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林安道,“七日之约过否?”
“尚余两日。”
朱思虽不明白林安问这何意,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未过约定之期,对方就还有可能回来。”
林安眉头微掀,只要未过七日之约,那五百两银子就还有机会再拿回来,倘若过了七日便只能认栽,再无转圜之地。
“公子说笑了,他已经骗到了银子,大概是远走高飞了,又如何会回来。”
朱思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听了林安的话后瞬间熄灭了大半。
“参王为假,可还有别人知晓?”林安继续问道。
“只有我和我父亲知道。”
“第三个问题,你父亲卖参的店现在还在否?茶馆老板还在否?”
“都在。”
林安点点头,旋即一计浮上心头。
“我估摸着那见证你父亲和骗子约定的茶馆老板,有可能就是骗子的同伙,甚至连你父亲卖参的店都是这骗局的一环。”
林安一本正经的分析道,“这样,明日一早让你父亲去茶馆找那老板,就说自己被骗了,参王是假的,然后当着老板的面把参王毁了。”
“顺便叫你父亲好好闹一闹,就说如果七天期限到了不见那骗子人影就去报官,让茶馆老板承担罪责,记住,一定要演得逼真一些,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任何破绽。”
“做完这些你们就在家等着吧,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五百两银子能不能拿回来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林安的话听得朱思一头雾水,如果那茶馆老板真是骗子的同伙,在得知假参王被识破之后,更不会回来了呀。
这是什么馊主意?
“公子,我不明白为何要当着那茶馆老板的面毁掉参王。”
朱思皱着眉头,他甚至觉得林安在戏耍于他。
“那人与你父亲如何约定的,你再说一遍。”林安笑道。
“以七日为限,七日过后,我们可随意处理参王,若他七天之内回来,会给我父亲一千两银子作为答谢。”
朱思依旧不明白林安是什么意思。
“你好像漏了很重要的一句话,七日之内,你父亲要妥善保管参王,若是损坏需要双倍赔偿。”
林安说道,“若是那骗子得知参王已经被你父亲毁了,你说他会不会回来向你父亲索要双倍赔偿呢?那可是至少二千两银子。”
此话一出,朱思如同醍醐灌顶,顿时明白了林安为何要让他父亲当着那茶馆老板的面毁掉参王。
这显然是引君入瓮之计。
只要对方眼馋那二千两银子,就会铤而走险来索要赔偿。
毕竟立有字据,而且参王已毁,死无对证,总不能只凭他父亲一家之言便认定参王是假的吧?
这个官司就算打到女帝面前,也是骗子占理。
既是如此,骗子还有什么怕的,二千两银子足以令他发疯。
“倘若那骗子真的来了,别激动,先跟他要一千两银子,而后再把参王给他,这样你不但拿回来了被骗的五百两银子,还会净赚五百两。”
林安是个狠人呐,连骗子的钱都要骗,而且对方被骗之后,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参王被毁,骗子是占理的一方,参王安然无恙,物归原主,骗子就只能乖乖认栽。
“公子,参王都被毁了,如何还给他?”
朱思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搞得林安当即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kiao,你脑子没毛病吧,我都说了是演戏给那茶馆老板看,你还能真把参王毁了呀。”
“……”
朱思一脸尴尬,他以为假参王毁了就毁了,没想到还要留着。
不过林安的办法确实是妙,越琢磨越让人拍案叫绝。
同样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人家咋就那么聪明呢?
“多谢公子指点迷津,若是那骗子回来了,额外所获的五百两自当赠与公子聊表心意。”
朱思看林安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
佩服之中透着敬畏,如此善谋算计之人,谁要是被他盯上了,恐怕这辈子都要活在阴霾之下。
可笑的是司娘还想算计他,当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银子我就不要了,不过我倒是想请你帮我个小忙。”
林安眼珠子一转。
“公子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朱思很想跟林安结交成为朋友,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问题需要林安指点迷津呢。
“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林安笑眯眯道,“听说你们教坊司偶尔会有边疆俘虏而来的绝色舞女,今日没能一见,甚是遗憾,你帮我看着点,再有边疆舞女出现立刻差人去林府通知我。”
“明白,公子好雅致啊。”
朱思连连点头,原来林安好这口,那他真要上点心了。
“流氓色胚。”
沐凌雪低声骂道。
“这位姑娘是?”
朱思以为沐凌雪是林安的侍女,但又不太像,现在更是出声骂林安是流氓色胚,那就更不能是侍女了。
哪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侍女。
“哦,她是我娘子!”
林安想都不想的说道。
“公子牛逼!”
“……”
出了教坊司,林安的心情十分美丽,一分钱没花就搞来了两个姿色上佳的婢女,加上还在枣阳城的那对双胞胎,这样一来林府就有六个人了。
虽然相对于偌大的府宅,这点人还是显得有些冷清,但是不着急,慢慢来嘛,这才刚刚开始。
女帝有没有佳丽三千他不知道,但他的目标是林府佳丽三千。
别误会,这些佳丽大多是干活的婢女,不都是睡觉的。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林安上下扫视着面前的二女问道。
“奴婢叫春花。”
“奴婢叫秋月。”
两人微微欠身,不敢抬头直视林安的目光。
在教坊司,她们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要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
主人主宰她们的一切,包括生命。
对于林安,她们有的全是敬畏,也不知以后等待她们的是什么。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林安顺口而出,“好名字,不过你们可别叫我老爷,以后称呼我公子吧。”
“是公子。”
春花秋月恭敬的应道。
“春花秋月,那司娘说你们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当真如此?”
林安似有深意的问道。
“回公子,在教坊司这三年,司娘确实教了我们许多乐器,精通不敢当,只算是略懂一二。”
春花轻声回道。
“有晚上吹的那种吗?”
“回公子,白天吹的会,晚上也会吹。”
“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