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运泽没有多少意外。
毕竟宋姑娘的医术有多厉害他是见识过的。
就连小云那种下肢动弹不得的她都能治好。
“恩人,可愿上店里坐坐?上次您走得急,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您。”赵家晨极力劝说,“我让人去置一桌酒菜,咱们先上我店里坐坐?”
萧运泽是来买墨的,不想多麻烦,“不必了。举手之劳,令堂病情好转便好,要谢也是谢神医。我还有事,得先行一步。告辞。”
“哎等等等等!恩人,您是外地来的吧,看您两次来此都比较急,想来是有要紧事要办,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吩咐我!”
赵家晨语速很快,生怕他们走了,“我自小在理县长大,也是待了四十来年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没人比我对这儿更熟了。”
末了,赵家晨又补了一句:“我娘现在确实很少喊疼了呀,这都多亏了恩人!我也是想尽己所能为恩人做点事。”
萧运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既然是在这大街上做生意,想必有些事向他打听也会方便很多。
见他言辞恳切,萧运泽便问道:“理县的墨乃大庆前几,我要这理县最好的墨,你可有门路?”
闻言,赵家晨眼睛都要放光了,忙道:“有有有!这我太清楚了,您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上寒舍坐坐,我立马吩咐厨子做饭。”
赵家晨边说边将人往家宅方向引,“您可有什么忌口?”
一路上赵家晨说起了许多与理县的墨相关的话题。
就这样,萧运泽和青龙跟着赵家晨来到了一处宅院内。
赵家晨的家境确实不错,宅院很大,布局装饰也很有讲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三人正往大堂走着,半路碰到了一名看起来三十不到的青年,长相清俊。
青年礼貌地拱手,“赵二爷,这位是?”
“哈哈哈哈,这位便是我说的那位给我娘膏药的恩人,旁边那位是这位恩人的护卫。”
赵家晨又向萧运泽介绍,“恩人,这位是我请来的大夫,在我府里已住了两月有余,前些日子见到您差人送来的膏药,他可是比我还激动。”
“对了,还不知恩人该如何称呼?”
萧运泽想了想,“在下姓宋,字衍之。这是我的护卫,青龙。”
“萧”乃国姓,出门在外不好随意暴露身份,自是得编一个。
只是那一瞬间,他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便是“宋”。
在他身后,青龙双眉高高挑起,十分佩服自家主子一瞬间想出了一个新名字。
“那便唤您宋恩公。”赵家晨感慨道:“宋恩公,多亏了您呐,我母亲现如今身体是好了不少了。”
“在下关少贤,一名江湖游医。”关少贤朝着萧运泽礼貌拱手,“此生能得见先生您这般医术高超者,实属关某的荣幸。”
“关兄误会了。在下并不通医术,只是恰好认识一名神医,便帮了赵母一把。”
萧运泽一手负在身后,虽然没有摆出皇室身份,但一身轩昂的气质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往那儿一站,随口说出的话都令人无比信服。
“哦?不知宋公子可否引荐一二?”
萧运泽表情没什么变化,“不方便。”
关少贤:“”
“哈哈哈哈,恩人有所不知啊。”气氛略微有些凝滞,赵家晨立刻出来打哈哈,“关大夫自幼学医,少时起便出门游历行医,奈何如今却碰上一种怎么也治不好的病,唉。”
说到这儿,关少贤也垂头叹气,“说起来也是惭愧,关某只能延缓病情,却无法根治。此病已有十数人感染,只可惜,关某也无能为力啊。”
萧运泽听着听着便觉得不对劲,“此为何病,竟还能传染?”
“这便说来话长了,那些染病的百姓日咳夜咳,痛不欲生”
见状,赵家晨抬手指向大堂的方向,“如此,不如我们进屋内细说?”
又是会传染的病
萧运泽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在理县又发生一次,于是便点头跟着一起去了。
众人刚提步,赵家晨便吩咐小厮通知厨房备饭。
大堂内,一番详谈后,萧运泽大致了解了染病百姓的现状。
咳嗽、胸痛、咯血、食欲不振、日渐消瘦
与丰县当时的疫病症状完全对不上。
萧运泽眉头轻蹙,“关大夫可知这是何病?”
关少贤很笃定:“肺痨。”
肺痨
他虽未见过此病患者,但也听过此病极为恐怖。
染上了基本就等于死亡。
萧运泽食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关兄还能为这些病患延缓病情多久?”
关少贤紧了紧拳头,眉宇间染着忧愁,“不好说,但其中病重者,至多十日,十日一过,药石无医。”
“如此,还请关兄尽力为病患拖延时间,宋某将这病症转述给神医,十日内必归。”
说完,萧运泽又看向赵家晨,“敢问赵二爷,那墨的事,今日可能办好?”
“哎别别别。”赵家晨忙摆手,“宋恩公不必这么唤我,折煞了!我有一旧相识便是做这墨的生意,这件事不麻烦,正值午时,不如咱们吃了饭去找他?”
闻言,萧运泽直接站起身,“饭就不吃了。时间紧迫,今日我将事情办了便可立刻赶回去寻神医,早一刻,那些病患便多一分希望。”
考虑到赵家晨可能也没吃饭,萧运泽又道:“你将地址说与我,我自行去。”
“能遇到宋恩公如此心善的人,是赵某人的福气!”赵家晨义愤填膺,“是您向神医求药缓解了我母亲多年不治的病痛,此番您要救更多人,旁的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必当在所不辞!”
“您这边请,我这就带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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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宋听晚刚关店,正在打扫店面卫生,萧运泽便用叉车推着个大箱子出现了。
宋听晚放下扫帚,有些意外,“这么快?我以为你今天来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