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之离开的时候,挑衅地看了裴京墨一眼。
他靠近他,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只是暂时走了狗屎运得到了小语,别妄想永远都拥有她。”
裴京墨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那么盯着不远处的宋轻语。
好像除了宋轻语外,看不到其他人似的。
宋轻语看着他,心里说不上的难受,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上了楼。
谢流筝有时候拍戏不在家,宋轻语独守空房,更睡不着。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和裴京墨之间的关系。
睡不好,心情更差。
第二天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
走出小区,看到靠在墙边的男人,宋轻语身体一僵,心更是狠狠一颤。
裴京墨还穿着昨天穿的衣服,一件白色的t恤打底,外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衫。
上京的初秋,昼夜温差很大。
白天26度,晚上只有十六度。
他的脸色白得吓人,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看到宋轻语后,他立刻跑了过来,“轻轻——”
宋轻语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昨晚一直在这里?”
“对不起,是我不好,惹你不开心,你想去海洋公园,这周六我陪你去好不好?”
“你脑子有病吗?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回家?”
“谢流筝这里住着不方便,没人给你做饭,你肯定吃不好,更睡不好,跟我回家好不好?”
两人各说各的,急切地想从对方嘴里听到答案。
“咳咳——”
听到裴京墨压抑的咳嗽声,宋轻语气不打一处来,“你马上回家洗热水澡吃药,我现在要去上班,没空理你。”
宋轻语转身离开,直到她坐上车离开,裴京墨都站在原地看着她。
像极了一个被主人丢弃的大型犬,怪可怜的。
宋轻语咬了咬牙!
冷静冷静!
筝筝说得对,心疼男人要倒霉一辈子。
在她还没想清楚之前,一定不能被任何情绪影响了自己。
话虽如此。
一早上,她脑海里全是裴京墨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几次差点搞错数据。
解长河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和顾总还在闹矛盾。
便以领导的身份将宋轻语叫进了办公室。
“轻语,从昨天开始,你就不太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解长河的关心让宋轻语很是感动。
他是班长的哥哥,一直以来都挺照顾她的,宋轻语对他也莫名觉得亲切。
谢流筝太忙了,有时候她发过去一条微信,两个小时后,谢流筝才回过来。
那要不要问问解经理呢?
宋轻语考虑了两秒后,严肃地开了口,“其实不是我,而是我一个朋友——”
解长河:“……”
好熟悉的开场白。
“嗯,你朋友怎么了?”
“她……她老公好像出轨了,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轻语简单的一句话,在解长河心里引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
老公?
宋轻语已经和顾总结婚了?
他俩这是隐婚啊!!!
陆氏集团的千金来找顾总,难道董事长还不知道顾总已经结婚了?
我靠!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出轨?难道宋轻语说的是陆蓉蓉?
解长河汗流浃背,满脑子想着怎么帮顾总解释。
“呵呵……你长得这么漂亮,你……你朋友肯定也很漂亮,你朋友的老公肯定很爱她,怎么可能出轨呢?”
“我……我朋友和她老公的情况有些复杂……”
因为是契约婚姻,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解长河点头,隐婚,能不复杂吗?
“他们结婚后,她老公对她挺好的,事事都顺着她,照顾她,但这次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好像和他很亲密。”
解长河脑海警铃大作,“那你……那位朋友捉奸在床了吗?”
宋轻语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那不就结了,说不定是你朋友误会了呢?”
为了顾总的幸福生活,解长河苦口婆心道:“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与其纠结烦恼,不如好好坐下来聊一聊。”
宋轻语抿了抿唇,一定要捉奸在床,才能判断一个男人是不是出轨了吗?
楚行之那样的打击,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被人开导是一回事,该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中午,宋轻语去吃饭的时候,在电梯里碰上了顾远东。
想到顾远东前段时间说,自己想和员工打好关系才坐员工电梯,宋轻语也没有再避开。
“咳咳……”
她听到了顾远东咳嗽的声音。
身为一名合格的员工,宋轻语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然,偶尔也得拍拍马屁。
“顾总,你这是感冒了吗?”
“应该是吧。”
“秋燥,天气多变,很容易感冒。”
裴京墨见宋轻语一点没有帮自己买药的自觉,故意说道:“嗯,待会儿让贺秘书帮我去买药。”
宋轻语眼睛一亮,“贺秘书那么忙,我去给你买吧。”
“会麻烦吗?”
“不会,我去去就来。”
宋轻语跑去药店拿药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早上的裴京墨。
他脸色那么白,还伴随着咳嗽,不会感冒了吧?
等结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买了两盒药。
到了公司,宋轻语将药送到了总裁办公室。
“宋小姐有心了。”
宋轻语心不在焉,“应该的,那顾总记得吃药,我先去忙了。”
一整个下午,宋轻语都不在状态。
快到下班的时候,她终于想通了!
与其这么拖着,天天烦心,倒不如彻底解决!
等下定决心后,她刚走出天启大厦,又看到了裴京墨。
他还穿着早上的衣服,整个人没有了往日的精神,蔫蔫的。
看到他朝自己走来,宋轻语蹙眉走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
“来干什么?”
“找你!”
“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怕你不接。”
宋轻语:“……”
她在气头上,确实不会接电话。
“回家再说。”
“好。”裴京墨乖乖地跟着宋轻语上了车。
车子行驶途中,宋轻语看着窗外层层掠过的风景,没有看裴京墨一眼。
突然,肩膀一沉,她刚想将人推开,手在触碰到他额头的一瞬间,被他额头的温度烫得变了脸。
“裴京墨——”
“唔……”
裴京墨轻轻地应了一声,喷出来的气息烫得宋轻语心里一惊。
该死,这家伙发烧了!