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沫眉头微蹙,不理解沈斌为什么挑她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人敏感,怎么回答都不适合。
苏瑾沫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问我?其他人回答不了你?”
沈斌舔了舔唇角,无奈道,“其他人只会将我这个问题当成笑话看,没有你真诚,所以我才想问问你。”
他的眼神里充斥着迫切,很想知道最终的答案是啥。
苏瑾沫觉的怪怪的,她不能代替当事人回答,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给不了你。”
沈斌眼里的期待逐渐消散,他突然抓住苏瑾沫的手臂,不甘心的问,“假设一下你是她,你会来医院看望我吗?”
苏瑾沫将沈斌的手推开,“抱歉,我假设不了。”
沈斌叹了一口气,随即冲着苏瑾沫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瑾沫见他态度诚恳,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彭语诺走上前,贴心的照顾着他。
沈斌的心里藏着心事,暂时忽略了身旁的人。
……
徐翠兰接到了消息后,立马让老李开车送她来医院。
病房里,苏瑾沫刚刚喂了陆旭宸一些米粥,被徐翠兰推开,她迫不及待地坐在苏瑾沫刚刚坐过的地方。
“奶奶的宸宝,怎么就突然住院了?这小模样真憔悴,真让人心疼。”徐翠兰心疼的不行,将怒意释放在苏瑾沫的身上,“你是怎么当妈地?宸宝从老宅回去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住院了?”
苏瑾沫无奈的解释,“突发肠胃炎,老师送来的。”
“肯定是你平时没有好好的照顾好他,别以为在学校出事了,你就能将身上的责任摘干净。”徐翠兰咄咄逼人。
这些天压抑在心里的不满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发不可收拾。
苏瑾沫解释道,“我没有推卸责任,就事论事而已。”
徐翠兰根本不听,依旧将所有的过错堆积在苏瑾沫的身上。
陆家因为苏瑾沫的出现而搅和的天翻地覆,这些年一直有陆景铭摆平,徐翠兰诸多不满全部都按压了下去。
现在没有陆景铭在身边,她也没必要继续藏着心事。
“如果你没有能力照顾宸宝,以后我来照顾。”徐翠兰没一句好话。
苏瑾沫心里不是滋味,反问道,“妈,你之前是不是跟宸宝说过我有一天会离开他?”
徐翠兰心里一紧,眼神里的慌乱一闪即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翠兰表露不悦,眼神游离,不敢和苏瑾沫对视。
苏瑾沫断定了徐翠兰的确说过这句话,她的表现太明显了。
“宸宝还小,很多话都会当真,你为什么要当一个小孩子的面前说这种恶劣的话?不怕他会有心理阴影吗?”苏瑾沫极少会暴露自己的怒气。
很多时候,她都选择自己去消化,但是对于这件事,她忍不了。
小孩子的应激反应值得关注,稍有不慎,会造成一辈子的心理创伤。
徐翠兰没了刚开始被揭穿的紧迫感,也不打算再维护下去,迎上苏瑾沫的目光,语带压迫,“这种话并不恶劣,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
“什么?”苏瑾沫一时不解。
徐翠兰睨了她一眼,再次开口,“你先伤了阿宇的心,之后又将景铭从神坛拉下,如果当初不是看在你怀了宸宝,我根本不会同意让你进陆家的大门,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连照顾都照顾不好,陆家还有什么理由留你?”
苏瑾沫心里空落落的,她从一开始见到徐翠兰,对方给她浓重的疏离感并不是错觉。
徐翠兰一直都在忍,而现在,她不愿意忍了。
苏瑾沫咬着唇,她刚穿来的时候,的确想离开陆家,可现在,每天被宸宝围绕着叫妈妈,她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偏偏在这个时候,徐翠兰告诉她可以离开。
她真的要离开吗?
苏瑾沫在心里消化着这些信息,徐翠兰路过她的身边,站定脚步,“只要你愿意跟景铭离婚,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后半辈子吃喝无忧。”
“给你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希望到时候的答案不要让我失望。”徐翠兰离开了病房,转身去了隔壁的病房。
陆宇被烫伤的手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血肉翻飞,他低着头轻笑。
医生站在一旁一脸为难,见到徐翠兰过来仿佛见到了救世主,“陆夫人你可算回来了,二少爷他根本不愿意让我替他包扎伤口。”
徐翠兰情绪波动很大,冷着脸质问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陆宇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要让苏瑾沫过来陪我,要不然,这手废了就废了,反正我已经是个瞎子,废一只手也没什么。”
徐翠兰惊恐的看着陆宇,连忙将医生送出门口,叮嘱他不要乱说话,得到医生的答应后才重新回到病房。
徐翠兰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手上的刀伤是你故意弄的?”徐翠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在看个陌生人。
这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开朗大男孩。
陆宇现在整个身上都笼罩着一层黑云,将他的活泼开朗全部都遮掩住,露出阴骘的一幕。
陆宇没有回答,扬起手上的伤,笑道,“不疼的,一点都不疼,妈,你不用管我。”
“你……你是想气死我对不对?”
“我没有,我不是,妈你不要乱说啊。”因为陆宇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伤口处溢出的血也越来越多。
血滴不断的掉落在地上,很快汇聚成一小汪血泊。
陆宇不以为然,徐翠兰已经心疼的心脏狠狠的抽痛。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愿意治疗手上的伤?”徐翠兰察觉额头上的弦紧绷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陆宇依旧淡定自若,“很简单,让苏瑾沫过来看我,我知道她就在隔壁。”
徐翠兰,“……”
“妈,我现在脑袋有些晕,好像要贫血了。”
“妈,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很倔,如果再我能容忍的时间里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有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