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她五雷轰顶!
一道娇灵年轻的笑声,如潺潺流水,悠扬婉转。
很好听!
“矜晏哥,今晚我们还到酒店开房吗?”
“今晚带你去看海。”
“好啊,我还想看日出。”
“嗯。”
“我们买个双人睡的帐篷,看完海就进帐篷睡觉,睡完觉就去看日出。”
“你多买些零食带过去,半夜饿肚子又要闹情绪了。”
“今晚下班你陪我去超市买,你很久都没有陪我去逛超市了。”
“嗯,快吃。”
“我吃饱了,你吃。”
苏染禾推开门。
穿着碎花连衣裙的时意珠,在喂司矜晏吃虾仁。
司矜晏坐在沙发上,双手戴着一次性手套,在剥着虾壳。
他在为时意珠剥虾壳,时意珠吃饱了,在喂他吃虾仁。
两个人挨得很近,坐在办公室的那张真皮沙发上。
这一幕,很像一对热恋的情侣,刺了一下苏染禾的眼。
苏染禾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食盒。
这早餐她白做了……
听到开门声,司矜晏和时意珠抬眼看过来。
司矜晏看她的眸光淡淡,很快就收了回去。
再次专注地落在手上的红虾上。
时意珠却对她灿烂一笑,“苏秘书早!矜晏哥剥的虾仁有点多,我吃不下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苏染禾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她对时意珠微微一笑,“我吃过了,不饿,你们慢慢吃。”
说完,她便从容地退了出去。
里面的声音继续:
“矜晏哥,你游泳吗?”
“你想游,我就带你去。”
“那我买套好看的泳衣。”
“我来帮你选。”
……
苏染禾回到位置上,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明启走过来,小声地问她,“你是不是惹老板生气了?”
苏染禾抿唇,没有回答明启,而是反问:“他说的?”
明启原地着急,“还需要他说吗?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大本事,让老板喜怒哀乐的?”
苏染禾瞧了一眼办公室的门,“时小姐怎么回事?”
明启耸了耸肩,“昨晚老板在酒吧喝酒了,叫时小姐去陪他。他们昨晚可都在酒店度过,孤男寡女的,啧啧……”
苏染禾听闻,心里有愧,也有气。
她是惹司矜晏生气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司矜晏也不应该,真的找个女人来排解寂寞啊。
她刚才亲耳听到,时意珠说今晚还去不去酒店开房。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昨晚在酒店开了房,而且明启也明说了,他们昨晚在酒店开房。
苏染禾不悦地撇撇唇,还以为司矜晏有多洁身自好呢。
下半身发骚起来,也是谁都能排除寂寞的。
苏染禾把食盒递给明启,“我亲自熬的排骨干贝粥,吃不吃?”
明启喜欢干贝,可他知道,这是苏秘书熬给老板的。
他哪敢吃啊?
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苏染禾抛开杂念,全心投入工作。
司矜晏和时意珠在办公室一直待到十一点才出来。
时意珠拿着昂贵的手包,走在司矜晏的前面。
司矜晏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上。
他出来时,对明启道:“下午的发布会取消。”
明启惊愕:“老板,这场发布会准备很久了,怎么突然取消?”
司矜晏:“我要陪意珠去海边玩。”
明启:“也不影响开发布会啊,开完发布会再去玩也行啊。”
司矜晏一记冷冽阴鸷的寒眸扫过来,“我要你来教我做事?”
明启一噎,被他的眼神看得心生恐慌,赶紧毕恭毕敬地点头道:“知道了老板,我现在就去通知各部门,取消下午的发布会。”
司矜晏和时意珠走后。
两个秘书和明启都纷纷看向苏染禾。
他们都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明启恨铁不成钢,“你知道我们为了下午这场发布会,忙碌了多久吗?”
苏染禾,“知道啊,我也有参与了啊。”
“你知道,干嘛还要惹老板生气?”
苏染禾目光冷了下来,“我承认是我惹他生气了,但他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更应该做一个成熟稳重的老板,而不是一生气就罢工,罢工就泡妞。”
明启眼睛瞪了瞪,很佩服苏染禾,竟然敢这样说老板,“这话要是被老板听见,他会更加生气的。”
苏染禾酸溜溜地哼了哼,“他现在跟时小姐已经到楼下了,除非他是千里耳。”
司矜晏不是千里耳,但他一字不漏地把苏染禾的话都听进了耳朵。
因为时意珠漏拿手机了,他返回来帮时意珠拿,却听到了苏染禾在怪他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老板。
他阴鸷着一张俊脸,带着一股寒气走进来。
整个办公室的气温,陡然降了三十度。
冷风呼呼。
刺骨的寒。
苏染禾转过头,便对上他那双噙着危险的黑眸。
她心口一突。
但也不怕死地回瞪他一眼。
她这一瞪眼。
让他心情更加不好!
她知道他昨晚跟时意珠在一起,竟然一点都不吃醋?
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
这么想着的司矜晏,脸色更黑了,眸光更冷了。
进了办公室再次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叠厚厚的资料。
他走到苏染禾工位旁边,把资料重重放在苏染禾的桌面上。
“今晚翻译完,把翻译出来的文件发到我邮件里。”
苏染禾随手翻开一看,有德语的,法语的,还有一些她不知道是哪个国家语言的。
都是她不会的外语……
苏染禾冷笑,司矜晏这个幼稚鬼,故意为难她。
接下来的工作,苏染禾都在翻译,翻译再翻译。
不会的,就网上各种查。
翻译工作一直是程秘书在干,司矜晏故意为难她,她不会的,也没有去找程秘书,免得把程秘书拉下水。
明启和程秘书肖秘书见她翻译那么痛苦,想帮她又不敢帮她。
因为司矜晏离开之时,给他们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不准帮她。
一直忙到晚上,才翻译三分之一。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被她调了静音。
以至于君家那边,打了无数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听。
此时。
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