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沐家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到处张灯结彩,下人们忙碌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喜事。
而妙玉此时的心情却像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既有一点期待,又有一些后悔。
她不禁回忆起前天发生的事情。
当时,她鼓起勇气主动询问沐川是否喜欢芙兰。
然而,当沐川回答时,他的眼神带着一丝躲闪和犹豫,只是说芙兰是妙玉的朋友,如果她喜欢就好,不需要考虑他的喜好。
接着,当妙玉坦率地表达出真正的意图——希望沐川娶芙兰以延续香火时,沐川显得大吃一惊,但很快便表示香火并不重要,只要两人心意相通即可。
妙玉心中苦笑,她明白尽管沐川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对于传宗接代这个传统观念仍然有着强烈的执着。
他的言外之意也暗示着他愿意接受娶芙兰并生育后代。
然而,妙玉并没有戳穿他的心思,因为她坚信自己默默的付出最终会被沐川看到,并得到他的回应。
果然不出所料,沐川拿出了一对精致的钥匙,他轻轻地拉住妙玉的手,两人一同坐在床边。
沐川眼中满含深情地望着妙玉,缓缓开口道:“妙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坚信,我对你的爱是永恒不变的。尽管你要求我迎娶芙兰,但你要明白,我们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沐家着想。”
说着,沐川将那对钥匙递到妙玉面前,解释道:“这对钥匙是用来开启咱家库房的,里面存放着足够我们未来生活的财富。我早已为此做好准备,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便会带你一同回到家乡,过上安逸的生活。如今,这对钥匙由我们共同掌管,缺少任何一半,库房都无法打开。”
话音落下,沐川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把钥匙放入妙玉的手心,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似乎想传递给她更多的温暖和爱意。
“妙玉,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唯一,我爱你!”沐川用坚定而真挚的语气表达着内心的情感。
此时的妙玉早已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靠在沐川宽阔的胸膛上,声音轻柔却充满深情地回应道:“相公,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同样深爱着你。只是,我希望沐家能够延续香火,可惜我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啊……””
“傻瓜,这不怪你,要不是你为这个家操劳,也不会这样。我也不能全心考取功名。”沐川疼惜地轻抚着她的脸颊,用拇指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花。
然后,他缓缓地低下头,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和嘴唇。
他的吻轻柔而温暖,仿佛春风拂过花朵般细腻。
起码,妙玉认为,这时的她还是很幸福的。
尽管生活中有许多困难和挑战,但他们彼此相爱,相互扶持,这已经足够让她感到满足。
随着婚礼的临近,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芙兰满心欢喜地穿上了那件华丽的新娘服,红色的绸缎面料闪烁着光芒,上面绣满了精美的图案。
一旁的沐慈也显得十分高兴,不停地为她整理着衣物,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
“沐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夫人也不会让我嫁给沐大人。”芙兰感激涕零地说道。
沐慈嘿嘿一笑,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芙兰,咱们都是一同服侍夫人的,如今,你能为我们沐家传宗接代,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说什么客气话呀。”
“就是,芙兰,你自己也很优秀啊!”这时,妙玉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
“夫人!”两人赶紧起身,向妙玉行礼。
妙玉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拘束:“无妨,芙兰,你还叫我夫人吗?应该改口了吧!”说着,她走上前去,拉起芙兰的手,轻轻拍打她的手背,表示亲切和祝福。
芙兰脸色通红,低着头轻轻叫了一声:“姐姐!”
“这样才对嘛,日后,我们全心全意侍奉好相公。”妙玉满意地点点头。
夜晚来临,尽管沐家灯火辉煌,但并没有邀请其他人。
只有自家人和赵文在场。
酒过三巡,菜肴已尝遍。
赵文和其他下人打成一片。
整个沐家既显得冷清又充满热闹氛围。
深夜时分,妙玉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西厢房门,看着房间里的灯光渐渐熄灭,她的心也因此而感到剧痛。
“为何?为何我的心痛得厉害!为何我无法呼吸般痛苦难耐?”
妙玉全然不觉自己已经痛到窒息。
她踉踉跄跄地走回自己的房门前,瘫坐在石阶上埋头哭泣。
就在这时,玉小米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她慢慢地朝着妙玉走来,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该死的黄鼠狼!要不是为了捉它,也不会坏了她前来阻止沐川迎娶芙兰的好事!
玉小米心疼地望着眼前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妙玉,只见她蜷缩成一团,显得那么无助和脆弱,就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一般。
妙玉简直不敢想象,那个一直宠爱着自己的相公,此刻竟然正在与芙兰行周公之礼。
她的心犹如刀绞般疼痛难忍,这种痛苦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妙玉!”玉小米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潸然泪下。
她缓缓坐到妙玉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给予一丝安慰,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小米!!”妙玉抬起头,泪眼朦胧间看到了玉小米,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亲人一般,顿时泪如泉涌,猛地扑进了玉小米怀中,紧紧抱住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你啊!早知道会这样,为什么当初要这么做呢?我曾经多次提醒过你,不要轻易答应他纳妾的要求,可你就是不听劝。”
然而,此时的妙玉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之中,根本听不到玉小米说的话,只能听到自己嗷嗷痛哭的声音。
“哎!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伤。”
森木依靠在偌大的树干上,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