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肖锦冷不丁从背后拉住,吓得猛地一哆嗦,等琢磨过味来更是阵阵头皮发麻。
我画的虽然只是普通的镇宅符,也确实出了点差错,可功效应该还是有的,怎么就掉了下来,除非真的……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肖锦原本就已经是惊弓之鸟,这会见我都变了脸色,直接从门口跳了出来。
“陈大师,你不是说没问题了么,怎么还有脏东西在里面?”
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这不是啪啪打我脸么?寻思难不成我陈百阳真的看走了眼?
“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再进去看看。”
其实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在客户面前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不然以后的生意可不好做。
而在进门之前,我从包里掏出了地摊淘来的罗盘,手里没家伙事实在心里发慌。
结果我还刚一只脚迈进大门,罗盘上的指针就跟打鸡血似的,突然毫无规律的转动起来
要知道我以前可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可室内确实又没有多少阴气,一时间不免有些又惊又迷糊。
难不成这次真撞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样想着,我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了几步,罗盘的指针反倒逐渐平稳下来。
等
我再次回到客厅,罗盘的指针也基本稳定在东南的方位,也就是正对着我自己。
“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自己成了邪祟?”我又瞥了指针,嘀咕了一句。
这罗盘虽然是地摊淘来的,可好歹是件老物件,我还亲手开光过,以往可是从来没出过差错。
“陈大师!”
但就在我恍惚之际,突然有一只手冷不丁的拍在了我的肩上。
关于鬼搭肩的故事和传闻我可没少听,又联想到指针指的方位,瞬间便明白过来。
罗盘的指针压根不是指着我,而是指向我的背后!!!
“操,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按照传闻,遇见鬼搭肩,一旦回头,轻则被吓丢魂魄,重则当场死球。
是生是死仅在一念之间,加之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不敢再做多想,顺手便从跨包中掏出一把备用写好的黄符。
此刻此刻,我压根没工夫去分辨符箓的种类,也顾不得有用无用,身子微微前倾,匆匆向前踏出三步,算是暂时挣脱了搭在肩上的那只手。
紧接着我猛地突然转身,手中的黄符则全数朝着前方丢去,只求其中能有一两张派上用场。
可还没等黄符落地呢,我就发现背后哪有什么邪祟鬼怪,唯有肖锦一脸迷茫恐慌的傻楞在原地。
“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么?”所幸只是虚惊一场,可我仍旧有些恼怒肖锦不听安排的举措。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一个人在外面,我怕。”肖锦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满,语气就跟犯错的孩子似的。
我不可能真跟客户较真,何况一个人可能真的更加危险,于是示意她既然进来了就别再擅自行动。
而等安排好肖锦,我又顺着罗盘指针的方位望了望,这会儿指针已经扎根了一样,死死地就指着大门。
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家具,就只剩空气了。
“陈大师,你这罗盘的针怎么不转啊,是不是坏啦?”
我还在犯嘀咕,肖锦却又靠了过来,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要不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被肖锦一提,我一番检查后才发现罗盘居然真的坏了。
不管我如何走动,指针就是不再转动,应该是罗盘内部的机括零件被什么卡死的原因。
但真的有这么巧合?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算是发现了,自从接手肖锦的破事,短短不到几小时,就好
像什么倒霉事都被我给撞上。
先是贴的镇宅符无缘无故掉落,接着又是罗盘出现故障,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幺蛾子等着。
说实话, 这会儿我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猜到今晚遇见的事肯定不简单。
我如果当真深陷其中,说不定小命难保。
不过我转念一想,这未必不是一个能大赚一笔的机会,高回报不正是往往与风险并行。
当然,这不是说我要钱不要命,自然是有所依仗。
“你之前请的那个大师叫什么名字?”为确认心中的猜想,我朝着肖锦问道。
“好像叫陆大师来着。”
我在脑海中过滤了一下,当地圈子里但凡有点名气的,大家基本都互相知晓名号,好像真有一位姓陆的。
说着话,我已经走到滑动玻璃窗跟前,镇宅符的确是掉在了地上,还是背面朝上。
镇宅符贴在窗户内侧,不可能是风刮的。
“是哪位陆铁算,陆不语?”我捡起地上的镇宅符,拿在鼻子前闻了闻。
肖锦不置可否的连连点头,“就是这个陆大师。”
我听见肖锦的回答差点没笑出声,找谁不好,居然找一江湖骗子当大师。
陆铁算名气确实不小,陆不语这个名
字也确实仙风道骨,可这家伙除了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骗几个不懂行的主,就没啥真本事。
我估计他当时接手肖锦的事后,也碰见了我今晚一样的遭遇,被吓破了胆,所以这才突然爽约。
很显然,这是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不想我们这行的人插手肖锦家的事,有意恐吓我呢。
但为啥肖锦大哥、二哥请的大师没有爽约,不就说明人家压根不怂那玩意,这玩意儿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可我陈百阳偏偏不吃这套,这玩意只敢藏着掖着玩阴的、玩心理战术,而不敢直接露头,分明是没把握将我拿下。
所以我还怕它干嘛?
我甚至还要逼它现身!!!
“肖美女,你家有空房么?”我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就和它耗上了。
肖锦先是有些不解,但还是说客房和书房都能住人,平日里都有保洁阿姨帮忙打扫整理。
“那间房距离你卧室最近?今晚我要借宿一宿。”说着话的工夫,我已经将镇宅符重新贴了回去。
我还不信这个邪啦,那玩意要真有本事,就当着我面来揭了这张符。
可一回头就瞧见肖锦一脸怪异的看着我,眼神中好像带着鄙夷,又好像带着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