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凤和张彩儿。
苏染禾想绕道走,假装不认识她们。
可她们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还认出了她。
真是冤家路窄。
林喜凤见到苏染禾,目光冷锐地看着她。
张彩儿叫住她,“苏小姐,宸隽是为你受伤的,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就在38层。”
苏染禾闻言,亮澈乌圆的眼睛清冷一片。
她凉淡地看着张彩儿道:“张小姐,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什么都没做,陆宸隽受伤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苏染禾讥讽地抬了抬唇,“怎么陆宸隽身边的人,都傻里傻气,自以为是?”
张彩儿一直盯着苏染禾,苏染禾眼里已经没有一丝感情了。
可张彩儿心里是很不甘,她愿意输给各个条件都比她优秀的女人。
可她现在偏偏输给了各个条件都不如她的苏染禾!
陆家老爷子一死,陆家的人都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
陆宸隽就跟她说,他可以娶她,但是她不能管他的私生活。
这话很明显,陆宸隽想继续跟苏染禾在一起。
张彩儿越想脸色越难看,“苏小姐,在我面前何必咄咄逼人呢?宸隽是在找你路上受伤的,怎么跟你没关系?”
苏染禾反讥,“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们咄咄逼人?是我求着陆宸隽找我的吗?”
“陆宸隽找我的路上受伤是我的责任的话,那马路还是国家修的呢,他在马路上发生车祸,你们怎么不找国家理论?”
“他开的什么车出的车祸?你们要不要去找汽车厂追究责任?”
“他当时喝了酒吧?什么牌子的酒,在哪家酒吧喝的酒,你们都可以去找他们算账啊?”
林喜凤还记泼黑咖啡的仇呢,现在见她这般伶牙俐齿,心里不生气是假的。
她扬起手臂就给苏染禾一巴掌。
苏染禾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个耳光,左边顿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贱货,狐狸精!”
林喜凤瞪着眼睛凶狠阴恻,恨不得要把苏染禾的皮扒了。
“我儿子为了你受伤,你竟然敢说这种无情的话!”
啪——
苏染禾耳朵嗡嗡了好久,她也愣了几秒。
她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林喜凤打了之后,倏地反手就给林喜凤一个耳光。
苏染禾清澈的黑眸全是森冷,咬着牙根瞪着林喜凤,“我还有更无情的话没说呢!陆宸隽不过就是被我丢弃的一件垃圾而已,又脏又臭,我巴不得他离我远远的!”
“他出车祸都是他活该,总是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我回去一定会祈祷上苍,把他快点收走,免得以后总是在我面前像阿飘一样晃来晃去!”
“你——你诅咒我儿子?我跟你拼命!”林喜凤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扔下手包就要过来打苏染禾。
苏染禾身子往旁边一侧,林喜凤扑了个空。
穿着高跟鞋的她身子往前趔趄好几下,没站稳,最后摔个狗啃泥。
苏染禾冷哼一声,不屑地斜视张彩儿,“你不是她儿媳吗?见自己的婆婆要摔倒也不伸手去拉一拉,眼睁睁看着她摔跤,说我无情,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完,苏染禾潇洒地离去,留下脸色黑沉的张彩儿。
能看到打扮高贵,端着陆夫人架子的林喜凤狼狈摔跤的一面,也算饱了眼福。
她爱陆宸隽的时候,可以把陆宸隽当她的全部。
她不爱陆宸隽的时候,凡是他身边的人,她都不需要给面子。
林喜凤爬起来,看到值班护士医生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她指向苏染禾对张彩儿咬牙切齿地道,“拦住她!她推倒我,我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张彩儿低头,目光冷冷地看着林喜凤,“妈,是你想打她,她避开,你才摔倒的。”
林喜凤一愣,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张彩儿,“彩儿,你……”
张彩儿往电梯方向睨了一眼,淡淡地道,“宸隽的主治医生下来了。”
林喜凤一听,赶紧站起身。
看到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过来,林喜凤赶紧上前,“医生,我儿子现在怎么样?”
医生刚手术完,满脸疲劳,他正要回科室休息。
突然被一个妇女拦住,他心生怒火,脸色极差。
正要朝林喜凤发火时,看到了上前来的张彩儿,医生马上换了神色,“你儿子是陆少爷?”
林喜凤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我儿子是陆少爷。”
医生语气温和,“已经手术完了,很成功,在重症室观察一晚,明天上午就可以转病房了。”
林喜凤悬着的心总算松下来,嘴里喃喃,“那今晚我无法看到我儿子了?”
医生轻点了一下头,“是的,你们二位先回家休息,明天再过来,二位放心,医院会把病人照顾得很好的。”
林喜凤心里嘀咕,医院还不是看陆家有钱,才把人照顾好,要是平民百姓,态度就差远了。她刚才可是看得准准确确,医生眼里那股怒意,要不是张彩儿过来,他都要甩臂推开她了。
苏染禾回到东方阁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客厅的灯黑乎乎的。
司矜晏还没回来吗?
苏染禾开门,啪嗒,开灯。
一开灯就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司矜晏。
苏染禾看到司矜晏那张阴鸷沉冷的俊脸时,吓了一跳,“司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
司矜晏抬眸,眼神像野狼一样盯着苏染禾。
灯光的照映下,显得十分瘆人。
苏染禾心里咯噔一响,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司矜晏,“司总,你这是怎么了?”
司矜晏没有回应她,紧抿着薄唇,冷幽地看着苏染禾。
苏染禾有种被浑身冰冷的毒蛇缠在脖子上——
忽地,司矜晏从沙发上站起来。
迈着步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身上散发的森冷,眼里迸着的寒戾。
仿佛地狱里走出来的夺命鬼神。
每靠近一步,苏染禾心脏就紧收一下。
到最后,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苏染禾圆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手指微微指了指他的双腿,“王、王妈……”
“王妈今晚不在。”司矜晏走到她面前停下。
垂眸。
眸光如野狼冷冽又带着怒意盯着她的脸看。
看到她左边脸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带红肿了,他的呼吸粗沉起来。
眸光更加森冷寒戾。
每呼吸一下,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苏染禾脸上细腻的皮肤痒痒麻麻。
也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男人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夹杂着怒意,讥寒地道:“苏染禾,你非要这么卑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