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宋听晚心中一定,她知道,这是稳了,这玩意儿真是古董没跑了。
脑海里回想起那帅哥将钱袋子递给她时的轻巧模样,宋听晚压下心头的震撼,淡定道:“我爷爷留下来的,在家里头放了好些年了。”
“哈哈哈,这可是实打实的古董金币啊,好东西,好东西啊!”李金详一脸欣喜,边讲解边指给她看。
“你看这纹路,看这表面上的图案,初步鉴定是两千年前的产物,年代十分久远,像是秦朝金币。但是大小、图案又和已出土的秦朝金币不太相同。”
“始皇帝统一六国后发行的金币为称量金币,以镒为单位,直径在58厘米左右,又称金饼。秦时一镒为20两,一两为156克,金饼通常在312克左右。”
“后世为了便利,又发行了一批比之金饼缩了十倍的小金币,作为流通货币。”
李金详又用称反复称了几次,越发欣喜,“不多不少,刚好312克!”
“两千多年了,这金币竟无一点损伤,保存得如此完好!难得啊,难得啊!”
宋听晚不懂这些历史,却也被这老头的情绪感染,忍不住跟着赞叹:“确实是好东西。”
“这种金币目前出土量少,市面上普遍三十万左右。你这枚金币上的图案甚至从未出现过,咱们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一个物以稀为贵。”
李金详看着宋听晚的眼神闪烁着精光,“老头子平日里就爱摆弄这些老物件儿,愿意拿四十万买下它,小姑娘可愿意割爱?”
卖不卖?
傻子才不卖!
在李金详充满期待的注视下,宋听晚神秘一笑,缓缓掏出了另一个金币,“老板,我这儿还有一个。”
李金详激动地站起身,“什么!来来来快给我看看!”
最终,宋听晚以85万的价格卖掉了两个金币。
那老头非说能一次性见到两个市面上绝无仅有的金币,是沾了她的福气,愣是在80万的基础上再加了5万!
离开古玩店后,宋听晚一直恍恍惚惚,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要知道那两盒药成本可是才28块钱!她就简简单单卖了两盒感冒药,就赚了85万?
可这85万确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她的账户余额里!
翻了数不清多少倍!
老天!
暴利!
可宋听晚也没有被这笔巨款给冲昏头脑,趁着还没到下班的点,带着跟李金详签的合同打车去了税务局。
作为一名好好公民,该税的还是要税一下的。
这边,萧运泽刚一踏出药店的门,下一秒便出现在先前进入的那家废弃已久的医馆内。
“爷!”
“爷你终于出现了!你一进来就消失了,可急死我和青龙了!”
“爷,你去哪儿了?没事儿吧?有受伤吗?”
萧运泽见两名亲卫面色焦急地围着自己上看下看,向他们示意自己手上的药袋子,“或许,有救了。”
回去的路上,萧运泽见朱雀憋得脸都红了,便将药扔给他拎着,“想问就问。”
朱雀立刻激动起来,“爷!你刚刚是去见了神仙吗?还是被妖怪掳走想让你做他们山洞驸马?当时啪的一下就消失了!”
青龙一掌拍在他后脑,“会不会说话,在京城时就说了让你少看话本少看话本。”
“那你说爷怎么啪一下消失又啪一下出现,还带了东西?”朱雀说着又举起手中的袋子左看右看,“不过这东西倒是挺奇怪的,见都没见过。”
“对了,爷。”青龙一下反应过来,“您方才说有救了,是指?”
萧运泽回想起那名奇怪的女子,穿着打扮、店内的装潢、货架上的陈品,无一不表示着,她绝非大庆人。
他生于皇室,自小便被教导不能相信外邦人,外邦人一直在觊觎着大庆。
但是一想到她说起这个令他们束手无策的疫病时的轻松样,萧运泽不由犹豫了,“或许吧,试一试,说不定大家就都有救了。”
“太子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说话的人是一名年迈的医者,一块粗布围住了脸颊,站在一处门窗紧闭的屋子前。
萧运泽朝他点头,“不必再唤我太子,陈阿奶如何了?”
“是。”老郎中惋惜地摇摇头,“这疫病太过凶猛,陈阿奶高热不退,我已是,束手无策啊。”
闻言,萧运泽抬脚就要往屋内走,却被青龙朱雀给拦下了。
“爷!使不得啊爷!”
“您知道这疫病的厉害,白虎和玄武都倒下了,可见其威力。如今您都将病患全部隔离了起来,已减少了传染的可能性,断不能以身犯险啊!”
“可里面的人是我乳母。”萧运泽脸色不太好看。
青龙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拱拳向前,“爷!您若是染了病,那是青龙守护不力,青龙愿以死谢罪!”
“朱雀也愿!”
“爷!想想这一城的百姓,您这根主心骨若是不在,刚安抚好的流民必会暴乱,到那时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啊!”
萧运泽睨着跪在地上的两名亲卫,叹了口气,将药盒里的药丸各拆出来一颗递给老郎中,“把这药丸拿去验验看是否有毒。”
老郎中见这药丸形状怪异,从未见过,却也不敢多问,拿去溶了水用银针验毒。
“太”突然想起太子殿下不让他叫太子,老郎中立即改口跟着太子侍卫喊:“爷,这两颗药丸,无毒。服之,当无害。”
既然无毒,那便可一试,总归不会伤害了陈阿奶。
萧运泽按照宋听晚说的用量,抠了一颗布洛芬让郎中就水给陈阿奶服下,同时又准备了两份银翘解毒片让朱雀送去给白虎和玄武。
老郎中很快就出来了,“爷,陈氏原本痛苦呻吟久久不得入睡,可刚服下那药丸不多时便能安稳入睡,当真神奇啊!”
萧运泽点点头,“再等一个时辰看是否有好转。”
“青龙,朝廷那边可有消息了?”
“爷,没有动静。”青龙拱手。
“桑州运过来的粮草呢?”
青龙眼神凶狠,“半路被拦截了。车队都进城了,说是有皇子要入城,全程封禁,不许出城,被困在城中了。”
“临近几个县呢?”
青龙鼻子哼出一口气,气愤道:“那帮狗东西!明明是产粮大县,却以粮食不够为由不肯借粮。爷,他们都是看我们如今故意为难我们!”
青龙没明说,可萧运泽也知道他的意思。
前些日子他被奸人诬告,父皇大发雷霆,甚至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命他到此偏远之地思过。
哪知刚到这儿就遇上瘟疫大面积爆发,一万两千人死剩八千人!疫病已持续数月之久,可如此严峻的事情朝廷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接连向朝廷递了数道奏章,向周围的县城一一借粮。可递给朝廷的奏章石沉大海,送往临县的书信屡屡被拒。
无非就是一个原因——他已是废太子,有人不想他好,有人不敢让他好。
来到丰县已经小一个月,他隔离病患,邀医会诊,却也只能减缓疫病扩散的速度。这一个月数不清病死了多少人,没有支援,紧接着还要面临粮食紧缺问题。
萧运泽双手负在身后,闭上了眼睛。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
一个时辰后,老郎中从陈阿奶屋内出来,跟着来的竟还有久久卧床不起的陈阿奶!
与此同时,玄武、白虎和朱雀,也从不远处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