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人,正拿着一支不算明亮的电筒照着我。
我明显感受到了背后沈卿在微微颤抖,??这个保安出现的太过突然,一点响动都没有,这显然不正常。
“问你们话呢,干什么的?”那位保安大叔再次开口:“说话,不然我报警了。”
说着,保安就又用手电筒往我身上下扫了扫,却始终没敢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由此看得出来,对方也对我比较忌惮。
脏东西没有影子,于是我借着手电的光瞥了一眼,发现保安的影子很正常,只是背光的缘故,看得不真切。
见此,我虽然还有些怀疑,但稍微心安了一点,试着回答道:“叔,我送我朋友去找病房呢,她脚扭了。”
“对,我们在找病房,正气楼104。”沈卿估计是怕对方不信,跟着补充道。
保安大叔一愣,语气都变了:“什么正气楼104,病房不都在疗养楼么,神经病吧你们。”
“可护士说我的床位在正气楼104啊。”沈卿还想解释。
结果保安如同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连连后退几步:“你们他妈逗我玩呢,正
气楼104到108都是他妈停尸间。”
“啊”沈卿听见回答,一个没忍住,惊呼了一声,直接给我整耳鸣了。
而保安大叔的反应更为夸张,手电筒都给吓掉了,接着转身就跑,就跟见了鬼似的。
看见这一幕,我已经能确定保安大叔是人,毕竟哪有被活人吓跑的鬼。
但我和沈卿也确实被鬼给耍了,不出意外,那个抢床位的何建军和那个值班护士应该都是鬼类没跑。
我不由唾了一口,老子前半辈子收拾了不知道多少野鬼,结果就帮沈卿看了次面相和风水,反被鬼类戏耍了一次。
不过我也能猜到原因,沈卿现在气运低,阳火也灭了两盏,容易见着脏东西,我和她待在一起,自然殃及池鱼。
“陈百阳,那我们还要去104看看么?”沈卿应该是吓短路了,居然脑抽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苦笑了一声,说:“怎么,你还想去住那个停尸间?”
沈卿连连摇头,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医院比起其他地方,阴气要重点,加上沈卿走霉运,可不就是阴上加阴。
反正今晚是不能待继续住在医院了,不然指
不定还闹出什么幺蛾子。
“要不先去我家吧,等天亮了再过来手术。”我想的是家里有‘高达’祖师的金身坐镇,应该能镇住场子。
“去你家?”沈卿满脸疑惑,随即有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来。
我一下明白过来,只觉得脸上火热热的,于是急忙解释道:“这医院有点问题,我们还是先离开比较好,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去找个酒店开房也行。”
结果话音刚落,我就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这下脸上更加烫了,急忙接着补充:“你不要误会,我说的是一人一间。”
“那还是去你家吧。”沈卿的脸也红了。
我的住在老城区,那一片都是老式的民居楼,周围的环境也不好,但距离这家医院还算近。
好在一路平安的到了家,中途没在撞见那些脏东西,不然我估计沈卿非得奔溃不可。
一进家门,我就让沈卿随便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千万别客气。
而细论起来,我这算是第一次大半夜带女性回家,而且对方还是个美女。
“陈百阳,我能借浴室洗个澡么?”沈卿到底是女生,一安定下来,就开始考虑个人卫生的问题。
我嗯了
一声,指了指卫生间,意思是让她请便。
随后沈卿就真的一瘸一拐的走向卫生间,关上门后,没一会儿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似乎并不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也承认刚开始听着水声,我还有些心猿意马,但很快便回过神,想起今晚还没给‘高达’贡香,就过去拜了拜。
这之后没一会儿,沈卿就洗完澡出来,但穿得还是她之前的衣物,唯独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光着。
我吞咽了口口水,正想打趣她一下,却忽然发现她洗干净的脸上,印堂上的那团灰暗色已然消散。
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我又左看右看,才发现她这会儿甚至可以称得上荣光焕发。
难道之前是我看错啦?
又或是我只是去了一趟沈卿的新房,都不用把门装回去,就把那太岁给压了下去?要真是这样,我可就牛叉了!
“陈百阳,你怎么了嘛,脸都青了。”沈卿见我脸色不对,又不说话,便关心地问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安排她先去卧室休息,我自己则睡客厅沙发。
说完,我就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漱,但还刚看清镜中的自己,不由就冒出一身冷
汗。
只见我他娘的印堂处有条黑线,脸色泛着难以察觉的青光,下眼角更是呈现出三角形的黑眼圈。
下眼角呈三角形,这个我还不太担心,这是一个人眼中神光开始消散的迹象,正常人熬夜多了也会这样,事后多休息就好。
可老子也就今天睡的晚点,却和连熬几夜通宵的症状一样,分明就有问题。
再加上印堂的黑线,毫无疑问是撞了邪的倒霉死相!!!
“操!”我忍不住骂了句,沈卿都没撞邪,我居然撞邪了。
看来沈卿的那栋小别墅,不光只是犯太岁那么简单,肯定还是我没瞧出来的问题。
只不过这邪祟,怎么不找沈卿这房主的麻烦,偏偏找我一个看事的茬。
我越想越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都快感觉镜子里的人都不是我了一般。
而眼看要因此陷入魔怔,我赶紧用热水冲了把脸,这才清醒了不少。
又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下帮沈卿看事的前后经过,但还是想不出问题所在,总觉得漏掉了什么东西。
反正我这会是真的心情复杂,帮人看事,如果沾惹了脏东西就不能逃,不说直接超度,至少也得把脏东西给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