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濒临死亡状态,我想我这辈子很有发言权利,而且是亲身经历过的。
这种无意识状态持续了好久,我开始感觉自己开始轻飘飘的向四处游荡,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
不过,我是意识不到的,我以为自己还活着……
我天真的以为这时候已经挣开了绳索,整个人拼命的朝水面游了上去。
这时的黑鱼沟一片宁静,水面波澜不惊,一抹夕阳撒在水面显得格外有味道。
我筋疲力尽的躺在水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在水里憋得实在太久,呼吸到那第一口空气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获得了重生。
大约舒适的躺在水里十来分钟,我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该回家了,去找我爷爷或者老卢,看看到底这后面应该怎么整?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抬起了手,看了看手表。
人死之后,表都特么停了,但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我大骂这玩意儿就是欺骗消费者感情,说好的防水一万年,这尼玛不到一秒就进水完犊子了。
说着肮脏的话,我使劲开始划起水来,因为我总感觉时间很紧张,不能让老卢还有我爷爷久等,要不然耽误了事,我爷爷非扒了我不可。
大约游了两分钟时间,水面上突然传来一艘带舵快艇的声音
。
开快艇的好像是一波二十出头的街溜子,那个时候的打扮,各个都很杀马特,头发树的跟他吗的黑白无常一样。
这伙街溜子嘴里都吊着烟,快艇开的飞快,估计油门儿都扒到底儿了。
飞机一般的速度使得快艇的头部已经脱离了水面,每隔一段距离,整个快艇甚至都飞了起来。
我看到这一幕,真心怀疑快艇会不会翻掉。不过,我这都是瞎操心,关键人家乐意开这么快。
但这些家伙不长眼睛往人身上撞,我特么就不愿意了。
这么大一个人躺在水里,你们这些杂碎就看不见?
想着,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周围没啥东西能整治他们,我只能猛窜了几下,尽量避开这些家伙。
可就在这时,这伙街溜子的快艇好像有预见似的突然放慢了速度。
这些杂碎人多势众,而且手里都有亮子,有个家伙好像腰里还别着一把喷子,我以为他们这是要找我麻烦,有些害怕了,扎进水里就往前游。
大约游了二十多米,我重新浮上了水面,回头向这伙街溜子眺了眺。
快艇上一共有七八个这种三流货色,其中有两个还是女的,不过这两个娘儿们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嘴里也都优哉游哉的叼着根烟,打扮也极其妖异暴露
,其中一个小娘儿们儿正躺在一个脸上有个刀疤的男子腿上,刀疤男此时正上下其手胡乱的摸着。
另外一个娘们儿则在船上妖艳的扭着屁股,跳着艳俗的舞蹈,一边跳,旁边的几个街溜子还在旁边吹着口哨,不停的挑逗着这小娘儿们儿。
咚嚓咚嚓的dj和发动机的轰鸣声,吵得黑鱼沟就像是在开水面轰趴一样,我忍不住又冲动着想上去行使一下社区大妈的义务。
不过喷子和亮子实在太耀眼……
快艇的速度的确是放慢了,而且这伙人在我刚才跳水的地方,开着快艇不停的转圈圈,巨大的冲击产生的波浪癫的的就像睡在水床上一样。
看见这些家伙不是冲我来的,我放宽了心,掉头就准备走开。
可就在这时,我看见快艇上闪走出来一个很熟悉的脸庞。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走眼了,我看着那个年纪大的老头儿,怎么看怎么像是老卢,只是这个人的装扮更加浮躁,手腕子上脖子上全都是大金链子,他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暴发户。
而且他的打扮还有着装,都有点像是一个江湖术士,可以说穿的简直就跟武当山道士一个模样……
老卢从躺椅上站起来,他身后有个屁颠的跟班也站了起来。
看模样,这小崽子
年纪应该在十五六岁左右,跟我不相上下,但他脸上有着比我稳重的神情,应该是受过社会不少毒打的人。
老卢站了起来,小跟班儿很快拿来了罗盘在水面不停的比划,一边盯着罗盘,手里一边抓着一些窟眼纸钱撒在水里,嘴里也念念有词。
老卢站起来之后,刀疤男推开了骑在他腿上的女人,手下也马上识趣儿的让那个跳着艳舞的女人停了下来,两个女人这时走到刀疤男的旁边,一个人给刀疤男捶背,一个给刀疤男捏大腿。
刀疤男见老卢走来,很是客气,但并没有站起来直接欢迎,而是让身边两个手下同时给老卢还有自己点了根雪茄。
这架势,也就在香港电影里见过。
嘈杂的音乐停下来,我隐约能听到他们讲话的内容,但听得不是很清楚,我很好奇老卢怎么会跟这群街溜子打成一气,于是一个潜泳朝着快艇游了过去。
这时快艇已经完全停了下来。
快艇挺大,我悄悄的探着脑袋躲在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躲在这里,快艇上一点一滴的动静我都能听到。
老卢的声音很怪,不知道咋回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还以为他嗓子出了什么毛病。
两人一人抽了根雪茄,刀疤男这时玩世不恭的开口:“卢叔儿,
你这跟班儿到底到底行不行,我怎么觉得这么菜呢?不行还是你出马吧?”
老卢嘴里哈了一口烟:“小吴,你想多了,这是我的关门亲传弟子,怎么会没有两下子!”
说完,老卢把那小崽子叫了过来:“强子,过来跟你吴叔说下啥情况?”
那小崽子收起了罗盘,这时毕恭毕敬的走到了老卢还有刀疤男的身边:“师父,这地方艮位有变,巽位两绝,是个万岁盘子!要是我没猜错,那个韩顺子就是死在这里!”
我听完不禁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家伙真的是冲着我来的!
小崽子说完,老卢眯着一只眼睛,神情刁钻的接过了罗盘,这时在快艇的周围也走了起来,我怕老卢这时发现我,悄悄的潜到了水里。
大约一分钟之后,老卢走到了刀疤男身边:“小吴,我这徒弟说的不假,韩老发的孙子韩顺子,就是死在这里,这地方是个万岁盘子,死在这地方风水贼爽!你们现在就下去,记得,我给你的那枚银针一定要从后脑勺扎进去,如果没死透,脑门心子补两枪,心窝子也补两刀……”
听到这里,我的脸色顿时就变成了绛紫色,简直就是心口插刀。
我不由骂自己太没眼睛水儿,老卢啊老卢,你他娘的藏得够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