘猫送到了她的身边陪伴，以慰藉寂寞。”
“后来呢？”
这回我听懂了，橘猫发生变化，肯定跟陪伴那个女人有关系。
“第二天，那个女人提出了告辞，我爷爷万般挽留无果后，发现陪伴了一夜的橘猫，发生了至今他都没参透的变化。”
“开智化灵，还是道行大进？”我下意识的问道。
“那算什么？”方木摇头，“真正的变化是，猫生王骨，万兽臣服。”
猫生王骨，万兽臣服？
王骨我能理解，无论头顶的这个王字，还是我用火眼金睛窥见的根骨，都足以说明这点。
万兽臣服倒是不难参透，然而联想到驭兽斋那个地方，可就大有深意了。
爷爷说过，他曾经在昆仑深处见过驭兽斋老祖驾驭真龙。
换言之，驭兽斋中应该是有真龙存在的。
“方木，臣服的万兽当中，不会有你们驭兽斋的那条真龙吧？”
“我家有龙你都知道？”这回轮到方木吃惊了，不过转瞬他就释然了，“知道也不奇怪，谁让你爷爷是道祖他老人家呢。
我要是有个那样的爷爷，我非得弄条龙当坐骑不成，省的整天十一路颠的腿疼。”
“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我冷声催促。
“能。”方木点头，继续说道，“这只橘猫，原本是爷爷他们真当宠物养的，因为它根本不具备修炼的根骨。
“可谁能想到，它不仅生出了王骨，还压服了万兽。就连家里供着的那条真龙，见了它都不敢摆谱。”
“平起平坐？”
我感觉方木文化程度不高，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表达内心所想。
当然，我的文化水平也有限。
可至少，比他强那么一点。
“十三，这回你用错词了。”方木摇头，“你也不想想，橘猫当时可半点道行都没有，而那条真龙是爷爷在昆仑山蹲守十年才请回来的，这当中多大的差距？饶是如此，两者都没分出高下，你说这猫多厉害？”
“真正厉害的，是那个女人。”反驳一句，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按照你的说法，橘猫真正修炼并没有多少年，对吧？”
“二十二年。”
方木伸出两根手指，望着我的目光也有了些变化。
二十二年？
刚好应了我的年岁。
意识到这点，我忽然有了些恍惚。
恍惚之下，我想到了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