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迁坟一事,我当即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林倾颜被我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林总,上次你怎么不说清楚了,原来我第一个迁坟主顾就在眼前啊!”
我把爷爷的遗愿说给林倾颜听,彼此都是相视一笑。
“那李少爷算是答应我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此刻,林倾颜笑得像个孩子,激动地拍着巴掌。
我点头称是,又说:“林总,只是有一事不明,你为何要给爷爷迁坟?”
林倾颜一手撩动着自己的垂肩长发,头发里就散发着阵阵幽兰的清香。
她没有回答,却发现有人认出了她,正对着今日里尴尬的主人公,指指点点。
于是,林倾颜对我说道:“上车说吧,我请李少爷去吃东西!”
我坐上了林倾颜的奔驰大g,旋即驶上了车水马龙的公路。
“也许李老爷子没有提起过,其实我爷爷的风水穴,最早就是李老爷子钦点的!爷爷的棺材也是李老爷子抬的!”
“那怎么又要迁坟呢?”
林倾颜答道:“那也是李老爷子的说法!当年他给我爷爷抬棺入葬后,就说我们家风水穴最多十年气运,十年后必须迁坟才能保林家运势不衰!”
“迁坟并不是很难操作的事情,而刚才到场的人中,不乏无极门的,林总何不找他们出手?”我不解地说道。
“家父临终前交代过,爷爷的坟必须由李家来迁!”林倾颜长吁口气,“十年期已经到了,李老爷子所说的十年气运,我们林家的气运真的在变弱!”
“哦?何以见得?”
“年初,家父病死了……我们林家股价大跌,资金断链……本来想借着房地产打场翻身仗,却因为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孩,从工地跳楼自杀,于是谣言四起,我们的房子卖不出去了!”
看来坊间传闻都是真的了,我这样想着,脑海里又倒带似的,想起她说的红嫁衣女孩,忽然就是一个激灵。
“你说你们大楼有个穿红色嫁衣跳楼的女孩?”
“对,人们都说穿红衣的人死后将化作厉鬼,所以传闻很厉害!”林倾颜回答道。
我满脑子里都是那个红衣嫁娘,她头裂开的景象如针刺着我的心。
“林总,那个跳楼女孩是不是头冲下摔下来的?头都摔裂了?”
林倾颜急忙点头,又说道:“我在局里的关系,还告诉我一个信息——这个女孩子腹中还有一个胎儿,她这一跳就
是一尸两命!”
我脑子里立即嗡嗡一阵乱响,一切都严丝合缝地对上了,赵四甲捧着的那只小棺材……就是这个死胎儿。
林家的事情与赵四甲他们结合在一起,这一切都由我想起了个人——冷瞎子!
“林总,我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你要通过你局里的关系,把这个跳楼的女孩子的信息多搞一些给我!”
林倾颜闻言立即点头答应。
“第二,你如实相告,在找到我之前有没有找过别的先生、师父?他们是否给过你指点?”
这时,林倾颜忽然将车停在了路边。
她跟着解开了上衣领口的扣子,我立时一怔,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随之,林倾颜就从衣领下取出了一个吊坠。
我伸手要拿,林倾颜却向后缩了缩身子。
“李少爷,给我吊坠的师父说过,此物可帮我暂时熬过迁坟前,气运衰弱带来的负面影响。不过,此物绝对不可离开我,更不可以让别的人碰到!请见谅!”
我把手收回来,说了声得罪了,只好把脸往前探。
这一来,林倾颜的胸前山峦就近在咫尺。
不过我没有来得及心猿意马,就已经看出了不对劲儿了。
我当即坐正身子,
严肃而冷峻地说道:“果然如我所料!林总,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再带着这枚吊坠了!”
“李少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这吊坠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因为这东西根本就是只人眼!!”
“人眼?可人眼不应该腐烂了吗?我看它倒像是块乌金墨玉。”
我嘴角微微一撇,解释道:“这东西叫人眼玉!普通人眼若是不经处理,的确很快就会烂掉。但有的术士有秘方,可让眼球玉化后不腐不烂,在西南腹地,有人以玉化的人眼来逆天改运。”
“然而,人死本就多有怨气不舍,人眼又被拿来做了吊坠,自然充满了死人的怨怼!”
我又解释说:“就像东南亚的古曼童,反噬作用可能会要了认养者的命。”
我把这其中的危害说明白了,吓得林倾颜赶紧扯断了脖子上的人眼玉挂绳,递给了我。
“李少爷,你一早就知道我身上有邪门的东西?”林倾颜问道。
我轻轻点头,说道:“爷爷一生给人寻风水穴,抬棺入葬,都秉着一个初心,那就是阴阳有序,大道不可破!也就是说,爷爷给你林家老爷子所点的风水穴只保十年运势,即
便十年后运势不再,也不会连累林家后嗣子孙,像令尊病逝这种事儿更不可能是风水穴导致的!”
“如果一处风水穴真的会有这么大危害,我爷爷宁可另寻其他坟地,也不会用家族后嗣的祸事连连,来还这十年运势!”
“所以,李少爷是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别的地方?”
“没错,所以我认为在这之前大概是有人做过什么手脚来害你们林家,却把罪名怪在了林老爷子的风水穴上!”
林倾颜闻言瞅着手里的人眼玉,已是止不住的恐惧。
“所以,我父亲的死,家族忽然的没落都是这个人眼玉害的?”
“不,准确地说,是给你人骨吊坠的那位师傅,他想你们林家彻底沉沦!”
林倾颜神色飘忽,嘴唇微微发颤地说道:“那……是那个冷师傅?”
“又是姓冷的!”听到这个姓氏,我不由得气血上涌,“这个冷师傅可是一个瞎子?”
“不,他看得见,只是他的装束很特别!”
“特别?”
“对,他做阴阳先生明明收费很高,可却穿得像是个乞丐叫花子。”
“叫花子?!”我脑子中又是一道闪电劈过,我在离开家门前,正遇见了一个疯言疯语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